第十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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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王,并排躺在屋顶。寒冬夜,所以天空很清澈,星星很闪亮,我们两个在一起看星星。两颗心都很淡定,宁静,纯爽如这如洗的夜空,能感觉到的只有彼此的心跳,仿佛在经历了几世纪的红尘后,两颗心还是像从前那般纯新透明。就好像几千年前的那几个夜晚,逃过了时间的无情,遗留到了现在。那几个夜晚,我和王因为神冥之战流落到了人间。那时我的法力全失,身体很虚弱,时时都有生命危险,而他的法力也只剩下一半,在当时荒蛮而恐怖的人间,只能勉强保护我们两个人的生命。那时我只有14岁,是神界圣家族中骄傲的贵族,那时他也只有17岁,是冥界的王储。但是我们两个有着一样清澈而倔强的眼神,所以一起看星星。

  一天的亡命,一天的血战,但毕竟还都是少年,不知愁,甚至无法确定我们之间那若有若无的情愫。可是,也许就是在那几个宁静的夜晚,我们两个情丝纠缠,终世难解。

  想着我们的从前,我轻轻哼起一首歌“祉的传说”,这是我最喜欢的歌,是神界最古老的歌,也是最美的歌。他忽然转身,把我搂紧他的怀里,让我枕着他的胸膛。“落落,有一个故事,我想我现在该告诉你了。”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就讲了起来:

  荒古,冥界创始人,第一任冥王,他辜负了一个女人——洛寞。他们两个彼此深深的爱过,但最后,冥王娶了另一个冥界的女子。她不甘,以她的法力其实有实力与冥王拼个鱼死网破,但她没有,她只是不解,她需要一个答案,所以她问了冥王许多问题,在他的婚礼上。

  洛寞:你还爱我吗?

  冥王:爱,最爱。

  洛寞:你骗我?!

  冥王:以前没有,以后永远也不会。

  洛寞:那么,你真的要娶一个你不爱的女人?

  冥王:是,像我爱你一样肯定。

  洛寞(泪落):为什么?!

  冥王:因为她可以生育,把冥王的血脉传下去。

  洛寞(笑):为了一个孩子,你抛弃你最爱的女人,去和别人结婚?

  冥王:是…………

  落(笑):好吧……

  她恨,恨得无情恨他的懦弱。所以,当冥王的孩子降生的那刻,她对孩子下了一个咒:冥王永远不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拥有孩子。这个咒的威力,是以燃烧她的神识为代价的,这个咒,渗入了那个孩子的血液,从此随着冥王的血统,一代代传了下来。

  冥王的血统是一代单传,所以直到现在,没有那个冥王能够和自己最爱的女人生下孩子。被冥王深爱的些女人,有的是不爱冥王,不愿嫁做王妃,有的终身不孕,或者是早早死于非命,有的甚至怀上了冥王的骨肉,但最后还是胎死腹中。就连历代冥王,虽然法力天下无敌,却往往是英年早逝,并且死于非命。

  很惨,是世代延续的悲剧。但是谁也没有办法破解,这是一个女人带着强烈的恨意,以灵魂为代价的怨咒。

  故事讲完了,他的强壮胳膊始终紧紧搂着我,让我靠在他温暖的胸膛,我却全身止不住的发冷。我不由自主的把冰凉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是冥王的血脉。可是,我的孩子会胎死腹中吗?我是王最爱的女人啊……他扶我起来,目光也扫到了我的腹部,然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落落,不要想那么多了,随命吧。”我忽然抓住他的袖子,急切的问他:“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怀孕的?”他呆呆的沉默了一会,有些艰难的开口,声音都发涩:“应该……我知道的比你还要早,其实,那一次……你晕倒,御医就告诉我你怀孕了。只是……我……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破这个咒的不是吗?我也只能……对不起。”我的手轻轻覆盖他的嘴唇:“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你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但是,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他轻轻拿下我的手,眼睛像我第一次看见他时那样清澈而忧伤,“落落,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

  我忽然觉得一阵落寞。抬头看天,不知为何,觉得熟悉的天空变得很陌生,生疏而冷硬。一种强烈的预感浮现在我的脑海:我的孩子,他不会死。我摇了摇头,又觉得累了,最近总是觉得很容易疲倦。

  也许在宇宙的某个角落里,有一些尘埃在落定。也许沉沦,已不是我的错。错,非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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