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次事变能够迅速扑灭,肖沐白可以说是居功至伟。就是连嫉妒肖沐白军功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而此时肖沐白也无暇顾惠这一点。因为它接到一封电报,一封云贵总督要召见自己的电报肖沐白对这位清末的能吏也是好奇不已。要知道,原来时空的历史上可是有一种说法,说是如果河口起义时候云南当政的是丁振铎的话,说不准起义就成功了。这虽然只是一家之言,但也不无它的道理,可见锡良此人能力。当下便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赶往了昆明。
等赶到昆明后,肖沐白径自去了总督衙门,来到门房,那些等待总督召见的吏员也看到了肖沐白。只因肖沐白连夜赶路,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更兼年纪轻轻,一众吏员不由心生鄙夷。其中一个吏员冷声喝了一句:“你是哪里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居然就进来了?”
肖沐白听到这满嘴的官腔心中就不舒服,要知道自己也不想这样啊!只是时间赶得急,顾不上梳洗。当下不卑不昂的说道:“在下肖沐白,现任广南府巡防营统领。今日得总督大人召见,特来此报道。”
众人一听这来头,立刻收敛了先前的鄙夷之态。他们都是一些小吏,对于这些军头,自己等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接到肖沐白的拜帖,陈宦亲自赶来迎接,要知道陈宦为官甚是清廉,更兼有才,平日里被他瞧得上的人屈指可数。可这位年纪轻轻的统领,却难得的入了他的眼。因此好奇之下,便亲自前来迎接。
“哪一位是肖沐白统领?”
看到来人,肖沐白恭敬的道:“职下就是肖沐白肖子诚。”
陈宦看到此人腰板挺直、目不斜视的坐在一群官吏中,犹如鹤立鸡群一般。心下便起了好感。想到此人年纪轻轻,立下如此大功也不倨傲自满,心下更是欢喜,便起了结交的心思。
“肖统领,快随我前去见过总督大人吧,大人等你多会了。”
肖沐白见此人仪表堂堂,虽人已中年,但不失一股锐气,便开口道“多谢大人迎候,不知道大人如何称呼?”
“我叫陈宦,字二庵。称呼我二庵就可以了。”陈宦笑呵呵的回答道。
一听是此人是陈宦,肖沐白顿时心惊不已,想不到此行还能在这遇到此人。对于陈宦,肖沐白心中自然是敬畏不已。不禁是其人的军事素养,更是对其人的品德节操,当下便更是恭敬。陈宦此人,少时家贫,后毕业于北洋武备学堂,是当时难得的军事人才。光绪三十三年被锡良从四川调到云南担任新军混成协协统一职,在陈宦的带领下,混成协可谓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当下,肖沐白便笑道:“那怎么可以了,陈协统比我年长,又是军中前辈,我怎么可以直接称呼表字呢?”
对于肖沐白对自己的尊重,从见面初始陈宦便感觉出来了,当下毫不迟疑的说道:“既然你也说了我不你年长,那叫我二庵大哥就可以了。”
肖沐白也不矫情,便直接开口喊道:“二庵大哥。”
陈宦听到后,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只是带着他向前走去。
等肖沐白见到锡良后,恭敬行礼道:“卑职肖沐白,见过制台大人。”
锡良要比想象中的和蔼的:“肖统领免礼,不知肖统领有没有表字。”
“回大人,卑职表字子诚。”
“嗯,子诚。那位是陈宦,陈二庵,乃是新军混成协的协统,今后你俩可要多多的亲近。你是个人才,是人才,我就敢用。只是,不该有的心思,希望你也不要有。否则,本督绝不手软。你可明白?”
听到锡良的话,一股冷汗只从肖沐白的脑门往下掉。这老家伙难不成知道什么?要不怎么会给自己来这么一个下马威?也不对啊!真要知道什么,那就当场将自己拿下了,还废什么话啊!心思急转之间,肖沐白便已将各种结果想了一遍。
看到将肖沐白敲打的差不多了,锡良便开始准备扔颗甜枣过去。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的道理,对于浸淫官场多年的锡良而言可谓是手到擒来。知道肖沐白是广南府巡防队统领,手下有两个巡防营,不由笑问:
“子诚为何不加入新军?”
肖沐白闻言不禁心思一动,锡良莫不是要将自己调入新军不成?如果是这样,那倒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想了想道:“回禀制台大人,标下去年回国也曾前来督署报备,只是当时新军各级官佐均已满额,因此只能前往防营就职。再者,巡防营也是朝廷的军队,在哪不是为朝廷效力。”
锡良听到肖沐白的回答,欣慰之余,大赞道:“难得子诚一颗为国为民之心。本督意欲调你前往新军供职,协助二庵编练新军,不知你意下如何?”
虽然锡良用的是询问的语气,但是肖沐白心下却明白自己的分量,人家贵为两省总督,一方封疆大吏,跟你客气那是看得起你,你要是真拒绝了,那就是你不长脸了。再说自己本意也是要进入新军发展的,因此也便答应了下来。
“既然制台大人看得起在下,卑职愿为制台大人驱策。只是......”
锡良摇了摇手道:“子诚所欲言者,本督已明了。二庵,你先带子诚下去休息吧!”
见到肖沐白应承下来,锡良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也不管肖沐白接下来要说什么。
见此情况,肖沐白也是郁闷不已,自己什么都没说呢,他怎么就明了。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跟着陈宦前往驿馆休息。
“至于制台大人堂上所言,子诚不必介意,只因你们留洋回来的学生,跟革命党多有牵扯,大人也不不得已,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直到这时肖沐白才知道锡良为何要敲打自己了,感情症结在这啊?口里虽然说着“不敢,不敢”可心里怎么想的,这就不是陈宦所能知道的了。
“对了,刚才子诚言犹未尽,不知当时有何难言之处?”走出总督衙门后,陈宦便笑着问话。
肖沐白想了想道:“如今新军中多有从日本留学归来者,卑职留学德国,恐怕与这些人不好相处。”
“哦?这话从何说起?”
肖沐白看了看四周,这才肃然正色道:“这事说来话长。”
陈宦也是脸色一正:“请讲!”
“事要从日俄战争之后说起,当年,日本人有心算无心,战胜了俄国。让国内皆以为日军强大,其实并不是这样。日俄战争之后,国内留学生学习军事首选日本,却不知道这是一重大失误。首先,日本图谋我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去日本学习军事,怎么可能教授中国留学生真正的本事,怕是只能学到一些皮毛,其次,如今新军中多为留日生,这些人在日本待了几年,回来之后怕是心不向着朝廷了。最后,乱党的大本营在日本,要不是日本人一直在暗中支持乱党,乱党早就被剿灭了个干净”
陈宦听得是瞠目结舌,久久不语,最后叹道:“子诚所言,正合我意。”
几天之后,肖沐白正式调任新军,任新军混成协步兵标标统一职位。对于自己手下的两位管带,在征询过两人的意见后,只将闫卫东调入手下,而莫春林则被推荐为自己卸任后的巡防营统领一职。等向锡良述说了自己的意见后,对此,锡良却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直到这时肖沐白才明白锡良当时所说的“明了”是何意,对此内心虽然诽谤不已,但是对于锡良的好意却也是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