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宾天还没亮就起来了,昨日晚间听说有近十万的灾民向着青州而来,王家宾就慌了神了,一晚上愣是没合眼,起床后就急乎乎的把衙门中唯一还剩的一个官员推官吕左找来了。?网 W㈧W㈧
“茅阳,十万灾民啊,十万啊,这可如何是好?”
王家宾急的在二堂里来回的踱步,吕左却衣服老神在在的样子,喝了一口王家宾小妾送上来的茶水,便笑着道:“大人,此时无须惊慌!”
“哎呀,茅阳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无须惊慌,十万人啊我能不慌吗?如今这城中要人无人,要粮也无粮,我如何安置这十万灾民?”
王家宾嘴上都快急的起水泡了,你吕左到好,居然说无须惊慌,如果能骂人,他王家宾真的想先骂上十块钱的。
“大人,谁说这城中无人无粮?”吕左放下茶杯道:“不是还有刘铮吗?刘铮那里有人有钱又有粮!灾民需要什么,需要的不就是一口饭吗?让刘铮调拨粮食来就好了!只要有了粮,灾民们还会闹事儿吗?”
王家宾脸上一喜,可紧接着又皱起了眉头道:“茅阳,你还是想的简单了,灾民需要的可不止是粮,如今大冬天的还要有栖身之所啊,况且灾民多了,万一起了瘟疫如何是好?”
吕左哈哈笑着站起来道:“大人,如今寒冬腊月能起什么瘟疫?在说了,大人看看城外那些房子,不就是灾民自己建起来的吗?如今依旧照着他刘铮的法子去办不就好了!”
王家宾听了这话一拍大腿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来人!”
一个杂役听到王家宾喊话,立刻进了二堂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去,把刘铮给本府叫来!”
听的这中气十足的话,杂役脑门子上起了三道黑线,心说大人您今儿早晨起来是不是脑袋被门板夹了,你叫刘爷来,刘爷就来啊?
杂役一脸难为的一拱手道:“大人,小的把您这话一定传到,不过刘爷能不能来,小的就不晓得了!”
王家宾那颗脆弱的小心脏仿佛被浇了一盆凉水,立刻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刚才冒失了,毕竟自己的小命还捏在人家手中,不过他也不想在杂役面前丢了脸,假装咳嗽了一声。
“你去跟刘铮说一声,如今城外十万灾民聚集,须得想法立刻安抚,这样,你先告诉他,让他调拨些粮食来施粥,不用多了,先调拨一万石!”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办!”
这杂役在城外打听了一圈才晓得刘铮如今在青州左卫大营中,等他跑到青州左卫大营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刘铮得了信,便让这差役去给能飞羽传话,让他组织民夫去跟曾开宇运粮。
等着杂役走了,刘铮便把周云和魏老爷子请到了营帐中。
“老爷子,大哥,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很多,非常非常的多,不过先我们要做的有两件事儿,一件事儿就是安抚灾民,这个不难,可也很难,灾民需要的不仅仅是粮食,还有居所,以及稳定的生活,这个需要的不只是一个两个的当官的或者聪明人就能办到,他需要很多很多人才能完成!”
“做好这件事,当前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把所有的灾民进行登记、划分,将其中的乡老找出来,如果没有德高望重的乡老,可以让他们推举一些人进行自治,而我们要做的不仅是粮食给他们,还要进行必要的渗透,好方便我们将来的管理,可这一点我们现在做不到,因为我们手上没有那么多的自己人。”
“那么怎么办呢?办法还是有的,就是从已安定的灾民中选出一些可靠的人,给这些人安排工作,他们的工作就是渗透到各个被划分好的灾民中去,去了解他们的每一个家庭,了解他们的能力,了解他们的纠纷,然后汇总起来,将这些事情归档,说到归档我们就需要一些读书人,这些读书人从哪里来?当然是交给我们的知府大人!”
“这是第一件事儿,那么第二件事儿就是募兵,只有当我们手上有了足够的力量,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才能保证我们的对这些灾民的统治,募兵我已经派曾大哥去办了,可他毕竟是一个人,所以我打算让周大哥你去帮帮忙,募兵的同时顺便把第一件事儿给做了!”
周云听到刘铮点了自己的将,立刻站起身道:“二弟放心,大哥保证给办好了!”
刘铮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么咱们就谈一谈募兵以及募兵后的相关事宜!如今朝廷养兵每年除了军屯以及地方供给的粮食之外,还每个人现五两的饷银,可这个制度已经落后了,我们不能再沿用,我们需要职业军人,就是全职军人,不需要当兵的做军屯这种事儿,他们要做的事情只有训练以及保卫家园!”
“那么作为职业军人,就不能像朝廷那样不安家费,所以在招兵的时候我们需要放安家费,我初步打算一家十两安家费!”
魏老爷子眼睛一亮,看向刘铮的目光中带着赞许,可周云却不同了,他在心中略一计算便得出了这次单纯募兵就要花去五万两银子,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二弟,十两是不是有些多了,如今你要募集五千人,只放安家费就要五万两!”
刘铮摆了摆手道:“想让人给你卖命,就不能吝啬,咱们丑化说到前头,以后大哥以及众位哥哥们今后都要领兵,如果叫我现了谁敢喝兵血,我手中的刀可是不依的!”
周云点了点头道:“二弟,这个你放心,虽然大哥和众兄弟都是混人,可也不会做出此等龌龊之事,如果真有人做了,不必二弟你出手,大哥我就亲自清理门户!”
魏博元也随之附和道:“我会尽快跟他们说一说,想必我的话他们还是听的进去的!”
刘铮点点头继续之前的话题道:“五万两银子确实不少,可也不多,如今我们手中有钱,府库中的钱在我们手中,抄家又抄了很多,足够应付,钱在手中不是钱,花出去了才叫钱!”
“除了安家费之外,咱们还要每月给士卒五两银子的月饷,这些钱到士卒手中后,我们还要成立一个专门给他们往家里送钱的部门,这个部门不仅要把钱如数的送到他们家人手中,还要拿到回执,也就是家信,邮寄回家银钱的士卒如若收不到回信,那么这送钱出去的人就直接砍了!”
“所以这个部门我们也要打量的募集人,这些人从灾民中选就行了!”
魏博元和周云都点了点头,这个法子确实不错,能大大的稳定人心,不过就是所费不小,可之前刘铮就说了,花出去的钱才叫钱,这两人也没再在这方面多说什么。
“前面说的都是后勤保证,现在咱们再说说练兵之事儿,新兵要有三个月的训练期,这期间头两个月训练队列等等,就是按我那套法子来,后一个月由老爷子您亲自教导阵战之法,不仅要教导鸳鸯阵,还需要教导他们大战用的阵战之法,这事儿老爷子您多多费心!”
魏博元之前就答应过要教导阵战之法所以他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应下来,不过他也提出了自己的困难道:“这么多人,我一人教导恐怕力有不逮!”
刘铮嘿嘿的笑了笑道:“这就要说到军队制度的问题了,如今朝廷那一套已经不适合我们了,所以我有一个新的制度!”
“哦?”魏博元捋着胡子道:“贤侄不妨说来!”
“老爷子,大哥,我打算将军队重新划分,分为军、师、旅、团、营、连、排、班!一个班12个人,班长副班长各一人;三个班为一排,正副排长各一人;三个排为一连,同样正副职各一人;三个连为一营,三个营为一团,如此三三往上进!”
“等兵募集好了后,咱们原来手下的士卒全部编入新兵中,成为各基层的军官,老爷子负责专门教授这些人,他们学会了以后回去教授给新兵们!”
魏博元觉得刘铮的法子不错,可重新编制就没什么必要了,这什么军师旅团营连排什么的和朝廷的制度没什么区别,重新编过后有些多余。
便道:“贤侄,这法子跟朝廷的法子没什么不同啊,就说戚总兵的法子,十二人一队,三队一旗,三旗一局,四局一司,两司为一部,三部为一营!这贸然改了制度,大家都不熟悉,岂不是有些……”
周云也是这么想的便附和了魏老爷子两句,刘铮却呵呵一笑道:“老爷子觉得费力不讨好,我却不这么认为,我们和朝廷不同,我们要有新气象,要改变百姓对我们的认识,要让百姓把我们和朝廷区分开来,我们就必须要有不同,先的不同就是这当兵的不同,想当年岳元帅的岳家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我们要向岳元帅学习,我们不仅要学习还要做的比他们好,我们不仅要做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我还要做到不拿百姓一针一线!我们要让百姓彻底的知道我们和朝廷不同,我们要让百姓一看到我们就会说,哦,这是和岳元帅一样的兵,他们是刘家军!”
“改变军队制度,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让我们的兵有归属感,所以我们的军队制度必须改,彻底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