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围魏救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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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一路行来出奇的平静,偶遇一两个歹徒,轻轻易易就避了开去。想是众匪抢掠过後,不知到哪里休息去了。

  待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郑翼先四周看看确定无人,方才招呼躲藏的诸人进入一间舱室中。大家逃了半日,身心俱乏,不多时都纷纷睡去。

  郑翼正梦到在地球上左拥美女右抱佳人好不得意的时候,突然一阵惊叫把他从梦中闹醒,一看却是纱罗搂著自己脖子反覆叫著她自己亲人的名字。纱罗此时也醒了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泪水却不住的流了下来。

  郑翼知她难过,心中恻然,怜惜的抚了抚她的脸。

  霍柔在他不远处靠著墙角熟睡,嘴角微微撇著,似乎梦里也在和谁斗气。

  忽听霍柔叫到自己的名字,郑翼以为她已醒来,随口应了一声。霍柔又叫道:“郑翼!”郑翼不耐烦了,走到近前,伏低身子,脸对著霍柔的脸道:“什麽事?”却听她迷迷糊糊道:“什麽破名字,郑‘翼’,也没见你长翅膀呀。”

  郑翼此时方知这小妞在睡梦中也在骂自己,哭笑不得,凑近脸,盯著她长长的睫毛说道:“你叫霍‘柔’,也不见得温柔吧?”

  不想霍柔此时正好醒来,一睁眼就看见郑翼的大头杵在面前,一惊之下,下意识的抬脚便踢。

  郑翼吓了一跳,双手叠在一起下压,同时身体後闪,封住了霍柔这一招必杀技。霍柔这才看清是郑翼,皱眉道:“小子,你干嘛离我这麽近?”郑翼一愣,苦笑道:“是极,小弟以後都不接近你方圆三米之内了。”

  霍柔知自己语气不对,说道:“我……至多我下次小心,不踢你好了。”以她的性格肯这麽说已经是在道歉了。郑翼想起被她所伤那匪的惨状,心有余悸道:“姐姐你必定是女子防身术一等一的高手。这招‘断子绝孙无後不孝撩阴腿’使得风生水起,我郑氏一门差点因你而绝。”

  这时纱罗也凑了过来,三人你瞧我,我瞧你,笑了起来。半晌,纱罗才道:“咦,御上君呢?”四下里都不见他人影,郑翼道:“莫不是出去了吧?”纱罗道:“唉,要是遇上了坏人怎麽办?”

  郑翼道:“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出去找找。”说著背起“山岚”闪身出门寻人去者。

  郑翼惦记两个女生,不敢走远,只是四周转了一转,约莫半个锺头,仍不见御上川的踪影,便准备回众人藏身之处。

  走到半路,远远的见霍柔从道旁探身出来跟自己打招呼。此处离大家隐身地还有一段距离。郑翼大奇,问道:“你出来干嘛?不怕遇见坏人麽?”霍柔道:“你许久没有回来,我……纱罗担心你,叫我出来看看。”郑翼笑道:“不是这麽有人情味儿吧,我怎麽都觉得似乎是你二人呆在那里怕了。”

  霍柔怒道:“你不信就算了!哼,替你这种混蛋担心真是白费。”郑翼觉得逗这美女生气乃是天下一等一的乐事,正待再调笑几句,突脸色一变,从後面一把搂住霍柔,不待她惊叫,掩著她的嘴半拖半抱闪入道旁一间屋内去。

  霍柔一时心惊肉跳,以为此人突然兽性大发,耳听郑翼在耳边低声道:“不好了。你看!”

  二人向前窥视,见一队约四十人的歹徒押著一人,向四人藏身处走去。被押那人垂头丧气,正是失踪的御上川。

  二人跟过去,眼见那队人马进了纱罗所藏那处舱室,都是大急,一时间想不出什麽行之有效的好点子来。不一会儿,纱罗和御上川被那夥歹徒带了出了。众匪吆三喝四,得意洋洋,却不知要将二人带往何处。

  御上川面色苍白,战战兢兢道:“诸位,我已按你们吩咐做了。我和这位小姐都是西九条家的人。西九条财阀的西九条敏郎先生是这位小姐的爷爷。若诸位不伤害我们,有什麽都好说。”

  一匪一脚踹在御上川身上,笑道:“这个爷们还要你来教麽?哥几个下半生荣华富贵说不定就指著你们两个小崽子了。嘿嘿,要不然怎会对你们客气,快走!”说著话,满脸淫笑打量著纱罗。

  纱罗心里害怕,但这些歹徒同害死管家老者是一夥的,要她在这些人面前示弱怎也不肯。当下一言不发,只冷冷的看著说话那匪。

  郑翼攥紧了刀把,暗忖若是那匪对纱罗有不轨之举,纵是无法可想也要出去死拼一场,聊尽人事。霍柔知他心意,轻轻的拍了拍了他肩膀。

  好在那匪只是一愣,并未有什麽出格的动作。喧嚣声中,众匪拥著纱罗和御上川去了。郑翼、霍柔二人忙悄悄跟了上去。

  不多时,众人进到一扇门内。郑翼霍柔四顾无人,凑到门口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门後是一个大厅,原来的用处可能是餐厅,现在里面人头涌动,怕是不下两三千人的样子。两人心登时就沈了下去。

  两三千人乱七八糟的排列,竟也站出个方队的样子。在队伍的尽头有一处凸起的地方,该是一个舞台,上面站了十几个人,似乎是匪首的模样。纱罗和御上川被带到这些人前。其中一男子年约四十,褐发碧眼,正在向众匪训话,不外乎就是大家跟我吃香喝辣云云,其他人对他都是毕恭毕敬。

  只听那男子一声令下,几个看似乘客模样的人被推了出来当场杀害。随後几个喽罗迅速清除尸体和血迹。不一会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姑娘被带了出来,那男子一见,眼中凶光尽去,竟露出温柔的神色来。那姑娘生得十分美丽,但神情忧郁,似在担心什麽。

  郑翼当她是那男子的姘头,正在暗叹鲜花插在牛粪上,忽听她说道:“爸……″。郑翼吓了一跳,想不到歹徒出来打家劫舍还兴带家眷的,後面的话便没有听进去。回过头来,尴尬的问霍柔:“嘿,那个,她说什麽了?”

  霍柔白了他一眼:“你干什麽去了,只知道直勾勾的盯著人家姑娘麽?”见郑翼无言以对,方才心满意足道:“她叫她老爸到终点後扮作乘客偷偷溜走。不过她爸似乎另有主张。喂,你有什麽办法救纱罗?这麽多人,唉,这可怎麽办?”

  郑翼左看右看,道:“若是能制造点儿骚动,或许就可浑水摸鱼。”想了想,皱眉道:“如何能把这里的灯弄灭呢?想个招儿进入控制室内灯控系统,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搅点儿事了。”

  霍柔一言不发,从腰间所别的秀气的小包中掏出一个小东西。只见从此物中伸出数面薄板拼在一起成了一块键盘,霍柔在上拨弄一番,突然一束光线打上半空中,不一会出现了行天号的立体透视形象。

  郑翼看得羡慕不已:“这最新的个人计算机小弟只能看看,没钱买。我现在使的是数年前的产品,体积庞大,故没有带来。不料小柔你竟是腰缠万贯。唉,是美女又有钱,岂非已是天下无敌?”

  霍柔懒得去和他贫,道:“该怎麽做?”郑翼不敢再开玩笑,在她耳边低语半晌。霍柔道:“风险是否太大了。没有别的办法?”郑翼深吸了一口从她身上传来的香气,道:“这是唯一的机会,若待歹徒分散开来堵住各处通道,我们就逃不了了。”

  霍柔咬著嘴唇,继续敲击键盘。郑翼见她十指纤纤,在键盘上翻飞不停,那行天号形像某一局部越来越大,终现出众人所在大厅的地形。

  郑翼忽道:“就是这个!”心下忽然生疑:自己也算是玩儿程序的好手,但若要侵入如同行天号上这样陌生而复杂的灯控系统也非是易事,霍柔如何能在短短数分锺内做到?

  心里这样想,脸上不自觉的便露出狐疑的神情来。

  霍柔一见,心知肚明,淡淡道:“你若知霍奇是我爷爷,便不会做此小丑状。”

  郑翼闻言呻吟道:“老天!你莫要告诉我就是那个自诩为信息与计算机领域内第一把好手的霍奇。”看著霍柔疑惑的样子,苦笑道:“原来我们是一家人!”

  无论从他嘴里冒出什麽话来都不及这一句让人匪夷所思。郑翼见霍柔怒色上脸,忙道:“我非是想占你便宜,不过这十几年来我一直都叫霍奇作爷爷,你说这笔账如何才能算清?

  霍柔奇道:“你怎麽会一直管我爷爷叫你的爷爷?”郑翼抓耳挠腮:“这话说来就长了,容後再讲。为何我从未听他说起过你?”

  霍柔黯然道:“父亲和爷爷不知怎麽闹翻了,十几年再没见面,也不许我去找他。连爷爷是什麽样子,我都只能从各种媒体上得知。”

  郑翼道:“我知道了。嘿,记得有一次老霍见到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居然神情激动、老泪纵横,似乎随时都要扑将上去。事後我还讥他是恋童癖者,被他痛殴了一顿。现在想来,当是那小孩与你幼年有几分相似,让他想起了你的缘故。”

  霍柔拉著郑翼的手颤声道:“他真的想我麽?”郑翼点点头:“小弟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你也想他吧?不若此间事情一了,我陪你去找他。”

  霍柔先点点头,想起自己父亲,又摇摇头。郑翼怂恿道:“你见到你老爹和爷爷二人时分别使出杀手!-撒娇,同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二人必定老怀大慰,说不定就此重归於好。”一席话说得霍柔颇为意动。

  霍柔忽道:“成了,一分锺的时间真的够麽?一切当心!”

  郑翼道:“知道了。”闪身进到大厅里。他似乎忘记了,若是这一去便回不来如何再和霍柔说她爷爷的事情。

  这时大厅那头,御上川在眼看那褐发碧眼男子下令推出最後几名人质当场斩杀後心胆俱裂,不待那男子再多言便将己方情况一一奉上。自己和纱罗身家如何、漏网的叫郑翼的小子又怎样、或许逃到何处,大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之意。

  那男子盯著御上川看了一会儿,笑道:“你这种卑鄙无耻的性格我喜欢。你们两个对我还有些用处,暂且饶过。”御上川大喜,点头哈腰称谢不已。回头看见纱罗鄙夷的神色,脸居然还红了一下,低声道:“我这是逼不得已!”纱罗只觉话都懒得跟他多说一句。御上川甚感没趣,回头一想:自己居然脑筋在这麽危急的时刻都打得灵光,凭三寸不烂之舌便救回两人性命。虽是下作了些,却也乃人性使然,无可厚非嘛,他郑翼置身此境,未必不这麽做。一念至此,本有的些许羞耻心也都尽去,反倒顾盼自得起来。

  那男子正待叫左右将御上川和纱罗二人带下监禁起来,整个大厅的灯光突然都灭了,周围立刻陷入浓浓的黑暗中。众匪都哄叫骚动惊疑不定,一时乱作一团。

  那男子见事起突然,知其中必有蹊跷,刚想发话让众人保持安静,却听到手下众匪“***”、“狗娘养的”、“你奶奶个熊”的叫骂声中隐隐有惨呼声传来,人声嘈杂,听不真切。忽想起一事,吩咐左右过去将御上川和纱罗围在中间。

  那男子高声道:“安静!安静!这定是逃掉那小子搞的鬼!大家打起精神,叫他今次有来无回!”喊得几遍,众匪声音渐小,终安静下来。更有人出谋划策如何拿那小子,捉到後不妨先打断他小子一条狗腿给众兄弟解气云云。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颇有“我为刀俎,人为鱼肉”的意思。

  下面有人叫道:“咦,老六去哪儿了?傻鳖你怎麽倒下了?”此言一出,又有数人发问。

  那男子头皮发麻,晓得事情绝不简单,但其中有什麽阴谋,确确实实无从揣测。

  刹时灯火通明,众人一下被耀得眼睛都睁不开,过得半晌方才渐渐可以视物。忽有人指著褐发碧眼男子身边惊呼起来。众人看去,赫然有一个少年站在那男子的女儿身後,手中明晃晃的利刃架在她颈项之上,正嬉皮笑脸的看著大家。从那少年身前一直延伸大厅门口,有数十人倒在地上,形成了一条通道。

  纱罗一见,惊喜的叫道:“郑翼!”

  却说郑翼一直躲在人後闭眼等待,灯火一灭叫骂声起,便趁乱挤入匪群向褐发碧眼男子处掩过去。行得数米,有人喝道:“谁?”郑翼道:“你老大的妹妹的侄女儿的老爹的女婿!”那人一愣,还没算清这门亲家的关系就被郑翼下面一刀取了性命。

  一旁有人惊觉,道:“做什麽?”郑翼哪还有时间搭话,一刀横斩,劈得那人飞跌出去。

  郑翼见时间紧迫,又知这些人绝非善类死有余辜,手下便再不容情,欺众人乍入黑暗中,目难视物,竟持刀就这麽杀了进去。一时间惨呼连连,偶尔有人反应够快,挡得一两下,也不过是多费郑翼加一刀一腿的功夫。

  郑翼一路杀来,见神杀神、遇佛灭佛,竟无手下三合之将。威风凛凛之余也自家人知自家事,若非以有心算无心再加上如此有利的环境,绝不能这麽轻易便成事。

  瞬息杀到台前,此时那褐发碧眼男子正好发话叫众人安静,郑翼瞅准那男子身旁不远处一个纤细的身影摸了过去。

  上得台来,只走了数步,那身段纤细之人似有所觉,头一侧望向郑翼。

  郑翼一躬身电射过去,左手捂嘴,右手“山岚”随之架到那人脖子上。那人腰一动,郑翼乃挑通眼眉之人,那还不知其意,忙用膝头顶在那人腿弯处,低声道:“你这招‘撩阴腿’早有另一女生使过了,我怎会怕你。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我手不小心一抖,你脸上便要开出几朵花来!”

  那人闻言浑身一颤,不再有动作。郑翼暗笑:女生没有不爱美的,越是美丽的女子越甚。你若是说要斩她一手一脚,未必就怕,但若是威胁到她容貌了,立时便老实了。

  这会儿灯忽亮了,郑翼见尚没有人发觉,松开掩住那人嘴的手,低道:“我就是那条漏网的小鱼。我知道你是这些人老大的女儿。只是借小姐来救我的朋友,绝没有其他的意思。”灯光下那人正是先前所见的姑娘,她眼睛扑闪的看著郑翼,点了点头。

  此时惊呼声起,众匪齐齐向两人看了过来。

  众匪喝骂叫嚣,更有十几人跳到台上向郑翼围过去。郑翼正想说话,刀下那姑娘忽道:“别过来!他是来救他朋友的。爸,你快放了他们!你连女儿的命都不要了麽?”郑翼心道:美人儿你真懂得配合,倒省得我再多废话。见那褐发碧眼男子仍犹犹豫豫,便道:“或者你放我们三人离去,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会让这位小姐离开,这样大家欢欢喜喜;或者我数一二三,咱们一齐动手,你杀了我那两个朋友,我这边杀了你女儿後立马挥刀自尽。令爱生死老大你一言可决。”

  那男子颓然挥手道:“你赢了!放人!”郑翼肚内暗暗好笑,若是那男子坚持不放人并招呼一堆人来对付他,他当然不会自己抹脖子,早拟好计划以雷霆手段务求一刀斩杀那男子,然後乘群匪无首的时候高速逃跑,再另做打算。至於纱罗的生死,也只能尽人事而安天命了。天幸一切顺利,他当然也不会就此放松警惕,仍是小心提防周围虎视眈眈的众匪。

  纱罗和御上川急步走到郑翼身後。先前跳上台来的歹徒相继散了下去,不过仍有数人恶狠狠的盯著郑翼,杀气腾腾的逼上前来,当是有至爱亲朋刚才命丧郑翼手中。

  那男子喝道:“都下去!”那几人闻言,不退反进。

  那男子眉头一皱,不见有何暗示,忽然有一人从其身後蹿出,几个起落便到了那几人身旁。立时惨呼声连连响起。十数道寒光交错闪过後,那人来到郑翼面前数米处站定,缓缓收刀入鞘,此时那几人才纷纷滋血倒地。

  那人向褐发碧眼男子微一躬身行礼,目不斜视的退到他身後去了。

  郑翼那还敢怠慢,慌不迭的架著那姑娘和纱罗、御上川一起从刚才杀进来的那条血路快步走向门外。

  台上那男子眼看郑翼出门而去,忽冷笑起来,傲然道:“纵然这次放过你又怎样?难道还收拾不了你这个小子麽?”

  若是此时郑翼回身看看,必会发现先前顷刻之间手刃数人的高手不知什麽时候已不在那男子身後了。

  候在门外已多时的霍柔一把抱住纱罗,柔声道:“他们没对你怎麽样吧?”纱罗“哇”的一声哭出来,抽泣道:“他们好丑好凶!”

  五人一口气弯弯拐拐逃出老远,见後面并没有人追上方才长出一口气缓下脚步来。

  霍柔忍不住道:“御上!你被捉住就罢了,干嘛还把纱罗供出来?你以为这样那些人就会放过你麽?”御上川脸上忽青忽白也不答话。纱罗冷道:“你也知道羞愧吗?你刚才那副嘴脸我一定要告诉爷爷!”

  御上川额头上青筋暴起,正要发作,突然被郑翼轻撞了一下,听他说道:“後面有人跟过来了,我看你现在火气冲天,这个家夥不妨交给你来收拾。”

  御上川一听,火气立降。回头一看,远处有一黑衣男子吊在他们五人身後,面貌模糊,但从行走姿态和腰间所配的东洋刀看来,竟是刚才出手杀人的那个高手!

  郑翼低声说道:“我们分开走。我去把那人引开後再到安全的地方与你们会合。”接著说出一处早先众人曾一同去游玩过的隐僻地点。

  两女道:“快些回来!我们等你!”郑翼听她们口气中将自己当作了大靠山一般,心中著实受用,用力点点头。

  五人行至一处十字路口,忽分道扬镳。郑翼一人向右不紧不慢走著,余下几人均往左快步行去。

  这下大出後面那人的意料之外。

  那人停下脚步,站在道中央,犹豫片刻仍是追著郑翼而去。一来郑翼一出场便斩杀数十人,不经意间已在他心中立了威,若是先将郑翼做掉无疑可达事半功倍之效;二来郑翼显出可与剑道高手相抗的实力,对於他这种嗜武如狂的人来说不啻是一道美食,岂可轻易放过。

  郑翼见那人乖乖跟了上来,不惊反喜,不过想起他适才使出的惊人技艺,心中还是不由得发虚,打定主意不与他交手。当下脚步加快,逃了开去。

  一路上只觉耳畔生风,也不知逃了多远。半道上遇到几个游匪,舞斧弄棍想把他留下。只听得叮叮当当几声脆响,留下的不过是被削断了的武器和几只断手断脚罢了,竟然不能使郑翼缓上半步。

  郑翼力气将尽,双腿也渐酸软,脚步终慢下来。刚缓得一口气,便听得身後轻微的嗒嗒声响起,骇然回头,只见那人从一处岔道拐出,离自己已不过十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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