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我也担心我的女儿继续呆在山东会触景生情,勾起她伤心往事。所以,我带她来到了这里,并一手建立起今天的中兴。
中兴刚成立之时,看着整日蜷曲在自己屋里不愿跟人交往更不愿开口跟人说话的燕妮,我以一个男人,一个父亲的名义发誓,从今以后没有一个人可以再欺负我的女儿,不可以!永远不可以!
故事说到最后沈欢的情绪十分激动,他握紧拳头瞪大了眼睛那表情竟然极其狰狞。
故事讲完了,你走吧。沈欢说完又揉了揉眼睛,接着他又从兜里掏出眼药水滴了起来,他似乎有什么眼疾一般一会的功夫竟然滴了三次。
沈欢从始至终都没有跟范临渊算账,他从范临渊进门到让范临渊离开,他竟然像忘了自己的女儿在范临渊手下的看护之下被人打了一巴掌的事。
但范临渊听完沈欢讲的这个故事,他开始慌了,他想起玄伯进门前曾跟他说他犯了沈欢的逆鳞,他突然感觉有些晕眩,他感觉这个世界一下子天旋地转起来。
欢哥,我今晚就连夜离开中兴,我发誓今生今世绝不再踏入这个城市一步,我……范临渊突然跪在地上匍匐在沈欢的脚下惊恐道。
沈欢没有睁眼,他继续揉捏着他的眼睛淡淡道:出去吧。
范临渊如蒙大赦,他给沈欢磕了三个响头后,站起身就向门外飞速地走去。
等范临渊走出书房门,闭着眼睛的沈欢突然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睛精芒一闪,根本就不像有什么眼疾。
一个故事就能效仿赵匡胤杯酒释兵权,高,实在是高。范临渊走后,玄伯弯下腰对沈欢敬佩道。
你也把它当一个故事听?我刚才那个故事,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沈欢不带有一丝感情色彩地玄伯说道。
自知失言的玄伯忙转移话题,茶凉了,我再给你换一盏吧。
可还不等玄伯的手碰见茶杯,沈欢一把夺过茶杯在手里把玩起来,茶杯里的茶水在沈欢的摇晃下剧烈地晃个不停,却就是不溢出一滴。
你说,范临渊,如何?把玩一阵过后,沈欢突然开口问向玄伯。
有野心,够狠心。如果再给他几年的时间,他有可能趁你无心打理中兴事物,取你代之。玄伯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欢手里的茶杯回道。
还有呢?沈欢终于放下茶杯不再把玩,他抬起头看向玄伯又问道。
还有……玄伯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你没有注意最重要的一点!说完沈欢突然站起身,他来到玄伯面前与玄伯面对面对视道:你们都忽视了范临渊的头脑,他藏的太深了。
玄伯听到沈欢的话顿时觉得有些可笑,他十分不解地看向沈欢的脸,想知道沈欢是不是在开玩笑。
一手谋划出今日中兴的沈欢竟然夸别人有头脑,那这个人必定不凡。可中兴上下谁都知道,范临渊是那种宁愿动十下手也不愿用一下脑的主儿。也正因此,他还专门给自己配了两个能替他动脑却一点不会武术的保镖。
我念在这么多年的情义,刚才一开始喝茶时就暗示他,叫他主动离开中兴。等我讲完故事让他出去,他毫不犹豫地跪下来恳求我允许他离开中兴。你说他有脑子没?
暗示?什么时候?玄伯吃惊地看着沈欢,整个晚上他都在现场,他压根就没听出沈欢曾说过什么暗示的话。
所以说,如果谁把范临渊当做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那么这个人就是一个有眼无珠的笨蛋!
玄伯自知被骂,也不敢再追问,他立刻低下头不敢再抬头。
派人跟着他,如果他今夜离开只带走亲眷,那么放他走。如果他离开还要带走这些年在中兴搜刮的财富,那么把钱截住,废了他让他身无分文地滚。如果他离开时要带走孔庆之,那么除掉孔庆之,等范临渊离开这个城市再除掉范临渊。
此时范临渊不知道,他走后沈欢简简单单的三句话就决定了他的命运。
你这么不放心他,为什么不现在就除掉他,搞得这么麻烦干什么?玄伯听见沈欢的话十分不解,一个范临渊怎会使沈欢这么紧张。
我现在还看不透他!如果现在除掉他,必会寒了中兴兄弟们的心。可放他走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这是为什么?沈欢仰起头闭上眼睛稳了稳自己的心神。
看不透他?这范临渊连沈欢都看不透?玄伯突然感觉自己这几十年白活了,天天在自己眼皮底下出入的人竟然连沈欢都看不透。
而另一边,范临渊出了沈欢的别墅后迅速向隔壁自己的别墅走去。他匆匆逐个叫醒正熟睡的老婆,儿子,女儿。不等他们问话,范临渊拾起一个杯子砸在地上瞪大了眼睛道:别废话!想活命,穿上衣服跟我走!
睡得迷迷糊糊的三个人从自己卧室出来看见范临渊这举动顿时慌了神,慌忙穿上衣服就跟范临渊向别墅外走去。
等范临渊走到别墅大院门口,他突然停住了脚步。迟疑片刻后,范临渊又往别墅院子里走回。
他来到一个青年面前高声说到:庆之,借我些钱。
这个叫庆之的是范临渊的保镖,不知道情况的他疑惑不解地愣神看着范临渊。
大哥跟我要钱?还张口称借?天资聪慧的庆之只愣片刻立马回过神来,他知道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大哥一定出了什么变故。想到这他急忙从钱包里拿出一沓百元大钞递给范临渊。
保重!范临渊一边接过钱一边再次高声说道。可就在他接过钱的一刹那,他极其隐蔽的往庆之手里塞了一张小纸条。动作之快之迅捷连接纸条的庆之都没看见他是如何将纸条塞到自己手中的,他只知道把钱交给大哥时自己的手里突然就多了一张纸条。
范临渊接过钱,头也不回带着一家老小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中。
待范临渊离开别墅区,打了一辆出租车后,范临渊一直憋着好奇心的女儿终于忍不住问道:爸,为什么?
范临渊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沈欢终于还是对我下手了……
紫荆园别墅内,沈欢正躺在卧室的床上看书。这时,很少离开沈欢的玄伯从外面也不敲门就推门而入。
如何?沈欢头也不抬只淡淡地问出两个字。
他只带走亲眷,其他的什么也没带。玄伯走到沈欢床边回道。
沈欢闻言顿时放下手中的书,他揉了揉太阳穴,喃喃道: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玄伯一脸不解地看向沈欢,这结果不是最好的吗?但想想沈欢这样说必定有他的理由,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欢等他解释。
沈欢似乎看出了玄伯的疑惑,他关掉床头的台台灯对玄伯道:他带走钱,或带走孔庆之说明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想法的,我们随手除掉他也是理所应当。可他什么也不带走,那就给我们留下一个难题。他究竟是被我吓破胆什么也不敢带走,还是他知道如果他带走任何一样就会性命堪忧呢?
沈欢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心乱如麻地再次向玄伯问道: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特殊的举动吗?
没有了,他走的很匆忙一点异动也没有。玄伯躬身回道。
然而范临渊向孔庆之借钱之事似乎被玄伯忽视了,范临渊那么多手下但他为什么单单向孔庆之借钱,玄伯对此没有多想。
只是这个细节玄伯不说,沈欢自然也不能知。
随他去吧,希望是我多虑了。沉思半响后沈欢摊开被子叹了口气躺下道。
再说那孔庆之,他接过范临渊的纸条没有当即打开一瞧究竟,他知道这纸条的内容一定跟自己大哥的这反常举动有关。心思缜密的他没有当即一瞧究竟,他耐心地等到下半夜换班休息时来到自己的宿舍,见四周无人他忙拿出纸条看了起来。
只见纸条上的写着一行小字,字迹歪七八扭潦草不堪,一看就知道写字之人是在十分慌乱之下写的此字。再定睛一看,发现纸条上写着:
明年今天,长春火车站见。
话说,第二天一早我就爬起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三舅妈下班回家。
等到8点多,听见钥匙开门声,我迅速从沙发上弹起奔向门口。
三舅妈,我还要学武术。
刚进门还未换鞋的三舅妈一听见我这没头没脑的话顿时愣住了,她愣了半响后,对我微笑道:还学武术啊,这个……听你三舅的,他要是同意,舅妈也支持你。
三舅同意了,姥姥也不反对,就差你的意见了。我实在太想再学武术了,很少撒谎的我一狠心骗三舅妈道。
得,那还说啥,舅妈也支持你,学吧。三舅妈哪能想到我会对她撒谎,她点点头同意道。
我闻言一溜烟跑到正在酣睡的三舅的卧室,我一把拽住三舅的胳膊,摇晃道:三舅妈说她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