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砍不死的怪物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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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的天空,血色的云彩,血色的空气,血色的风……天地间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唯一的血色,而在血色的中央,一个血色的身影矗立在那里,如雕似塑,一对散发着妖异血色的眼珠,怒突如金刚,恐怖的杀气不停地在眼珠间流转。如果说刚刚管事的散发出来的杀气令人颤栗不安,那么现在这尊杀神释放出来的杀气已经让天地变色,日月无光,足以让世间一切臣服,这是不应该存在与世间的毁灭力量。

  没有人敢动哪怕只是一根手指,惟恐动一下,下一个变成碎肉的目标就是自己,恐惧与害怕充斥在每个人心中。没有人相信场中爆发出披靡气势的那个身影,就是那个刚刚还趴在地上任人宰割的罐子。一瞬间的功夫,形势就发生了剧烈的转变,那粒改变战局的沙子就这么凭空离奇地出现了。管事的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今天或许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以自己大圆满境界的修为竟然在他面前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勇气,为什么他刚刚展现出来的实力竟然是那样的不堪一击,难道就是为了凝聚力量完成现在这一场绝地反击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未免也太大胆了,刚刚自己可是几次都差点要了结果了他,如此不要命的疯狂,管事的现在有些后悔招惹上这个煞星了。

  管事的是按一个正常人的情况分析的,可惜罐子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或许已经不能称为人了,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只知道杀人的工具,毁灭时他唯一的执着,唯一的信念。罐子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人物,武技不高,除了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的愤怒力量之外,他能依仗的就是他远超常人的敏锐直觉和快速的恢复能力。正是靠着这两样,他才能数次从被人锁定的情况下逃出生天,而愤怒力量则是他永远也不愿去触及的噩梦。

  没人愿意束手就擒,没人愿意等着挨宰,管事的更加不愿意就此放弃求生的意志。即使只有一丝机会,也要全力试上以试。在罐子散发出来的狂暴气势里还能保持些许清醒的他决定了,战!必须战!

  躁动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全身的真气缓缓地在体内运转开,所有的招式在脑海中一一滑过。也许这就是人生中最后一战,管事的再无保留,迅速地进入还不稳定的大圆满境界。血色的空气里霎时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光球,中间的身影正是管事的,只见他面色凝重,神情专注,右手的破山刀斜斜地指着大地,左手静静地停留在空中。气劲源源不断地分散、集聚,透明的光球越来越白,越来越亮,直到最后已经完全看不到管事的身影,只剩下一团光亮在血色的空气里显得格外醒目。

  时间一点点过去,现场还是没有人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光球身上,这或许就是他们活命的希望。除了罐子,他的眼神中完全没有聚焦,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引起他的重视,血红的眼珠里还是空洞洞的,偶尔闪过一道妖异的精芒。

  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光球突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但就在同一时刻,管事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他双手紧握破山刀,双眼赤芒连连闪过,“灭”字出口,干脆利落如羚羊挂角的一刀,一道霸气绝伦的刀形赤色光影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劈向场中一动不动的罐子,空气里浓稠的血色被劈出一道狭小的缝隙,崩山裂地的激烈劲气刮得众人东倒西歪,一直被罐子的血腥气势压制的他们终于可以轻舒了一口气,刚刚的气势实在是太恐怖了,能呼吸新鲜空气的感觉真好。

  眼看着刀影即将落在罐子头顶,但罐子还是丝毫没有动的意思,坚毅如磐石,安稳如泰山,血红的眼珠更加妖艳且诡异。管事的压抑住心中深深的疑惑,紧了紧握刀的双手,事到如今,无论如何这一刀都将义无反顾地劈下去,他不相信有人能硬抗自己尽心绝力的一刀。其实他有这样的信心不是没有原因的,在今天这种劣势的情况下,心中抛开了一切束缚和包袱,平心静气只求一战,无形中他已经发挥出超乎寻常的实力,至少这一刀绝对已经达到货真价实的赤品大圆满境界,那刀身上赤色的光芒是最好的证明。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次让现场掉了一地的眼球,气氛更加令人不安。

  管事的修习的武技叫做“破灭杀诀”,乃是从战场上的生死搏杀中领悟而成,破字诀挟破土之势破尽一切抵抗防御,灭字诀以灭毁之力灭绝所有生灵,是为极杀之诀。

  “灭”字诀全力一刀从罐子的脖子邪斩下去,灭绝的刀气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未遇任何抵抗,就此毫不费劲地切中罐子的脖子,赤色的刀芒轻易地划破血肉,直抵颈骨。

  所有人都被这出乎意料的场景搞迷糊了,管事的一刀顺利尽功,罐子竟然没做任何方式的防御,似乎是眼睁睁地任凭破山刀切入自己脆弱的脖子。这不是找死吗?难道刚刚释放出无敌气势的家伙就这样被斩首了?众人情愿相信结果就是这样的,那样他们今天就能逃过一劫了,但事实是这样的吗?

  管事的一刀切入罐子的脖子,心里不免有些欣喜,原来他也不过如此,自己是不是太紧张了。但破山到斩到颈骨的时候却像是突然砍到钢筋铁骨上一般,再难进分毫,而且最诡异的是竟然不见一丝的血迹流出来。管事的心里一咯噔,自己这一刀的威力自个儿心里最清楚,就是最精良的战甲也能劈个粉碎,断不可能连个人头都砍不下来,这是什么怪物,坏了。

  管事站在罐子身旁,双手握着破山刀横在罐子的脖子上。罐子依然没有动,狭小的山谷里突然涌入了一股呼啸的阴风,刮起他被鲜血黏在一起的头发在风中像乱草一样,鲜血的腥味更加浓重,众人都生出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这些在战场上见惯残肢碎尸的人仿佛重新回到在战场上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那种一刀将人从腰间劈成两段,热腾腾的鲜血喷在脸上时反胃的感觉。

  “嘿嘿”罐子突然毫无征兆地转过头对着管事的诡异地笑着,只见他沾满血液的脸上,两道眉毛被凝固的血块纠结在一起,血红的眼珠里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不再是那么空洞无物,而是有了聚焦。笑得时候,掌开的嘴角露出白生生的牙齿,活生生就跟蛮夷中的食人族一个样儿。

  管事的被笑得心里发毛,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脚底一直上升到头顶,他是人吗?管事的在心里问自己,砍都砍不死的怪物,一直充盈磅礴的气势在这一刻一下被扎破了。我就不信砍不死你,管事的双手紧握住破山刀,就待抽回刀刃在来一刀。

  管子的双手神奇般地出现在破山刀上,顿时,破山刀如同长在上边一样,管事的无论如何用劲也无法动其分毫。冷静的心防霎时崩溃了,烦躁不安的心绪油然而生,不管不顾,全身的力气都用到了双手上,但破山刀依旧纹丝不动,罐子依旧“嘿嘿”地笑着。

  “还不给我一起上!”管事的恼羞成怒,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招呼众人一起来帮忙。

  “哦”围观的众秦兵这才反应过来,看似胜券在握的老大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要砍的话早把头砍掉了,出了什么意外,啥时候砍个人头也要人帮忙了?虽然是无比好奇与惊讶,但管事的命令还是不敢违背的,都拿起手中的破山刀一窝蜂朝罐子围了上来。

  没有任何花哨的,十数把破山刀毫不客气地砍在罐子身上,十数条伤痕瞬间遍布罐子全身,肉都掀翻出来了,但还是碰到骨头就再不能前进分毫,伤口还是奇怪的没有流血,被砍的家伙还“嘿嘿”地傻笑,众人都被这一幕吓懵了,不流血的?什么东西啊?一个个都寒毛倒竖起来,见鬼了吧!

  “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继续砍!”管事的见众人都愣着不动了,手中的刀又收不回来,气急败坏地叫道,“再不砍死他,你们就等着被他分尸吧!”

  众亲兵终于清醒过来原来自己的小命还捏在眼前这个分尸高手手里,那手雷霆分尸的手段可是比自己这群人强悍多了,也恐怖多了。一想到这些,再不敢迟疑,皆快速抽回罐子身上的破山刀,欲再次乱刀狂砍。

  “啪”血色的天空里突然亮起一道蜿蜒起伏的闪电,由远而近,一眨眼就劈在山顶一颗碗粗的大树上,伴随着巨大的响雷声之后,茂盛的大树已经变成一段焦木,袅袅的轻烟在山谷上方飘曳回荡。天空迅速的阴沉下来,闪电霹雳继续肆虐,浓郁的血色更加迷蒙,山谷中的气氛更加阴森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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