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愿结束的故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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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不愿结束的故事(五)

  在陈文礴飞奔向停车场的时候,我终于拨通了石英杰的手机。石英杰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喊着:“我们刚才差点完蛋了。”

  “我猜到了,没事就好,你们在哪,别乱跑,我和冲虚马上过来。”

  在公司大堂里听了石英杰讲了刚才他们的遭遇后,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问:“刘秀美呢?你们没有见到她吗?”

  石英杰摇头,我拉住一个值班的保安问道:“刚才有没有一个长头发的年轻小姐来找二十五楼的陈先生?”

  “有啊,大约八点多差不多九点的时候,她从电梯上去了。”

  石英杰奇怪地问:“周日不是不开电梯吗?”

  “因为今天下午二十二层的公司开产品发布会,所以1、2号电梯是开着的。”

  石英杰狠命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说不出话来。

  “你看见她下来没有?”我继续问保安,既然这样,那刘秀美早在**点就上了二十五楼,怎么没遇上陈文礴两人呢?

  突然,几个保安一阵乱跑,值班保安队长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对我们,不,是对跟我们说话的保安嚷道:“二十四楼出事了,快,开电梯。”突然又想起什么来,对我们几个说:“几位先生,我想你们也暂时不能走,发生了命案。”

  刘秀美死在二十四楼的女洗手间里,全身没有伤痕,脸上有着极度惊恐的表情。

  陈文礴打电话给我们,张丽没在“白宫”等他,也没回家,她失踪了。

  一夜过去了,公安局的法医认定刘秀美死于心肌梗塞,但陈文礴仍然没有找到他的妻子,虽然报了警,但还没有消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坐在我家里发呆,石英杰在一边打趣道:“你家里那肥婆跟别人跑了。”

  陈文礴大怒,指着他的鼻子说:“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石英杰伸了伸舌头,我甚至还听到他小声说:“担心个屁,你以为张丽还年轻么?最多让人抢了钱什么的,否则凭她现在水桶型的腰身,除非她倒贴,不然哪有人劫她的色啊。”我见陈文礴气得发抖,便走到石英杰旁边说:“也许有人要呢,比如说那些跟她青梅竹马的人。”这仿佛是石英杰的紧箍咒,他尴尬地干笑了几声,不再说话了。冲虚走过来对我们说:“情况不太妙,陈文礴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刚才起了个卦,张丽凶多吉少,如果她昨晚子时之前去过西北方的话,恐怕有血光之灾。”

  陈文礴惊讶地说:“你别吓我。”“我不是吓你,如果她去西北面,还算好,如果她不去,那么恐怕有性命之忧。”

  我将冲虚拉到一边,问:“老牛鼻子,不会死人的吧?”

  冲虚没好气地说:“你又不是不会起卦,你自己算一下就知道了。”

  我被他说得有点火气,走进书房起了个金钱卦,结果真的发现张丽九死一生。我抬起头,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几个都已站在我的背后,陈文礴的眼里泛着泪光,冲虚叹了一口气说:“劫数……劫数……”我有些不忍,对陈文礴说:“这些东西玩玩而已,别当真,要是真灵的话,我早就用它来测道琼斯指数了。”

  陈文礴想了想,说:“不如你帮我测个字吧。”我怕他心情更加不好,虽然我对起卦测字有些了解,但我始终不是一个唯心的人。谁知陈文礴见我没反应,拿起一支笔,在纸上画了个“圭”字,我和冲虚一看,都吓了一大跳。我向冲虚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石英杰也没有了戏弄陈文礴的心情,说:“不如我们到厅里去,让他一个人在这里静一下吧,反正警方有什么消息会打电话来的,我们现在没什么可以做的了。”

  在客厅里,冲虚叹道:“小荆,这次看来张丽真的……”石英杰不解地道:“为什么这么说呢?”我把头靠在沙发的靠背上,朝天花板叹了一口气,淡淡说:“土叠土,除了埋死人,还有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陈文礴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们在客厅听到他接了电话,过了一会,陈文礴两眼通红地跑了出来,一边抹眼泪,一边朝门外走去。我们忙拦住他问怎么回事,他哭着说:“公安局打电话来,张丽昨晚出了车祸,因为在郊区的公路上,到了接近凌晨,才被人发现,现在还没有渡过危险期。我要去医院。”

  我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说:“我来开车吧。” 陈文礴点了点头。

  张丽的车昨晚不知什么原因在郊区回市区的公路上烧了瓦,按交通大队的推测,应该是机油用完,车子冒烟,然后张丽熄了火下来看是怎么回事,结果一熄火机件就咬死了,再也打不着火了,在等拖车的过程中,被一辆大约是货车的车子撞飞。很快,楚方晴、单婷婷等几个与张丽平时走得比较近的朋友也来了,手术间的红灯终于熄了,陈文礴一把抓住从里面走出来的一个护士追问:“我妻子怎么样了?我妻子怎么样了?”

  张丽其实本来被撞得不是太严重,但由于拖了几个小时未救治,失血过多,仍然昏迷不醒,医生对陈文礴说:“什么时候醒,我没办法回答。”

  陈文礴蹲在地上,掩面长泣。医院长长的走廊上有另外一个蹲在地上痛哭的人,却是一个失足从脚手架上掉下来的民工的家属。生命如此脆弱,在某些时候,一个民工的家属和一个读了二十年书的博士,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单婷婷和楚方晴对我们说:“你们几个不如陪他回去收拾些衣物吧。”

  陈文礴坚决地摇头说:“不,我要在这里守着,你们打个电话到我家叫保姆收拾了送来就行了。”我们几个连拉带扯,几乎是把他架上车。虽然我们的行为有点不合情理,但陈文礴上车以后,情绪平息了很多。冲虚对他说:“张丽现在住院了,你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我赞同地道:“对啊,光住院的花费就很大,这可是持久战,靠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在后视镜中意外地发觉坐在陈文礴身边的石英杰竟也眼眶发红。

  在收拾衣物的时候,陈文礴找到一本硬皮的日记本,日记本上有一个装饰性的锁,但是并没有上锁。陈文礴翻了两页,竟突然之间又抱头痛哭,哭声之大,比在医院时还厉害,把我们和保姆都吓了一跳。陈文礴边用力扇自己的耳光,边痛哭着嚎叫:“老婆,我对不起你啊!我承认,我读大学时,刘秀美曾因为我去流产过,后来在这个城市见到她,我跟她之间已没有关系。我已经跟她分手了,但她不肯放手,三番四次纠缠着我,要我和她重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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