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双泛着暗黑血色的双手此时正被锁在秘银打造的手铐里,手铐上浮现着蓝色波纹层层叠叠将这双手的主人紧密包裹。囚车里的人四肢皮肤苍老异常,满头华发,然而脸上肌肤细腻看起来竟然三十不到。
“少主人!”一旁的埃尔伯轻声叫了几声张扬,他才渐渐松开了紧握的双手。
“丹拿亨特执事!”那红色马车刚刚信步走出一名老者,新古莱城的城主提尔便搓着他那肥胖的双手走了上去。所有中央神殿的红衣大主教在神殿中都是有着很大权力的执事,少说可以调动数百圣骑士而不需要上报,“欢迎来到新古莱城。”
有了提尔的开头,周围无数的贵族富贾们蜂拥直上。
张扬静静的站在伊文娜的身边,看着狼狈的人们竞相的递上自己的热诚。他的母亲伊文娜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走上前去的意图。正如伊文娜所说,光明之神中央神殿丹拿亨特的到来,必然会逼迫凯曼七世对于沃尔斯曼家族的态度。继续使用以往的打压政策,将会导致拥有强大的新月骑士团家族走向光明神殿的方向。
渐渐的丹拿亨特也显得不耐烦起来,只是此时的他仍然不得不挂着他代表光明神殿宽容慈爱的姿态安抚众人。一旁的圣骑士看出了丹拿亨特的窘迫困境,伸手将人群挡开,好让中央神殿的使者红衣大主教能够继续前进。
丹拿亨特终于穿过众人层层围堵,来到了伊文娜的面前,“赞美神!”这一句“赞美神”说的极为真诚,显然他已经要被这些贵族以及富贾们要逼到绝境了。如果有可能,他甚至希望光明神能够抬抬右手,将这些人全部净化。显然这名红衣大主教头一次远离中央神殿,来到偏僻的沃尔斯曼平原,这地方既远离都城,更与完全由光明神虔诚信徒所包围的中央神殿距离数千里,贵族与富贾的内心的虔诚信仰,只是在于他口袋里带了多少金币。
为光明神殿做事,不用向帝国交税,并且路途上如果有光明神殿的通牒,行商也极为方便,这也是为何这些贵族以及商贾们热忱的原因。这些贵族以及商贾们的信仰,正是那些能抓到手里碰的叮当作响的金币。
“感恩!”伊文娜微微躬身。
“没有想到沃尔斯曼公爵夫人竟然会亲自前来迎接。”丹拿亨特取出手帕佯装擦拭额头的汗水。他这带有明显暗示的动作,站在周围的混迹在官场商场的老油条们怎么会看不出来。
紧跟在丹拿亨特的新古莱城城主提尔急忙走上前去,“我已经命人在城主府为您准备好了午宴。”
丹拿亨特没有理会提尔,而是望着伊文娜笑着道,“曾在中央神殿的时候,就听教皇常常提起,在沃尔斯曼家族中也有一盏黄金圣杯,是二十年前凯曼光明神殿送给英雄维德公爵的,作为光明神的信徒,本执事既然因公事路过此地,当然要做一番圣礼。”
一旁的提尔面色极为尴尬,热脸贴了冷屁股。
原来张扬出生时候见到的黄金圣杯竟然是祖父维德的战利品,丹拿亨特说的动听,将光明圣殿战败被缴的黄金圣杯三言两语说成光明神殿赠与。光明神殿既然拿不回来圣杯,当然只能故作大方的送出去了。
伊文娜不理会丹拿亨特想要去公爵府的暗示,微微一点头答道,“神祭节日之后,就是我孩子的成人礼,还想请执事您主持,圣杯当然也能见到。”
丹拿亨特只好点点头,顺着伊文娜的话略带诧异的问道,“您的孩子还未行成年礼吗?”随后他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张扬的腰间,成年男性贵族一般都要在腰间配饰剑,此时张扬的腰间空空如也,“这次来的匆忙,没能准备什么像样的成人礼,不如这样?”丹拿亨特有意的停顿了片刻,“光明神殿愿意为您的孩子举行一场光明赦礼。”
刹那间哗声一片,围在一旁的贵族们望着张扬羡慕有,嫉妒也有……
“一个连斗气都不能修行的废材,怎么能够当圣子,接受光明赦礼?”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出来,随后响起一片附和声。
“他做出什么贡献了,还不是靠死去的维德公爵才能站在这里?”
“这里站着的人,谁去神殿的祈祷的次数能少过那废物出门的次数?”
千百年来,光明赦礼光明神殿只会赐予那些对神殿做出巨大贡献的人,以及遴选为圣女以及教皇候选的圣子。像张扬这样十四年来都不知道新古莱城光明神殿大门口是什么样子的人,根本不会可能成为圣子。
张扬用他那平淡的眼神环顾周围的人群,光明之神中央神殿打的算盘可不是让他当什么圣子,只不过是拉拢沃尔斯曼家族的手段罢了。到底是圣子,还是质子,都需要两说。
“您的厚爱让我受宠若惊。”张扬躬身答礼,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但是,我现在有一样更想要的成年礼,需要在您的指引下才能获得。”
“哦?”丹拿亨特有些疑惑的望了一眼伊文娜,以及身边的几名贵族,想从他们的脸上寻找到答案。站在张扬身边的伊文娜面色平静,丝毫没有因为张扬的举动而吃惊。而围在丹拿亨特周围的贵族富贾们,也都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等待张扬的下文,“是什么东西?”
“一张赦免令……”张扬顿了顿续道,“我想要赦免沃尔斯曼领地内所有罪犯的罪行,不论男女,老幼,谋杀还是偷盗。”
转瞬间贵族们议论纷纷,“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这样的仁慈。”
“或许只有拥有这样仁慈心的人,才配的上光明赦礼……”
更多的贵族与富贾们紧闭着嘴巴,知趣的不敢继续言语。
如果想要单一赦免一个或者两个贵族,只需要领主签发赦免令就可以完成。然而除了贵族以外的平民赦免令,则需要领主,地方官员,光明圣殿三方面共同签发的赦免令才可以生效。
丹拿亨特的脸上立刻笑的裂开了花,签署地方赦免令,不仅可以传播光明神殿的福音,更可以展现光明之神在这片土地上所拥有的权利。更重要的是,这似乎是沃尔斯曼对于中央神殿橄榄枝的答复。他不能拒绝,也不想拒绝。
身为新古莱城的城主提尔,及其效率的在众人闲谈几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赦免令。由凯曼新古莱城地方官员提尔,光明之神中央神殿红衣大主教丹拿亨特,以及沃尔斯曼公爵夫人伊文娜三方签署的赦免令在这一瞬间生效。
张扬满意的看着仆人将赦免令分派下去,这才抬起他微笑的脸,轻轻指了指被圣骑士围着的囚笼,“请尊贵的执事,把他也释放了吧。”那个人,才是张扬真正所需要的。
只听得一声金属摩擦的声音,原本站在丹拿亨特身边的一名披着红色披风的圣骑士将剑握在了手中,“无知的蠢货,你可知道,那被锁着的人,可是从法师塔叛逃出来的异端魔法师?”
“啪,啪,啪!”接连三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看不到埃尔伯如何动作,那名圣骑士的脸上已经多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这三下巴掌全都甩在了同一个部位,以至于他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半张脸已经肿起来老高。
能够成为圣骑士,最少也是拥有大剑士的实力,而能穿上红色披风坐到队长的位置,则必须要有剑师的能力。尽管埃尔伯的出手顺利,源自于对方毫无防备,但尽管这样,埃尔伯至少也要比这名圣骑士高出三阶。
在整个西大陆,普遍将武者的等级由低到高分为剑士,大剑士,剑师,大剑师,以及更往上的剑圣。整个凯曼帝国能够成为剑圣的屈指可数,不出五个数,致死都没修行到大剑师的,更是数不胜数。所以对于大多数强者来说,拥有剑师的实力,已经值得骄傲的了。
每一个等级的武者,又被分为十个阶层。在同等级的较量中,同阶较量及其看重经验招式,而高过三阶招式就变得不再重要。如果跨等级,比如剑师对大剑师,那便只有找虐的份。
张扬的剑术导师桑瑞克曾经提到过,他虽然没有见过埃尔伯出手,但是他能不时的感觉到埃尔伯体内斗气的威压。斗气威压是拥有大剑师实力的特点。当武者修炼到大剑师时,身体的不足无法束缚体内庞大的斗气,以至于斗气的威压无时无刻存在。既然埃尔伯的斗气威压只是偶尔存在,那他恐怕已经是剑师巅峰,即将跨越至大剑师境界。
张扬并不知道那圣骑士的等级,只是埃尔伯显然留有余地,“平民辱骂贵族,掌嘴。”那圣骑士刚张嘴想要说什么,只听埃尔伯续道,“平民多次辱骂贵族,屡教不改——断舌。”立时间将他到嘴边的话憋回了肚子里,他只好张着嘴愣在那里。
显然埃尔伯并非说笑,他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一点,以埃尔伯的能力这五步的距离刚好足够那老仆人一剑刺穿自己的喉咙,而没有人能阻止。那名圣骑士的心底突然升起一种无法抹去的恐惧感,这是因为他感受到了那老人身上略微散发出斗气的威压。他不过是刚晋升成为队长的圣骑士,两个月前才刚刚突破了大剑士境界而到达剑师,与巅峰剑师对决必输无疑。
站在一旁的丹拿亨特有些震惊的看了一眼埃尔伯,没想到沃尔斯曼家族里一个小小的管家,竟然有着剑师巅峰的实力。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呆立在原地。扇圣骑士的嘴巴?自从两千年前光明神殿在大陆立足之后,就没有人敢这么做。
光明神殿几乎所有的圣骑士以及牧师,都来自平民遴选,这也是为什么光明神殿在平民中地位极高。就算有一些贵族也被光明圣殿赐予荣誉圣骑士的头衔,也不会站在丹拿亨特身后打下手。更何况,在这圣骑士的身上并没有佩戴标示家族徽记的标志。
张扬没有理会这个小小的插曲,而是继续望着丹拿亨特,“您认为,您脚下的这片土地是否属于沃尔斯曼家族领地?是否仍在凯曼帝国管理之下?而您刚才签署的赦免令是否代表了光明神殿的仁慈与信义?”
丹拿亨特身为执事,却在中央神殿里只从事文职,一直处理神殿与各国政要、贵族以及商贾之间的问题。有能够蔑视圣职人员而不行礼的本就少见,今天骤然碰见一个有胆量扇嘴巴的仆人,转眼打乱了他脑海中的说辞。他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提尔城主身为凯曼七世的眼睛,当然乐得看到中央神殿与沃尔斯曼家族不和,他眯着眼睛站在一旁,丝毫没有出声阻止的意思。
张扬扭头看了一眼埃尔伯,这名年迈的老仆人会意的退下去,不多时,便带着沃尔斯曼家族护卫将那囚徒连人带车拉了下去。守在一旁的圣骑士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他们不时的望向自己的队长以及丹拿亨特执事,却没有得到任何指示。
被关押在囚笼里的男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张扬,诡异的笑了笑。
在沃尔斯曼公爵府一间宽敞的礼乐室内,正传出优美悦耳的琴声。屋内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遮挡,然而垂直吊在屋顶中央的水晶灯仍然将整间屋子照的通明。松软而火红的地毯铺满整间屋子,而在这张红地毯的最中央,一架一人臂长的黑色钢琴摆放在正中央。一个明亮的银月徽记雕刻在钢琴的侧面,在钢琴前的黑色长椅上,一名金色头发皮肤白皙,年龄二十左右的女人坐在上面。紧束的腰肢盈盈可握,而那高耸隆起的胸脯,在中间挤压了一个能将人心深埋的沟壑。
席米尔微闭着双目,白皙的脸庞因为地毯的颜色而显得有些醉人的微红,她那纤细修长的双手正优雅的在黑白的世界里跳跃。一副两只天鹅在水里亲密摩挲的画面因为琴声的流淌而显现。
忽然间一双手缓缓的攀上了席米尔的腰肢,慢慢的向上游走,随后穿过衣衫,轻轻的在那双峰上拿捏。
席米尔浑身一颤,面上有些许不甘,轻声呼唤道,“穆恩少爷!”
“继续弹。”张扬声音平淡,然而身体早被这一声呢喃燃起了剧烈的火焰。他伸手轻轻在席米尔背后一勾,那紧束着席米尔身体的束胸瞬间脱落了下来。瞬间那紧身的贵族服再也挡不住胸前的膨胀,一双洁白的玉兔骤然跃出。
席米尔的双手重新跳跃了起来,那优雅悦耳的琴声再一次响起。她轻咬着嘴唇似乎努力忍受着些什么。在他身上游走的手越来越快,力道也渐渐变得飘忽不定,原本趋近平稳的琴声终于还是乱了。
张扬右手环抱几近无骨柔软的席米尔,粗暴的将她提起,左腿横移一脚踢开了那碍事的黑色长椅,撩起有些厚重的长裙,重重的将身体压在了席米尔身上。散乱的琴声终究停止了下来,席米尔双手撑在黑色的钢琴上,轻咬着嘴唇重重的喘息着。
天色渐渐变暗,原本穿过窗帘缝隙透露进来的微光也渐渐消失。张扬早已经整理好了衣衫静静的站在钢琴一侧,他用右手轻轻叩了下钢琴挡板,淡淡的道,“刚才的《**》不错,继续。”
席米尔额头被汗水打湿的发丝黏在一起紧贴着面额,颓然的低头整理她凌乱的衣衫。听到张扬的话语,她停下手上的动作,重新坐在了钢琴面前。经典的《**》再次响起,然而似乎却不像先前一般灵动,似乎少了些什么。
聆听了片刻的张扬缓缓说道,“你能成为沃尔斯曼公爵府的音乐教师并不是因为你廉价的音乐,而是因为你能给我——我想要的东西……”顿了顿张扬续道,“而我同样能给你——你想要的。”说话间他将一个玻璃瓶从怀里取出,轻轻的放在了钢琴架上。瓶子内透露的紫色液体随着琴声的震动,而掀起淡淡的波纹。
这是一瓶以梦草为主原料制作的梦幻药水。梦草在大众的称谓中多以快乐草来替代,这是因为梦草能够让人兴奋并产生快乐,但同样的,长期使用将容易让人上瘾。贵族中大多数人将梦草晒干碾碎,再配以各种香料制成鼻烟广为使用。这种草药在整个大陆里,只有乌谷一带的山脉比较多见,而驻扎在乌谷的沃尔斯曼家族银月骑士团,每年都能运回领地不少。对于沃尔斯曼收缩的收入里,占有不小的比重。
梦幻药水就是将梦草提纯,再辅以其他的草药扩大梦草的药效,只要少量的饮用就可以让人兴奋的产生幻觉。而实际上,梦草最早的使用,是因为他的镇痛效果。在伤口上覆盖梦草可以让疼痛消失,而食用梦草也可以让重伤的患者不再感觉到疼痛。
席米尔的父亲便在几年前患上了一种不知名的病,每天只能躺在床上痛苦的哀号,而新古莱城的医生以及牧师们完全束手无策,只能用梦草镇痛,使得她的父亲偶尔能够平静下来。
梦草的稀有和昂贵是席米尔这个音乐学院的老师根本无法负担的,最终他只能寄希望于教授贵族子弟,而获得足够的金钱购买梦草。随着时间的流逝,梦草对于她父亲病痛的镇压能力也越来越弱,用药的剂量也越来越大。
“说吧,看看你所说的值不值得这一瓶价值数百金的梦幻药水。”
席米尔紧咬的嘴唇略有些血迹,随后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声音平静,“南城的莫尔男爵……”
张扬打断席米尔的话语,“说重要的。”
席米尔一怔,抿了抿嘴道,“帝国财政部专员福克斯前天到达城主府,跟提尔会谈了一个下午。”
张扬点点头,“应该是关于戍边的梅岭山脉边防军军饷钱粮的问题,算算时间,也应该到每年拨饷的时候了。”
“据说凯曼帝国最虔诚的三皇子雷宁趁着帝国学院放假的时间,偷偷跑去了光明之神中央神殿做洗礼,凯曼七世为此大发雷霆。”
张扬皱起眉头,难怪中央神殿会派人来拉拢地方领主,如果没有皇族的旗号,领主们是很难站在光明神殿一边的。几千年来,只有领主宣布宣誓效忠王室的,还没听说过有谁效忠教廷的,最多也就公开支持教廷罢了。
见张扬没有说话,席米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表明她说的东西有一定的价值。
“据说今天到来的丹拿亨特红衣大主教,原本是因为要追捕叛逃法师塔的异端魔法师瑞琪,而来到沃尔斯曼平原。”
世界上叛逃的魔法师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追捕瑞琪?恐怕是因为他很不幸运的在这个时间里恰巧跑到了沃尔斯曼平原。中央神殿正好可以借着抓捕叛逃法师的名号来到新古莱城,拉拢沃尔斯曼家族。
席米尔顿了顿看了一眼张扬犹豫道,“提尔说凯曼七世已经派遣官员,来沃尔斯曼平原,想让你和温蒂尼公主订婚。”
张扬抬看了一眼席米尔,温蒂尼公主作为凯曼七世最宠爱的女儿,竟然舍得下嫁给自己,他到挺舍得本钱。张扬轻笑了一下,不过以订婚为名又不是真的结婚,从这空手套白狼的伎俩也能看出凯曼七世确实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
“还有吗?”
席米尔犹豫一下,重复之前的话,“南城的莫尔男爵刚从兰提亚斯帝国回来,据他说,兰迪亚斯与凯曼帝国边界最近一直摩擦不断……”
兰迪亚斯帝国的光明神殿被中央神殿所控制,神权力量几乎等同于王权,以至于帝国行政难免受到神殿干涉。很显然,这是中央神殿在向凯曼七世施压,同时也是在向距离西边梅岭边界最近的沃尔斯曼家族施压。
张扬从怀中又取出一瓶梦幻药水,放在钢琴上,“以后你不用来了,这些年你从我这里拿到的梦幻药水,和从提尔以及其他贵族那里拿到的梦幻草,恐怕足够用到草药失效。”
席米尔一惊,原本弹着钢琴的手也停了下来,急忙扭身从钢琴里走出,颤抖的跪在张扬面前,“穆恩少爷,席米尔从没有泄露沃尔斯曼家族里的消息!”
张扬冷笑一声,“你跟他们说什么?每次享受不同的姿势?”他从不会将沃尔斯曼家族的信息说出,而每次席米尔进府也都是由埃尔伯亲自引路,直接倒乐礼室等他。说罢,张扬不再理会跪在地上颤抖的席米尔,转身离去。
席米尔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不论沃尔斯曼家族最终站在哪一方,提尔必定会成为利益争夺的牺牲者。而没有了提尔,在他家里任教的席米尔当然也没有了作用。
张扬缓缓步行在公爵府内,政治的残酷以及贵族间的角力最终牺牲的都是弱者。如果沃尔斯曼家族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与实力,这二十年早已被凯曼七世所灭。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沃尔斯曼家族失去了近三万新月铁骑的依仗,但沃尔斯曼仍然占据着兰迪亚斯进攻凯曼帝国的主要通道,仍然是开曼帝国不可或缺的“看门狗”。
张扬脸色渐冷,终有一天,沃尔斯曼将会为二十年前的兔死狗烹而复仇。
不多时,张扬停在了一扇铁门前,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房门。这间屋子主架构由金属构建,实际上是沃尔斯曼家族一间行刑室。屋内埃尔伯静静的站在门的一侧,而屋子的中心,异端魔法师瑞琪正随意的坐在地上。瑞琪的双手仍然被秘银手铐系着,蓝色的光芒环绕在他周围。
见到张扬走进屋,他抬起头看向张扬,脸上挂起笑容,“你终于来了。”他顿了顿续道,“有梦幻药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