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由我不由天!
在被玄冰封印的那一刻,玉叶不甘!不甘就这样被封印!可他无力改变现状,就像叶飞云一样,在最后一刻,他意识到了“瑕疵”,但已经晚了……
封印台,叶飞云站立于东面九丈高的紫龙碑,夏紫蝶站在南面九丈高的火凤碑,高寻站在西面九丈高的银虎碑,玄星站在北面九丈高的玄星碑。四人分别释放出水、火、土、风四灵。
蓝色的水灵、红色的火灵、黄色的土灵、银色的风灵,自四人指间射出,像蛛网一样,交集于封印台的中央。
万物具备,只欠雷灵。
叶飞云当即催动雷灵决。
“轰!!!”
伴着震耳欲聋的惊雷声,狂风呼啸,乌云翻滚,天空瞬即阴暗下来。乌云越压越低,仿佛要将大地吞噬一样。
“轰!!!”又是一声巨响,连大地都颤了两下,紫白相间的闪光撕破黑压压的天空,当空引下,交聚于封印台的正中央。
第一次尝试同时控制两种灵力,叶飞云并不觉得有多难。
当五灵之光渐渐强盛时,叶飞云突然一惊,清楚地感觉到,体内,水灵和雷灵分别从自己的左右两臂流出。就在封印台五灵交集的正中央,仿佛有一只贪婪的饿狼,它正拼命地吸食着,以不容抗拒的力量掏空着自己的身体。
“怎么会这样?”这种感觉以前在恶灵谷修练时也曾有过,那就是“反噬”。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叶飞云难以相信这是事实,现在虽然四人都分别释放出了不同的灵源之力,但彼此都会严加控制自己释放出灵力,不会影响到他人。再说,以自己的功力和对灵力的控制能力,就算其他三人想反噬自己的灵力,也不可能做到的。
正当叶飞云惊诧不解之际,北面传来声音:“不行!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成就,我可不想变成废人!要玩你们自己玩!”是玄星在打退堂鼓。
变成废人?
叶飞云暗道:“难道被反噬的,不只我一个?”可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怎么能放弃!
“马就可以结成灵网,你给我撑下去,死也要撑住!”叶飞云厉声喝斥,但见玄星突然收手,飞身而退。
“轰!!!”
五灵刚刚凝聚起来的灵网突然崩溃,强大的爆破力以绝对的毁灭力向四周扩散。
“呃!”
“呃!”
夏紫蝶、高寻,像断线风筝一样,被震飞。
叶飞云退避十丈,待站定身子时,封印台的四象神碑已经被毁,封印台在倾刻间变成一片废墟。
看到这一幕,叶飞云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了万仗深渊,永远不得翻生。
就差一点点,只要再坚持一会,灵网就可以结成。
只要能够重新封印四象封印台,以后便不用再背负所谓的宿命包袱,哪怕是体内灵源被抽干,那又如何?最少,以后可以为自己而活。仙术废了,可以再炼,封印台毁了,拿什么去弥补?
“为什么?为什么!!!”
叶飞云近乎崩溃地跪倒在地,仰天嚎叫。
凄厉的声音令玄星怦然心悸:“他疯了!”正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道人影掠闪而至,快得令人无法看清他的利爪是怎么锁住自己的脖颈。“为什么要突然收手?一个有责任感的人是不会这么做的!你是不是早就恢复了记忆?说!”
玄星欲言,可脖子被掐住,根本说不出话来,急得用手不停地比划。
“嘭!!!”
叶飞云将他的身子掷飞,又飞身前,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冷言道:“你真的很该死!”
“……”
玄星望着他的眼睛,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眼神,像恶狼一样的眼神,如此凶狠,充满了杀气。可以预想得到,自己只要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可能随时都会毙命在他脚下。
“对,我是早就恢复了记忆,但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不负责任,身为守护神宿主,我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什么。”
“凭你这句说,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我虽然相交不深,但我活到这把年纪,看事比你透彻。你一心想要重新封印四象封印台,无非是想甩掉宿命的包袱,以求换回自由,但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早就迷失了自我,刚才要不是我极时退出,毁了灵网,你现在还能以这种高姿态向我耀武扬威?”
“……”
叶飞云没有想到,自己的心事居然被这个陌生的人看穿。他说得对,自己是想甩掉宿命的包袱,但他不想吗?其他二位不想吗?有谁愿意被宿命牵着鼻子走?“荒谬,我什么时候迷失了自我!封印大阵成功在望,就因为你怕死,结果毁于一旦,现在还敢信口雌黄,不杀你,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玄星感觉到压迫在胸口的那股力量渐渐加强,急道:“我有没有信口雌黄,你难道辨别不清吗?好好想想,刚才聚结灵网时,在关键时刻,我们为什么会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反噬?这不是偶然的!能够同时反噬我们四人释放出来的五灵之力,试问这有情人间,有谁可以做得到!”
听到这,叶飞云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思绪全乱。
同时反噬四位宿主所释放出来的五灵之力,有谁可以做得到?
“不!不可能的!明月殿中最后一盏蓝藜灯都还没有灭,魔圣还在沉睡中,他怎么可能吞噬我们的五灵之力呢?”叶飞云难以置信地摇头,自言自语地念叼着,却情不自禁地松开了脚。
玄星站起来,拍去身灰尘,又道:“你既然已经猜到了结果,就要接受现实。以后,你们要不要继续执行所谓的宿命,那是你们的事,我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也算仁至义尽,以后不会再参与这事,也希望你们不要再用‘封印记忆’这样的损招来控制我。”
“……”
我猜到了结果,真的猜到了吗?如果魔圣已经复苏,他为什么没有破印而出?
叶飞云默默地问自己,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真如所想的那样,那现在应该是自己、乃至其他三位宿主面临死亡的时刻。可以肯定的是,现在魔圣还没有破印而出,难道就这样放弃?
“你就这样走了,以后妖魔入世,你认为你还能活下去?”
“不走?你认为凭我们四个,斗得过魔圣吗?”
“最少有一线机会。”
“为了这渺茫的机会,我情愿给自己多点时间,做点对自己有意义的事。”
“你一直跟随无真人为祸人间,我实在想不到,什么事才是你口中所谓的‘有意义’的事。”
“那是你不了解我。”玄星淡然一笑,才转身,又回头抛下一句:“其实,我一直都记得你,飞瀑谷,我取鹤心修练时,还曾伤过你;我们虽然做不成朋,但也不会是敌人,因为我不是无真人。说来,我还要谢谢你们,是你们助我摆脱了‘傀儡’的生活。”
玄星走了。
叶飞云还站在原地,想着他说的那两个字——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