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毛反裘 002 阴戾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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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夜并没有因为冬季的寒冷而变得冷静,路上来来往往的轿子来来去去,这都是些达官贵人夜间出来寻欢作乐,甚至有些人坐上官轿大摇大摆的京城最大的—百花阁

  百花阁是京城最大的,百花阁并非什么样的人都可以进去的,要么有权要么有钱;百花阁的姑娘更是名扬天下,才貌两全。

  百花阁花魁:殷瑶,据说她可是郑州首富之女,至于她为何堕落风尘,无人知晓;她出现在百花阁,让京城男人的后院旋起一阵休妻散妾之风,为的只是博得佳人。

  百花阁四艳:艳白、艳紫、艳青、艳蓝;四人为别以舞、棋、书、画,取得众人口中的凤舞、棋圣、天书、勾画之称号。

  百花阁四绝:白璐、云溪、柯竹、莫伊;白璐快嘴无人不知,她的绕口令让人傻眼;云溪豪赌从不会输,可她却不赌钱,只赌手指头,每次面对砍了别的手指头云溪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有人说云溪狠毒;柯竹,酒缸里面的美人,至今她从没有醉过,用她自己的话说,她从来不知道醉的感觉;莫伊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有人说如果莫伊参加科举一定能中状元,她淡淡的说,她只喜欢看着男人自惭的表情;她们四人都有着一样的承诺,谁赢了她们就嫁给谁,四人的倾国倾城之貌引来了无数想赢得佳人之人。

  可说到百花阁,大家记得最深的却是一个影子,她的出现总是遮着面而且还是在幔沙内,别说是脸就连身影都是那么的模糊,可她的琴声时高时低、时喜时怒、时哀时悲,听的人心情会不知不觉跟着她的琴声时高时低、时喜时怒、时哀时悲;据说她的容貌在殷瑶之上;据说四艳是她调教出来的;据说四绝是她的膝下徒;据说她摘纱要让整个百花阁的姑娘失色;她的来头无人知晓,只是知道她的花名叫夜莺。

  今夜百花阁前来的宾客格外的多,就连白天里一脸正经的朝上官都来了不少,他们都是听着传说而来,想用着自己的权利看看那位夜莺到底如何的让京城的男人魂牵梦绕,因为至今没有人见过夜莺的庐山真面目;还有些文人墨客想来讨教一下,实际上是想赢得夜莺好扳回文人的面孔;更多的是一些有钱之人,想用重金博得佳人一面;他们究竟能不能如愿以偿那就要等着夜莺出来见分晓了,今夜又是夜莺一个月出现一次的日子。

  百花阁里期待的眼神差点看破了那扇槅门,而百花阁的上上下下都显得特别的紧张,时不时的听见道歉的声音,那是因为又有丫鬟打翻了客人的杯子。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可夜莺迟迟不见出来,就连百花阁往日出现最多的老鸨风姨都没有出现过。

  “出来了、出来了。”

  随着叫声大家看了过去,一身白衣飘飘,不难看出是京城最有名的缎丝,格外的柔、格外的轻,好衣更需要好的身段配,走出来的人身段如同捏出来的一样,胸围腰围一致,那细腰在步伐下那么的、轻盈,修长的脖子上一条白狐尾巴交叉妆饰着,衬托着一张粉雕一般的玉面孔,褐色的眉毛如同笔画、一双褐色的眼眸在褐色的眼睫毛下栩栩如生,稀少的鹰钩鼻,血色的唇,瓜子脸;一头褐色的发丝在金步摇的装饰下严严实实盘在脑后,她就是百花阁的花魁殷瑶。

  殷瑶闪烁着眼眸抬起头,“殷瑶在此先谢过大家今夜对百花阁的捧场,”说着她微微将身子倾斜了一下,接着道:“殷瑶知道大家今夜都是冲着夜莺而来,可非常抱歉,夜莺不慎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昏迷不醒,各位对不起了。”

  顿时宾客乱成一团,殷瑶全身而退,只是轻笑。

  粉墙中门,迎面而来一副祥云山水间壁画,画的旁边一盆火棘,绚红的果实让人过目不忘,将火棘放在房间的人实属不多;暗色的腾木椅,雕刻的八仙桌镀金包爆显得那么的简单却又不失高贵。

  向左边看去,一张高档的雕花红木床,走近看去白色碎花被褥盖得的人儿只露出一张脸及一双手,一双玉手微微弯曲放在被褥两侧;乌黑的发丝完全放开分在胸前两侧,两条乌黑的眉毛到眼角处稍稍弯曲,闭着眼睛的睫毛向上翻卷,鼻梁挺拔,鼻尖圆润、鼻翼大小刚好恰当,鼻形与脸型比例协调,万里挑一的好鼻形,微方的粉唇在她标准的鹅蛋脸上特别的美。

  床榻边一位身材稍稍发福的中年女人唉声叹气的看着的美人儿。

  一身紫色装作的女子眼眸看向床榻上的人,时不时眼眸中流露出恐惧的神情,双手不安的揉搓着。

  另外一位怀抱长剑的男子眼眸紧紧盯着的人,冷冷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啊…”

  随着一声大喊,榻上的人弹坐了起来,吓得中年女人及绿衣女子愣住。

  男子一步上前,剑已经出鞘握在手中。

  “啊…好痛…”非烟伸手摸着另一肩膀,可却又摸向后脑,微微皱眉。

  非烟的话让大家都放松了下来,中年女人走近非烟身爆“小心点。”将非烟扶着靠在。

  绿衣女子嘴巴刚张开想说什么。

  非烟转过头来。

  吓得绿衣女子连退几步,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非烟,直到看见非烟那柔柔的眼眸,身子明显的放松下来。

  男子看着绿衣女子连续皱眉。

  非烟将三人打量了一番,“你们是谁?”

  非烟的话让三人睁大眼睛,疑惑的看了看对方,又将眼眸回到非烟的身上。

  “你还记得佑儿吗?”中年女人凑上去眨着那双大眼睛看着非烟。

  非烟摇。

  中年女人转头看向男子。

  男人盯着非烟许久,“难道?你记得自己是谁吗?”

  男子的话让另外两人心中一惊。

  “我是谁?”非烟伸手轻扶自己的脑袋,慢慢拧起眉头,“我是谁?”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我到底是谁?”非烟抬起头询问着三人。

  “夜…。”

  中年女子刚说出一个字,其他都还卡在喉咙间,活生生的被男子拉到一旁吞下喉咙间的话。

  “属下孟任保护公主不利,请公主发落。”男子单膝落地,一手抓着长剑竖在地上。

  “还有奴婢青环,请公主发落。”绿衣女子双膝跪地,此刻她脸上的恐惧渐渐消失,低着头等待着的人发话。

  公主?非烟有点惊讶、有点不敢相信,“公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公主,您是云倡主云非烟。”男子抬起头严肃的说道,他的表情不容别人有一点猜疑。

  云非烟?这么巧同名,想起那个上仙的确说过,半响之后才想起地上还跪着两个人,“算了吧,起来吧。”

  两人低着头相视一望再转头,“谢公主。”

  “夜…哦不,公主…。”中年女人再次开口。

  男子一把抓住中年女子的手臂拉到外面去,留下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向门口两人已经消失。

  “公主,奴婢替您换药吧,免得留下疤痕。”这是至关重要的事情,绿衣女子不敢有半点不周。

  非烟点点头,重重呼出一口气,“你是叫青环对吧?”

  “是的,公主,奴婢青环。”青环一边小心的换药,一边不敢怠慢的回答非烟的话。

  “这儿是哪里?我怎么会受伤…。哎呦!”说道受伤,非烟也同时感觉到了疼痛,更加没有让她想到的是。

  噗通一声跪下,青环脸上重新露出了惊恐,“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骸”非烟重重叹口气,“你别这样紧张,先回答我的问题。”

  青环的眼眸像受了惊吓的小鹿,慢慢的好转,可精神却在高度紧张中,久久才开口:“这儿是卫国,公主您是从云城送往卫国皇宫的和亲公主,您的伤…”说道非烟的伤,青环明显的一下,接着开口:“在卫国的边界遇上了刺客。”

  “遇上刺客?”非烟狐疑的摸摸自己的发丝,这一摸吓了非烟一跳,身子又笔直的坐了起来。

  “公主,您怎么了?”青环连忙爬到床榻边。

  眼眸转了转,转向青环,“没事,你去拿面镜子过来。”

  “是,公主。”青环听着吩咐迅速的拿来。

  非烟看着镜子里的人,好美啊!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眼眶子像盛满了水晶一般那么的水汪汪,满意的露出笑脸,可在开心之际又想起了父亲与弟弟,脸色瞬间消沉了下来,轻轻的靠在,如今她就连说也不能说,只能想想,一辈子的思恋。

  非烟养伤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离开这个休养一个多月的地方的时候是晚上,坐上轿子的非烟忍不住拂开帘子看上一眼‘百花阁’?

  而青环给的答案是,为的避开那些刺客。

  和亲,并没有多隆重,这一点在青环告诉她一些事情的时候她就已经有预感了,一个为了得到卫国做靠山的小城主将自己的女儿做礼物送来,而卫国的后宫除了多一个女人并没有其他好处。

  和亲的队伍送到卫国皇宫外就被拦截在外,宦官明明白白的说着,让她带着丫鬟进宫,其余人一并住入驿站等待皇上回赠。

  非烟抬起头,一步一步优雅端庄的向卫国的皇宫,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做好这个云非烟。

  云城的嫁衣足足拖着十米之长,美丽的金片在炫日下闪闪发光,血红色的嫁衣那么的讽刺,似乎除了她一身嫁衣看得出今日她是新娘,再无其他任何装饰,她在安静下走了去。

  ‘太和殿’跟在宦官身后的非烟停下脚步抬起头,直觉告诉她这儿不像皇帝办公的地方,想归想,非烟还是迈入了脚步。

  非烟的自觉是对的,这儿是皇帝的寝宫,尽管是寝宫可文武官员在龙塌前站成两排。

  “好美。”

  “比画中美多了。”

  “恩,画中只有三层相似。”

  文武官员低下头窃窃私语,非烟听在耳中,不受任何干扰的走上前去。

  “皇上,云倡主已经到了。”宦官说完退到一旁。

  “云非烟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非烟叠压放到齐眉处,双腿落地跪在龙榻前,行大礼。

  “免礼。”一声衰弱的声音从龙榻上传来。

  “谢皇上。”非烟在青环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走上前来。”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非烟忍不住看了过去,一道幔沙遮住了龙榻,非烟疑惑的走上前去,她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想幔沙看清楚,可却模模糊糊看见龙榻上躺着一个人,那就是卫国的帝王吧。

  非烟站在龙榻前许久也不见那卫国皇帝说话,不尽红唇抿了抿。

  就在此时幔沙内传来声音,“朕将你赐婚与睿亲王为侧妃,封谜妃之称。”

  赐婚?非烟这下愣住了。

  “公主。”青环小声的叫了一声。

  哦,“云非烟谢皇上。”谜妃?为什么呀?云非烟跪在地上有些不明白,忍不住开口道:“为何是谜妃呢?”

  “大胆,岂可问皇上问题。”宦官用他那不男不女的调调指责。

  非烟被人一凶,立刻想起了这儿逝代,更何况是皇宫帝王面前,古代真的是一刻也不能放松,伴君如伴虎一点也没有错。

  “其意你慢慢体会吧。”

  这句话让非烟很吃惊,惊讶皇上却再次开口,惊讶皇上却是在打哈哈,幸好把她赐给那个叫什么王了。

  突然非烟觉得背后一阵冷意,回头望去。

  一双阴戾的黑眸看着非烟。

  这让她忍不住打个,好可怕的眼神,自己得罪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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