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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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理没想到的是自己也有被人堵在巷子里的一天。

  他不怕打架,只是很莫名,对方都蒙了面,令他想不出这冤仇从何而起,就算不蒙,他想不出自己最近哪里得罪了人。

  「喂……」

  他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为首的就先骂道:「不要脸!」而后一伙人一拥而上。

  打就打吧,他从小就是打架王,怕什么也不怕这个。但是以一敌众,毕竟是吃亏的,何况背上还背了杜悠予送的宝贝吉他,它比他可不耐打多了。这么一担心,闪避得有些迟疑,立刻就挨了几下狠的。

  打架能手都是挨打练出来的,钟理撑了一会儿,凭经验就知道今晚挨揍是挨定了。他倒也不怕,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别伤到要紧的地方,皮肉受苦也只能豁出去了,六、七个人揍他一个,他能少吃苦头就怪了。

  终于被打倒在地,四肢给人按得牢牢的,脸贴着地面,钟理仍然琢磨不透这些人到底是为什么来寻仇的。有人踩上他的手,把他痛且紧张得一哆嗦,手要是被弄坏了他以后可怎么弹吉他。

  还好那人似乎并无踩烂他手指的计划,移了脚,蹲下来掏出个冰凉的东西贴在他脸颊上。

  「老子就划花你的脸,看你还嚣张!」

  钟理忍不住挣扎骂道:「靠!干什么?我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们了?有屁也给我放清楚啊!」

  「少废话!你就等着回去跟杜悠予哭去吧,贱人!花了脸你就是个废物,看他还管不管你!」

  钟理暴怒着挣扎,一行人按牢了他要动手。两道耀眼灯光打过来的时候实在太过突然,众人一时都静了,睁不开眼睛。

  钟理听到刹车声和摔车门的声音,而后一个男人在说:「你们干什么?」

  用匕首指着他的脸的男人好像突然紧张了,顾不得他,一下子站起来,其它人也先后都松了手,像是对来人十分忌惮。

  钟理怕那人吃亏,急怒攻心,没爬起来就喊:「杜悠予你他妈的别过来,他们带刀的!」

  他这一喊,身边的男人立刻一匕首就恨恨划过来,钟理狼狈着险些就没躲过。第二刀紧跟着再下来,任凭他再敏捷也只能觉得「这下他妈的糟了」。

  然而匕首并没有如他所想的在他身上拉出大伤口,有人帮他挡住了,而后就听见「咯啦」的一声,手腕被扭错位的声音,接着匕首「铿啷」落地。

  就算加上杜悠予,两个人还是打不过这么一群,但他们好像根本不敢碰杜悠予,无心恋战,仓皇着后退,一下子就跑光了。

  钟理忙挣扎爬起来,杜悠予扶了他,两人都脸色青白,同时急着问:「你没事吧?」

  杜悠予衣袖被割破了很长一个口子,里面的白衬衫已经染上血迹了,把钟理吓得立刻扯开袖子。胳膊上的伤口颇长,幸好不深,只是不免血淋淋的。

  「你他妈的吓死我了!」

  「你才是。」

  在车上稍微包扎止血了一下,两人还是把车开到杜悠予家。钟理只怕把这弹钢琴的一双手给毁了,重新小心包扎过,确认没伤及筋骨,又看杜悠予活动了胳膊和手指,吊在喉咙口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唉,你怎么能拿胳膊去挡呢?人肉怎么跟刀子比啊?」

  杜悠予笑了一笑:「因为那是你。」

  钟理一下子就又没声音了,面红耳赤。

  「该你了,」杜悠予让他在沙发上坐好,「被打成这样,还不快擦药?你想让我担心死吗?」

  钟理忙抓着衣服摆摆手:「我这都是皮肉伤,痛完了就好了,不碍事。」

  杜悠予「刷」地撕开一大块医用胶布,严厉道:「你受伤,痛的不是只有你一个。」

  钟理也「刷」地一下满脸通红,束手束脚坐着不敢动。

  杜悠予给他破皮的地方都上了药,瘀青的就冷敷,冻得他「嘶嘶」个不停。脸上被刀尖划破了一点点,杜悠予上完药,皱眉道:「留疤就不好了啊。」

  钟理反过来安慰他:「没事,就这么点地方。再说,男人有疤那不是更有味道?」

  杜悠予苦笑道:「主唱的脸很重要啊。」

  钟理这才想起来:「难道他说的是这个意思?」

  杜悠予望向他:「说什么了?」

  「说什么花了脸我就是废物,叫我不要太嚣张之类。」钟理心想他哪有嚣张过,车厂没薪水这边也还没收入,只能靠欧阳贴补过日子,没钱嚣张个屁。

  「还有呢?」

  「差不多就这样了。我看,他们是认识你的。」

  杜悠予看着他,笑了一笑:「我知道了。」

  「啊?」

  「公司里还有好几支比你们更早的乐团。今年只会推一支,不可能再多了。」

  「……」

  「你们晚进公司,却先被选出来培养,自然有人不服气。但这圈子本来就没什么先到先得的规矩,可惜有些人不明白这道理。」

  钟理不安起来:「那,这……」

  「你放心,你们是靠实力上的,没别的。我公私分得清。」杜悠予很温柔,「你不用想太多。我喜欢的,一定就是最好的。」

  钟理被说得又不知所措,没法再想。心里突突乱跳,忽然觉得口干舌燥的,很心慌,只能讪笑:「哈,幸好碰巧你路过。」

  杜悠予苦笑道:「不是路过。是你手机重拨了我的电话,我边听你挨打边找你的。」

  「……」

  「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感觉。」

  「……」钟理一下子觉得更慌了。

  原本经过这样一场混战,身上就一阵阵的血热,靠近的杜悠予的脸让他觉得更热了。

  「你能明白吗?」

  钟理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也没法把脸别开,只能勉强说:「你的胳膊……」

  杜悠予的鼻尖终于抵住了他,温柔的,带一点微凉:「你是在紧张我吗?」

  「杜悠予!」

  「亲一下就好……」

  「我……」

  「我就是想亲亲你……」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只记得嘴唇相碰时脑子里漫天焰火般的感觉。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滚在沙发上,吻得快要透不过气了。

  只是亲一下就好了,杜悠予一定会有分寸。这样想着,就好像这个吻无论多么肆意妄为也没关系。唇舌交缠着,他被搂着骑在杜悠予腰上接吻,腿分挂在腰侧,已经能感觉得到身下那起来的东西地抵着他。

  觉察到杜悠予身体的反应,微妙的危险预感让亲吻都变得。舌头相碰触,背上就一阵阵发抖,像要吞了对方般难分难解,的里呼吸困难,眼前一片绚烂的颜色,大脑却完全空白。

  没想到能吻成这样,激烈得快窒息了,以至于这个湿润的吻终于结束,嘴唇微微分开的时候,钟理一时竟觉得有些空虚和不安,焦躁起来。

  两人都还在急喘,感觉得到温热气息吹拂在脸上的暧昧微痒。嘴唇仍然贴得很近,只要再往下一公分,就又可以接吻了。

  说过了只是亲一下而已,而且最多也只能到亲吻,再进一步就糟了。钟理知道自己该赶紧爬起来,立刻和杜悠予离得远远的,可身体还沉溺在那种的欲念里出不来,呼吸急促的,甚至竟然还有些。

  短暂的意味不明的沉默里,杜悠予又亲了他一下。

  嘴唇湿软碰触的感觉实在太好了,钟理呼吸粗重,动弹不得地任由那舌尖深入。

  他长到这把年纪,就算之前有过那点不清醒的性经验,其实也还从没真正体会过什么叫,什么叫鱼水之欢,都不知道接吻也能有这样的感觉。这唇舌交缠的纯粹愉悦已经让他发蒙了。

  这回的亲吻只有几十秒,没有把他吻得晕头转向,神志不清,但钟理觉得更糟了。

  他已经被撩拨得全身发烫,无法自拔。杜悠予一退出去,他就觉得不够,还想再要多一点,再激烈一点。

  杜悠予没立刻有新的动作,似乎是等他几秒钟,给他逃跑的时间似的。

  钟理心跳得厉害,明知道不停下来就会做错事了,可他现在克制不了。

  他前所未有地孬种着,指望杜悠予能克制。只要杜悠予能守住底犀就算他自己现在精虫上脑,莫名其妙中烧,也不会发生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事。

  「杜、杜悠予……」

  杜悠予没有克制,他狠狠吻了他,力度和深入程度都超过他预料的,吻得他全身都兴奋得发起抖来。而后把手探进他衣裤里,揉着他的臀部和胸口,弄得他不住喘息,两人极致地热吻,状若疯狂。

  越是接吻,钟理就越是热得无法忍耐。杜悠予每脱掉他一件衣服就让他觉得舒服一些,很快就赤身趴在衣衫不整的杜悠予身上。勃发的部位和脆弱的地方都一览无遗。

  杜悠予翻身把他压在,趴在他腿间,亲吻抚摸他,用手指和轮流他的入口。

  钟理气喘吁吁地躺着,已经被挑逗得无法可想了,这时候他对着杜悠予,就像空手对白刃,没有任何可抵抗的方法。

  就算知道要发生什么他也停不下来,一条腿搭在沙发背上,一条腿被杜悠予抱着,双腿大开,腰下垫着抱枕。

  钟理略微畏惧地喘息着,杜悠予正意味十足地揉着他的臀部,炽热的在缓缓他,在他的里越进越深,而后开始重重顶着他。

  「杜悠予……杜悠予……」

  钟理忍不住叫出声来,沙发对他们来说已经太小了,差点被弄翻,两人都在激烈的动作里粗重喘息,地。

  抽动中渐渐换了姿势,他靠在低矮的沙发上,张着腿让杜悠予跪在地板上他,无法躲避的屡次挺进让钟理满脸通红,太激烈的时候简直是扯着嗓子叫喊,他觉得如果外面有人也许都能听得见他们交欢的声音。

  的撞击中渐渐全无理智可言,残存的一星半点清醒也被那的抽动弄得飞散。钟理被火辣辣的痛楚和烧得大脑一片混乱,在炽热情潮里着和身上的男人互相抚摸,甚至迎合那的动作。

  事情已经完全出格了,自己也知道这错得离谱。可没觉得恶心什么的,大概是杜悠予实在太优雅迷人了,跟他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也不会让人觉得低级。

  甚至还觉得喜欢。

  持续的欢爱里杜悠予低头看着他,视线相接钟理就觉得更是热得不得了。杜悠予靠近过来亲了他,嘴唇彼此碰到的时候,钟理脑子都空白了,心脏快要从口腔里跳出去,眼前像是有了彩虹。

  接吻中缓缓的抽动让人越发难耐。嘴唇分开,杜悠予也停下来,填满着他,在他耳边低声说:「腿夹紧一点。」

  钟理地夹住对方的腰,着被杜悠予抱紧,而后竟然被整个人带着抱起来。

  一下子就能感觉到杜悠予深深的挺入,钟理被这么一刺激,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晕过去。

  走了几步,他已经觉得自己快不行了,明明是那么有力气的人,这种时候却根本夹不住,缠着杜悠予腰的双腿直发软。

  也许杜悠予臂力不够,手又受伤,也无法承受他的重量也说不定,这样想着就加倍的心慌意乱,无比。

  幸好只有几步,很短的距离,感觉却是强烈得无法形容。背部一碰到床单,钟理就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杜悠予把他压在床沿,顺势毫不留情地重重顶着他。

  激烈碰撞的声音和自己失控的,钟理听着都头脑发胀,却也越加起来。

  这种时候他已经忘记了这有多不合规矩,和自己交缠的这个人是男性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欢爱里整个人被从里到外都抽空了,只剩下那种几近灭顶的亲密感觉。

  相对的时候他们是最平等的,种种附加的身分、包装全都不见了。杜悠予就只是杜悠予,他就只是钟理,没有人是高不可攀的名音乐人,也没有人是修车的穷小子;正在发生的,是他们之间的可能有的最激烈的热情。

  这一切,算是符合他曾有过的憧憬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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