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庄主请息怒,卑职只是奉命行事,来请莫公子一去雪熊国。”黑袍之人回答得礼数周全,但却有不容抗拒之势。
白胜衣笑容更深,仿佛这落英缤纷的枫林里一颗耀眼的珍珠,光华璀璨。
“不知大祭司此举若传到江湖上,不知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呵呵”白胜衣笑得无害,而黑袍人却瞬间杀气腾升。
“白庄主,我雪熊国与您可有过节?”
白胜衣从袖中掏出折扇打开,漫步于林中,语气清淡。“过去没有。”
黑袍人略松了口气,“那白庄主此刻所做则是在与我雪熊为敌,您知道后果。”
白胜衣扇风一转,一道白光直指黑袍人。“我讨厌被人威胁!就算是东月国的皇帝也要让我三分,你却只是雪熊大祭司身边一个小小的护法竟然也敢要挟我?不知死活!”
黑袍人承受不住来自白胜衣强大内力的压制,跪地吐出一口鲜血。而白胜衣一个闪身,瞬间就将墨卿带进了怀里。
“王护法!”“王护法!…”周围的杀手们齐呼,神情紧张却又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胜衣将人带走。
“你们离开之前最后给我整理干净,否则,下次就用你们的尸体祭我的枫林。”夕阳之下,只留一道修长绯红的影子在落叶纷飞的枫林之中,与温柔的落日映衬,竟不似方才的冰寒凛冽,却多了几分柔和。
黑袍之人在白胜衣走后,摘巾,恶狠狠地看着白胜衣离去的方向。“白胜衣,今日之仇我王二呆铭记于心。哼”
白府
落雪阁内,白胜衣望着昏睡的小人儿,思绪深深地陷入回忆之中。
一片茫茫花海之中有一个鼻青脸肿的小男孩儿在嘤嘤地哭泣,他今天又被人欺负了,身上,脸上满是伤痕,他不敢回家,害怕娘亲看到又会伤心。他被人说成没人要的野种没有关系,但是他不愿看到娘亲流泪的眼睛。
小男孩儿依旧在哭着,看来今天晚上又不能回去了,等明天消肿了才能回家,可是,现在好饿哦。累了,饿了,小男孩儿倒在花丛里睡着了,知道有一道纤弱温柔的白影拨开花丛,将这满身青肿的小身子轻轻抱起,放进怀里。
“舅舅,我又被你发现了。”小男孩儿醒来发现睡在舅舅的怀里,不高兴地嘟起嘴来。
“呵呵,小胜儿不乖,又和人打架了。来,舅舅带你去擦药。”白凤衣宠溺地柔柔小男孩儿的头,温和地笑道。
“舅舅,是他们先说我的,说我是没有爹爹的野种,我气不过才跟他们打架的。”小胜衣倔强地抬起小脑袋,目光灼灼。
心又微微地痛起来,白凤衣不止一次地听到小胜衣与人打架的传言,却惟独这次听到了这个理由。
看到舅舅发呆,小胜衣知道这次舅舅又要替他掩护他的“劣迹”了,于是放心大胆地炫耀起来,“我很厉害的哦,一个人打倒了他们三个人呢,哼含我厉害吧!”
小孩子就是天真烂漫,小胜衣挥舞着小拳头兴高采烈的神情,像是忘却了刚才被说没有爹爹的烦恼。白凤衣心底一片,拉住小胜衣胡乱挥舞的小拳头,温柔道,“胜儿可要学武?舅舅教你。”
“啊,真的吗?”小胜衣清澈的眼睛闪耀出希冀的光芒。
白凤衣颔首,“恩,舅舅什么时候骗过胜儿么?”
“哇,太好了!舅舅要教我学武喽,哦哦”小胜衣开心地一把搂住白凤衣的脖子又蹦又跳,却又突然松开,后退两步跪下,“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头就这样磕下去了。
白凤衣拉起小胜衣,“胜儿,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外人面前千万不可泄露。”
小胜衣歪歪脑袋,似不懂。“舅舅,为什么呀?”
“胜儿还小,很多事情长大后自然会明白,还有,从今之后你要好好听舅舅的话哦,不然舅舅就将你以往所做的‘好事’统统告诉你娘亲。”白凤衣连哄带骗,自然是不希望他的身份会给小胜衣带来麻烦。他欠这对母子的是在太多太多了。
“嗯嗯,胜儿会好听话的,千万不要告诉我娘亲啊!”小胜衣一听舅舅要告密,马上就急了。
花海之中有一大一小两道相携而走身影,时间定格在这一刻,是那样地美好和温暖。
白胜衣轻轻叹出一口气,嘴角上扬,脑海中还久久回荡着他和义父的那段对话。
“舅舅,我可以叫你爹爹吗?”
“胜儿,为什么要叫爹爹?”
“因为有句话叫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
“哈哈,胜儿,此‘非’彼‘父’啊,不过舅舅可以做你义父哦。”
“不嘛不嘛,胜儿就要舅舅做爹爹,就要舅舅做爹爹……”
“好好,不过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哦,不可以告诉别人。”
“嗯嗯,好!胜儿有爹爹喽,胜儿有爹爹喽!”
沉浸在回忆中的白胜衣想到舅舅的身份时,转向墨卿的目光变得阴冷起来。她就是那个该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