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采莲红着一双眼睛,如同受伤的小兔子一般,“大姐姐当真要如此绝情?”
“不是我不帮,而是帮不了。”苏向晚轻声解释着:“至于你的婚事,我会再想办法,或许……”
苏向晚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苏采莲“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眸中怒火翻腾,与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判若两人,讥笑道:“够了!你也不必说这些虚无缥缈的承诺来搪塞我,你分明就是舍不得这个出风头的机会。”
如果说之前苏向晚还念着冯姨娘,给苏采莲好脸色的话,现在的苏向晚就是完全冷着一张脸了,她完全没必要和这种拎不清的人多付口舌,“知琴,送客!”苏向晚冷冷下了逐客令。
知琴往苏采莲面前一站,伸手对着门外道:“四,请。”
“骸”苏采莲重重哼了一声:“苏向晚,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你不是有事求我姨娘吗,就凭你今天的态度,我就有本事让姨娘永远不对你开口!”
苏向晚眉目含着冰霜,她是有事请求冯姨娘没错,但这不代表有人可以拿着这件事来威胁她,苏向晚的声音更加冷上几分:“送客!”
知琴得命,又往苏采莲面前凑了凑。
苏采莲没想到苏向晚油盐不进,狠狠一甩袖子,出了宁园。
艾野为苏向晚倒了一杯茶,愤愤不平道:“四好大的脾气,明明是为了她好,倒还成了坏人了。”
苏向晚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苏采莲也和苏向晴等人一般沉不住气,她话已至此,她听不进去,也就只能由她去了。
是夜,苏采莲躺在辗转反侧,一会儿愁,一会儿叹,一会儿生气,脑子里全是白日里苏向晚拒绝自己的狠心话语,一直折腾至四更天东方渐白都没有睡意,只好胡乱披件梅花长衫起身,走到自己的衣柜前,从中拿出一包黄油纸包裹着的东西揣进怀里,悄悄出了门。
站在宁园的门口,苏采莲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按捺住“砰砰”乱跳的心,弓着身子悄悄避开守夜丫鳜一路潜行到了小厨房。
望着水桶里倒映出来的影子,苏采莲捏紧了手中的东西:苏向晚,这是你逼我的!这样想着,苏采莲就把手中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倒了下去,融化在水中谁也看不出来。
早晨,苏向晚刚洗漱完毕,就见知琴端着芙蓉糕来了,苏向晚刚拿起一块,欲放进嘴里,鼻尖突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腥气,脸色一变,仔细嗅嗅,还真是从糕点中散发出来的味道。
“,怎么了?”知琴见苏向晚突然停止了动作,有些疑惑。
苏向晚正色道:“你带上糕点,随我去一趟小厨房。”
到了厨房,里面的丫鬟仆子正忙得热火朝天,看见苏向晚,立时停下手上的活计,纷纷见礼。
“这芙蓉糕是谁做的?”苏向晚道。
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老妈子,俯身行礼:“回,芙蓉糕是老奴做的。”
“这糕点在做的过程中可还经过其他人的手?”
老妈子皱眉,“没有,这芙蓉糕在知琴姑娘端走之前一直是由老奴看着的。”
那老妈子言辞恳切,目光清澈不躲闪,看起来是清白的,苏向晚开口:“那这糕里的毒药又是从何而来?”
毒药!苏向晚轻飘飘的一句话,吓得厨房里的众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那老妈子和知琴当先跪倒在地:“大明察,老奴(奴婢)绝不敢谋害大。”
“起来吧。”苏向晚道,既然不是在做糕点的过程中下的毒,那就是在之前了,苏向晚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角落里的一只木桶上。
苏向晚一步一步走近木桶,蹲下身子,细细闻了闻,果然闻到了一阵阵腥气,“这水是谁打的?”
“扑通”一声,一个绿衣小丫鬟跪了下来,眼泪夺眶而出,泣不成声道:“这水是昨天傍晚奴婢打的,奴婢……奴婢……就是借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害大啊!”
她都还没说什么呢,这丫头就吓成了这样子,就这点心理素质,苏向晚不相信她有这个本事弄来毒药,并且聪明地下在水里,“你先起来,我有事要问你。”
绿衣小丫鬟抹抹眼泪,抽泣道:“大请问。”
“你昨日把水打来之后就一直放在这里,没动过吗?”
小丫鬟点点头。
苏向晚环视了一圈,见厨房里的人都个个目光坦然,不像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如果不是宁园的人,那么就是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