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明下了车,看了孙丽一眼,明白了她的用意,挽着她的细腰,向河边走去。
孙丽将头靠在康明的肩上,感到他那个胸膛里流着热情的血液,真不知道当初将自己的同学介绍给康明,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当初要是不将林静韵介绍给康明,那她就不能被车撞了成了植物人,但就当时的心情而言,象康明这样优秀的男子虽不能为自己所有,如果又不能为自己的好友拥有,又哪里对得起自己的好朋友?
孙丽并不知道,其实康明和林静韵早已“勾撘成奸”了,康明大学毕业回沧阳第一个结识的女子就是林静韵,比孙丽介绍的时候早了三四年。
所以,孙丽这一番矛盾的心里其实是多余的,她只不过是为俩人见面多创造了几次机会而已。不过,如果没有这几次相处的机会,事情会是个什么样子,就谁也说不清楚了。
每次一提到林静韵,康明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季湘芸,有时候林静韵就在眼前,康明心里想的却是季湘芸,这使康明在过后总是对林静韵有一份歉疚感。
季湘芸是他的初恋,俩人渡过了两年多漏*点燃烧的岁月,那是心中永久无法磨灭的烙印,时不时的就会泘出思绪,压也压不住,可最终,还是被那个神秘的力量拆散了。
或许,康明是因为林静韵的外貌太象季湘芸了,使康明每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就有点迷茫,不知道应该恨还是应该爱。而最终,季湘芸的影子逐步被林静韵代替,他感到林静韵就是从活泼变得矜持的季湘芸,从而将对季湘芸的那份爱转移到了林静韵身上。
这就是姻缘天定,万般不由人。
林静韵成了植物人,康明感到属于他的那份爱就永远只是单方面的付出了,林静韵回报给他的,就永远只是那张一成不变的俏脸、熟睡的脸。这让康明有点抓狂,他感到他的生活中缺少了被爱的感觉,虽然他知道林静韵是爱他的,他也能从与林静韵的唠嗑中感应得到这一点,但那不是鲜活的、有着直观感受的爱。
与孙丽在一起,他能感受得到鲜活的爱,这或许正好弥补了康明生活中缺少的东西,使康明心里得到了少许的平衡。
望着奔流东去的源江,康明伤感不已:“想让洋鬼子支个招,原来他们也是饭桶。”
听着康明因伤感而气愤的话,孙丽只能安慰他:“康明,你不要急,我相信囡囡一定会醒来,我说的话,都会灵验的哦。”
“你有什么依据?”
“直觉,女人的直觉都会很灵的。”
康明看了孙丽一眼,他甚至愿意去相信孙丽的那些虚无飘渺的直觉,虽然知道不可靠,但总是一个安慰。
“你不信?可我告诉你,我能直觉到的东西,还没有一次失败的经历。”
望着孙丽那张仰视上来的俏脸,感受着孙丽眼睛里闪烁柔和,康明真想亲下去。可是由于心情不好,满脑子里又都是林静韵,加上河堤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康明只好放弃了亲她的冲动。
孙丽也伸手揽住了康明的腰,她抱得很紧:“有时候我都嫉妒囡囡,我虽然得到了你这个人,可她却得到了你的心。”
康明叹了口气:“唉!每一次望着囡囡沉睡的脸,我都想哭,可又不敢哭,生怕她能听得到,或者感受得到,从而伤了她的心。我把我的一切都告诉她,只希望能让她能从喜悦、生气、伤感、愤怒的刺激中醒过来,可是,你看着她那活生生的面孔,她却不跟你说一句话,甚至连眼皮都不动一下,那感觉,唉!……”
孙丽将康明抱得更紧了,她感到这是一个多情的男子,与他在官场走的那一套不一样。由于她自己也时常表现出多重性格,所以她更能理解康明的内心。
这个男子博爱,而又用情很深,对于康明一再提到林静韵,她泛不起一点醋意,反到深深为他们的无奈惋惜。如果不是今天的咨询不顺利,她也看不到康明软的一面,这一面,让她对康明有了更多的了解。
“康明,看来你爱囡囡很深。”
“嗯。”康明没有否认,否认也没有用,孙丽这个鬼精灵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我亏欠囡囡的太多,她现在这样,我心里很不好受。”
康明能开诚布公地在她面前谈他对林静韵的感情,让孙丽感到康明是将她当成了自己人,心里很快乐:“很多事情,我们努力过,就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囡囡知道你如此待她,一定很得意的不得了,说不定她是故意不醒来,让你给她更多的温存呢?”
康明在孙丽屁股上拍了一掌,说:“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我怎么现你越来越傻了,以前那个光彩照人的孙丽,连一点影子都没有了。”
孙丽狡黠地笑着说:“在你面前反正装不过去,那还不如不装,女人痴傻才可爱,我这不是在惹你多给我一点爱吗?”
康明终于被她逗笑了,他感到孙丽说的象是真话,又象是对他用计谋,但不管是哪一点,都是对他用心,其出点,就是她自己说的,让他们之间多一点爱,这就够了:“你这个小女人,我已经被你算计过无数回了,如果说你都算傻,那我就是白痴了。”
孙丽没有接康明的话,她将手伸进康明的衣袋里,掏出了他的手机,递给他:“那么,白痴先生,我要提醒你,你这次到清源来,还有一个任务没完成呢。”
康明这才想到,应该给秦正鑫打个电话,看他是不是到了清源,才好向岳岩出邀请,晚上见个面。大鑫水泥厂与公与私都是康明不能马虎对待的大项目,这个项目的启动对兴南大有好处,对他自己而言,好处是多方面的,即有政绩,又有经济效益。
康明将电话拨到了秦正鑫的手机上:“老大,你到哪里了?”
“还在清源,你不是说上午没空吗,我就自己去了。”
“见到没有?他怎么说?”听秦正鑫的口气好象很高兴的样子,康明问了一句废话,感到秦没见到人不会有这样的好心情,才又加了一句。
“一切顺利,哈哈!你现在成了无用的垃圾了,所以我摔了你,现在已经在去兴南的路上了。”
“可他不认识你呀,他怎么会见你?”
“嘿嘿!博士,少了你张屠夫,难道我就吃带毛的猪了?朱处长现在是我船上的人,当然是帮着我了。有他陪我去,再借用一下你的名,见面礼就收下了,还当即给兴南建设银行行长打了电话,对方一口应承,叫我马上去见面。”
“什么?你还以我的名义行了贿?”
“你的名怎么了?又没有进行商标注册,用一下不违法吧?不用你的名,我这礼送得进去吗?”
康明有点担心,这秦正鑫别乱搞才好,自己对岳岩一直只是逢年过节送点小礼,从来没送过大礼,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就让秦正鑫给害了:“你送的什么,够不够得上犯罪?我可处在关键时期,你可别给我添乱子啊!”
“你放心,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一副象棋。”
“这还差不多。”康明顺口回着,一副象棋,再贵重也不过几百元钱:“不过,岳大厅长连象棋都收?好象不太正常吧,你是在投其所好?”
“当然,他是省棋牌协会的副会长,这还是朱新民告诉我的,象棋也是他帮我选的,嘿嘿,好漂亮,温如处子,透如明眸。”
“啊?!玉石的!什么玉?”康明感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一副玉石象棋,恐怕价值不菲。
“鬼才知道是不是真的和田玉,只要他高兴就好。”
朱新民介绍的珠宝店,绝对不是冒牌店,而这样档次的玉石象棋,再差的质地也要十几万,说不定还要花上几十万:“老大,如果我又被双规,就再也不会傻里傻气的去受什么刑,第一个就把你供出来!”
“不怕,你没有证据。这样的物品交易,何时何地何人的都有记载,你说得出子丑寅卯来吗?”
“你别得意,只要你还在兴南,我就有办法卡死你。”康明恨恨地说。
“哟,哟!动用神秘的力量了啊!那我可告诉你,刘能还只是将下巴寄在你脸上,只要我一点火,他一定会将它打下来。”
“去你的!拿刘能的婚事来威胁我,还这么*裸的。我明天回来,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兴南等我,不然,我收回你厂址的土地使用权。”
康明放下电话,脸上的愁容也展开了,望着孙丽的脸,也如这江边万绿丛中的一支花。
大鑫水泥厂的事落实了,对康明来说,与公与私都是一件大好事。康明和黄凯在里面占了百分之3o以上的股份,一旦建成,利润是可观的,兴南有了这个产值近亿的企业,税收一下子会上升一个惊人的百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