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立马狗腿的屁颠屁颠的让出道来:“明王正在大堂等着明阳小姐一块回去呢。”也不知道主子哪来的怨气,以免怒火再牵扯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上,还是另外找人当替罪羊吧!这明王比较有实力,能抗住主子的道行。
千寻跟在后面,道:“我们的踏梅山庄毁了,这是住在哪里?”她一时被夜钟离回来的消息给弄懵了,忘记问了,看这屋里不但富丽堂皇,而且外面的冰天雪地丝毫没有影响这里面的暖意融融,是个好地方啊!
夜钟离心不甘情不愿的答:“是情的另一处庄园用情山庄。”
千寻瞪大了眼睛惊秫:“用情山庄?”他根本就是个无情绝情之人,何来的用情?
“不错,这名字不是夫人帮他取得吗?”
“我?我什么时候帮他取了?”千寻在夜钟离眼神的压迫下,意识一点点的回笼,哦,似乎还真有这个事,她给明阳介绍的时候,为了让那个小丫头喊他情哥哥,所以临时给他开了个玩笑。
夜钟离见她勾起了嘴角,似乎对这名字还很满意,立马不高兴了,脸色变得臭臭的,声音也开始变的阴阳怪气的:“夫人这是想起来了?人家心里一直记得呢,还把这山庄的名字都给改了,正春风得意着呢。”
千寻对他这种态度已经见怪不怪了,想必是情拿这件事又刺激他了,要不然也不是这种咬牙切齿的态度,多大的事啊!
“你可不要瞎说啊,要是被明阳听见了,会误会的。”
夜钟离斜着眼看她:“夫人就不怕我误会。”他刚搬到这银迪山庄,情公子就令人把原来的牌匾给摘了下来,换上了用情山庄,还洋洋得意的赞叹:“寻儿起的名字,果真是好听又好看,怎么看怎么舒服啊?”还装作无意间看见了他在他身后,又道:“对了,夜兄,以后不必叫我情公子了,叫我用情就行,显着亲切。”那挑衅的那眉飞色舞的姿态,恨不得让人把他的鼻子给打歪,绝对的欠揍型。
咳咳,要不要这么较真啊!
千寻立马跨上他的胳膊,搂上他的腰,看这一脸的怨气,就好像几天不在,再回来媳妇跟人家跑了的感觉,千寻顿感自己罪孽深重。
“夫君,我错了,随你处置行不行?”
夜钟离的脸色这才好转,傲娇的一仰头:“好吧,我考虑考虑怎么处置你?”
千寻:“…。”
夜钟离说归说,在出门的时候,还是给她围了大氅,裹了个严严实实,两人走到大堂,明王正在喝茶,看到两人进来,颇感意外。
他站起来道:“国师和公主怎么过来了?”看他没有惊讶之色,想必和夜钟离已经见过面了。
夜钟离笑:“明王不是在等我夫妻?”
明王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是谁胡乱通报的消息?让国师和公主误会了?”
很明显是在说他们俩自作多情来着。
夜钟离一点也不尴尬,就当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哦,不是?我以为明王是来告诉我夫妻俩有关禁地的问题呢?”
明王的笑僵在脸上:“禁地,什么禁地?本王没有听说过?”
“哦,那确实是我夫妻自作多情了,既然如此,打扰了。”声音骤然变冷,但是那姿势云淡风轻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好像只不过和明王说了几句你吃饭了吗?我吃饭了,这样十分简单的问题。
明王老奸巨猾,可不认为夜钟离就这样算了。
“公主,我是来接明阳的,想必这几天情公子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这就把她带回去了。”
“咦?”夜钟离和千寻已经转过身,此时正背对着明王,对千寻道:“夫人不是说明阳小姐不走了吗?要留下来继续和情培养感情,看样子,你很快就有兄嫂了。”
明王勃然大怒,这分明又是**裸的扣留他女儿威胁他。
“公主这是要反悔?”
千寻讪讪的,她是答应只要明王不帮雨罗刹,帮她的话,她就不会难为明阳,这会夜钟离又拿来威胁他,他怎会不怒?
夜钟离道:“明王不是把明阳领回家了?怎么说我夫人反悔?”
明王暗恼,踏梅山庄被烧之后,明阳是跟他回家了,可是昨天说不放心这边,要过来帮忙,没想到被一个利用完,又被另一个利用,真是它妈的倒霉,他好歹是这北海的统治者,这夫妻俩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国师和公主是非要和本王做对了?明阳把公主当成朋友,你们就是这样对她的吗?本王实在不敢苟同,更不放心把女儿交给情公子了。”
他这句话是戳着千寻的软肋了,其实那天她拿着明阳的玉佩去找他帮忙的时候,是经过明阳同意的,并不算威胁和利用,不过今天吗,到是出乎她的意外,不明白夜钟离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但是她觉得他是不屑用这种方法的,应该另有计较。
夜钟离冷笑:“彼此彼此,明王只知道明阳小姐寒心,可知道我们夫妻俩也寒心呢?我玄弟危在旦夕,明王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说不知道禁地在哪里,还有前几天如果我夫人没有拿明阳的玉佩去找你的话,你是不是就打算助纣为虐,帮助雨罗刹了?明王可曾把我们当成朋友?可曾站在我们的立场上想过?”
“这。”明王怔住,现在想来他的确是处处把利益放在第一位,并没有把他们看在眼里,如果她不是拿着明阳的玉佩威胁他,他是绝不会出兵的。
不过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要把这几个人当做朋友看待,又怎么以朋友的标准去要求别人呢?
千寻这时也明白夜钟离的做法了,他只不过想让明王明白,一个自私自利,不把他们当成朋友的人,根本不值得他们尊重,所谓的朋友,就要在需要的时候,知无不言,言而不尽,如果你要用两种标准来要求自己和别人的话,吃亏的是你自己。
明王要是在不明白夜钟离意思的话,就不配坐上这北海之主了。
他脸上隐晦不明,他这是拐着角的在让他明白,他没有拿出一个做朋友的姿态来,他们也不会手软的。
他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到是本王虚妄了,国师公主请,本王会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的。”
夜钟离和千寻转过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明王坐在他们的对面。
“此事说来话长,要从十六年前说起。”
夜钟离与千寻对望一眼,这时间不得不说好巧啊,心里顿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他接着道:“十六年前,那里还不能称之为禁地,那个地方是北海的中心,那里有一片冰湖常年冰冻,从来不曾化过,又称为北海的海眼,据说这海眼是几千年前神仙路过施法才形成的,这里来来往往的人们为了让自己商途顺利,或者保佑一生平安,都喜欢每年的八月份去那里祭拜。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再也进不去了,有能耐的人看出是有人在外围布了一层阵法,众人闹扭成怒,说这事是有人故意破坏他们的发财之道,于是纠集了几十个有能耐的人去破阵,可是大多数人都死在阵法里,即使有活着进去的也是被扔出来一把骨头,众人更加恼怒,不信这个邪,成千上万的人都闯入了阵法,那场面至今令人难忘,几千个人在阵法里苦苦挣扎,有冻死的,有被烧死的,还有自杀的,反正最后是一个未回,全成了一堆白骨。
你可以想见一下,那场面给人的震撼有多大,从哪以后,谁还敢去闯阵?
你想这北海的人口本就不多,这几千人都死了,该是多大的数目,多让人吃惊。
这时候,众人才醒悟过来,说是有人得罪了上苍,所以上面的神仙要责罚,要收回这个海眼,顿时北海陷入了一片恐慌。
我就是在那时乘机收复了北海,许诺给他们一个美好的未来,让他们重拾信心。
在后来,我就令人把那一块地方给封死了,一般人是找不到的,从那以后,这禁地就慢慢地被人遗忘了。”
明王说这一段话说的很艰难,而且还不太成调,就像在回忆里突然老了几十岁,背褴褛了起来,头发也白了一圈,双眼也失去了平日里精明的神采,都是痛苦,自责,绝望。
直到说完了,还没有从回忆里出来,呆呆愣愣的,可怜巴巴的,谁能想到眼前这个人就是北海的上位者呢?
夜钟离和千寻明白,这禁地还有另外一个故事,和他相关的令他后悔绝望的一个故事,只是他不说,想必和他们要知道的信息没有关系,他们也不好在问。
夜钟离道:“明王可愿意派人带我们去看看?”
明王回过神来,垂下头,遮住要溢出眼眶的一抹水光:“我派我的管家李源跟你们去。”
说着步履蹒跚的站起来往外走去。
千寻很奇怪的道:“我怎么觉得这明王跟死了刻骨铭心的爱人似得。”
夜钟离道:“据说他的妻子是十六年前死的。”
“啊?”千寻睁大了眼睛,难道是死在了这禁地里?
“可能吧,要不然也不能把这禁地藏起来。”怪不得派人找来找去找不到呢。
“藏起来有什么用?能抹去那一段痛苦的记忆吗?”
夜钟离只是搂着她的腰,望着前方沉默不语。
千寻顿时了然,这禁地既然没有人能进去过,如果玄弟真的是被雨罗刹送进去了,那么活着的几率有多少?
而且就算他们去救,胜算的几率又有多少?
雨罗刹分明就是借禁地之手除了他们。
千寻道:“无论前面是什么?我们都应该一起去闯。”这个时候,不说那个地方太危险,生怕变成一堆白骨的担心,也说不说我去冒险,你在这里等着,只盼望夫妻同心,同进同退。
夜钟离用手描绘着她楚楚动人的眉眼,只道了声:“好。”他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他才不信什么得罪了神仙的谣言,也不信去了这禁地就是一堆白骨,他只信自己,相信人能胜天。
他不但要救出玄弟,还会保佑身边的亲人,不会让她们再受一点的伤害,只因他觉得他有这个实力。
夜钟离吩咐夜魅把出去寻找的人都召回来之后,便看见情公子和战北野一人一旁依着一颗红梅,情一身红衣在红梅白雪的映衬下,丝毫不逊色,反而更压一筹,战北野一身凌厉冷漠的气势明显生人勿近,竟也和这浪漫的雪梅相得益彰,分外和谐。
“我说你们两口子准备和我这个主人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也太不够义气了吧。”
夜钟离一脸的嫌弃,恨不得像赶苍蝇一般的把他赶快弄走:“我们两口子干什么事,还要向你汇报不成,是你死皮赖脸的非要邀请我们来住,我们只好勉为其难,怎么现在要赖上我们的意思?”
啧啧,瞧瞧,不光女人之间唇枪舌剑,风起云涌,男人之间也丝毫不逊色呀,幸亏旁边站着一个不吱声的,要不然也是三个男人一台戏。
“夜兄此言差矣,本公子是寻儿的兄长,跟着她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天经地义。”
夜钟离脸色黑黑,瞟着自家娘子,你看你这都是惹得什么风流债,一个两个的全不省心。这也就罢了,自从成亲后,一个个的全压在自己头上,成了自己的兄长,比自己长了一级,不说那花云听,现在就来了一个情,人生一大败笔,可耻啊可耻。
“兄长?是敬过酒了,还是结拜过了?既然没有,就不要乱攀亲戚,我们可忙着呢。”转过头,对千寻那是一个笑的殷勤眉飞色舞极尽暧昧:“夫人,时间不多了,我们赶快去屋里活动活动筋骨做些有意义的事?”
夜钟离说的话,在两人看来那是极尽得瑟,挑衅,脸立马垮了下来。
要不是还要去禁地创阵,早就憋不住上前把他给痛揍一顿了。
情公子咬牙切齿,忍住,瞬间变脸似得,又换上一张极美的笑颜:“战兄,夜兄和寻儿都不是外人,我们也跟着学学,将来说不定能用的上。”
夜钟离冷笑:“煞星,我看你这辈子是用不上了,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至于战兄吗不用学自己会。”
话音刚落,两人都齐齐一震,夜钟离也是戳着他们的痛处了,尤其是战北野,想起来自己和梅雪的那一天,也是夜钟离搞得鬼,要不是他,他何以会落到这种连他自己都唾弃的地步?他要是不说,自己也差点忘了,为了贪恋寻儿的哪一点亲切,居然死皮赖脸的住了下来,刚才还想同他们一起去禁地赴死来着,看样子自己简直是找虐来了,他控制住自己身上的杀气,转身就走。
要是在呆一刻,他非得和夜钟离打个你死我活。
夜钟离抱着双臂,斜睨着情:“他都走了,你还不走?”
“哼,你用激将法对他有用,对我没用,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夜钟离几乎要暴跳起来,靠,这家伙怎么油盐不进呢:“我要去禁地救我玄弟,你跟着干什么?”禁地之行九死一生,危险重重,他知道他们的心意,不怕死的要跟着去冒险,是为了他家媳妇,或者说他们之间也有那么一点他不愿意承认的情义。
但是他不愿意,自己的媳妇自己会保护,自己的弟弟自己会救,他不想欠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人情,万一有谁出了意外,这份情如何偿还,又如何承担得起。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即使有事也不让你负责行了吧,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有完没完,我真怀疑你是怎么当上沐云国的国师的。”情很明显的把他给鄙视了。
夜钟离的脸黑的不成样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埋汰他呢,还是在他媳妇面前。
夜钟离发了狠话:“行,到时候可没人管你,连尸体也没人给你收。”
千寻看着他们吵,虽然句句恨不得要踹进对方的心窝里,但是心里满满的都是暖意,夜钟离从一开始他们进来就知道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跟着去禁地一闯,这么没有把握的事情,他当然不愿意这么多人跟着他去冒险,所以句句是刀,希望能把他们赶走。
“情哥哥,情哥哥。”明阳搀扶着梦一诺急匆匆的赶来:“你们要去闯禁地呀,我也要去。”刚才明王走的时候,失魂落魄的,竟然也忘了把她给带走的事。
夜钟离和千寻忙走上前,喊道:“娘。”
梦一诺换了一身衣服,更显出一种温柔大气的风范,拉着千寻的手,笑道:“寻儿,你好了,我刚才去看你来着,夜梦说你来这里来了。”
有人关心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心里都是满满的幸福:“娘,你放心吧,我没事了。”
明阳拉着千寻的另一只手:“寻姐姐,我也跟着去。”
“你去干什么呀?我们又不是去游玩,是去找人。”千寻装作生气的样子对她说。
“我也可以呀。”
“你又不会武功,到时候只会拖累我们的。”明阳委屈的低下头。
“明阳,寻儿说的对,你还有一个更艰巨的任务呢。”梦一诺不忍心看她难过劝道。
明阳一听,好奇道:“什么任务?”她能做艰巨的任务?寻姐姐都说了,她不会武功,只会拖累人。
“就是和我一起守好这个家园,等着他们回来。”
千寻道:“是啊,明阳,我娘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保护她,别再让雨罗刹有机可乘,上次踏梅山庄被烧,可吓死我了,幸亏你急中生智,发现的早,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明阳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也高兴起来,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
梦一诺眼神复杂,好不容易和儿子相认,真的不想他们再去冒险,可是她阻止不了他们的决心,哪怕有一点希望,他们也会去努力。
“如果实在不行,就不要硬闯,兴许玄儿根本不在里面呢。”
“娘,放心,我们会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的。”梦一诺点点头,心里知道这是儿子拿这些话安慰自己,也没有点破。
夜魅把所有的人都撤了回来,闯阵法并不是人多力量大就好,人越少反而安全。
走到大门口,战北野正站在那里等着,默默地跟在了几个人的后面,夜钟离和用情丝毫不意外,好像早就料到了他会回来,所以说有时候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情敌也是其中一种。
夜钟离悒郁千寻:“夫人的魅力可真大,一个两个的全不顾性命过来相陪。”
千寻嘻嘻笑:“错了,是咱们的玄弟魅力大。”
夜钟离:“…。”夫人说的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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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愚人节快乐!哈哈哈!
禁地里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你们猜是真的呢,还是真的呢?
对了,今天有人告诉你无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都不要相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