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黑黢黢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自己被谁抓了进来,而这个人也不出声。喊话也没有人回答,真是奇怪的很。夜很静,能听到一种声音,这个声音,呼呼的,像是一种呼吸声。少保又喊了一声,你是谁?仍然没有回答。
他转头看到洞外有些光亮,是淡淡的月光。他顺着月光慢慢爬了出去,到了洞口现外面是空的,估计下面还是悬崖。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听到后面很重的脚步声,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一双非同寻常的大眼睛,黑黑的,闪耀着光芒的直盯着自己!
少保急忙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洞子里?”
那人没有回答,仍旧是呼呼的,像是喘着大气。接着他看见一样白白的东西,被一只大手送到了自己面前,好像是个果子。自己又看了一眼那人的眼睛,好像并无什么恶意,于是他接过那个果子。就当他拿过果子的一刻,他无意中摸到了那人的手,顿时心里蒲登一下,吓了一大跳,好多毛,不是人手!
见他接过了果子,那眼睛也不见了。少保这才觉得口渴的很,把果子放在衣服上擦了擦,一口咬了下去,嗯,真是甘甜可口。看来这怪物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于是就又爬回洞里,找到刚才铺干草的地方,倒头便睡。
天蒙蒙亮,少保听到了外面清脆的鸟叫声。原来在重庆,鸡一叫,自己就会起来练武,在这深山之中,当然是听不到鸡叫的。不过,大楷什么时候天亮,自己还是知道的。他坐了起来,该起来习武了。这洞口的地凹凸不平,不太方便。于是他向有着亮光的洞口,慢慢走去。快到洞口的时候,他突然吓了一跳。一个巨大的黑色背影背对着他,几乎挡完了整个洞口。更让人惊奇的是,那“人”的肩头上还站着一只鸟,是只黑色的八哥。这黑八也不太本分,在肩头跳来跳去,还时常啄一下那“人”的头部,估计是啄的耳朵。少保这才回忆起自己是昨晚被啄痛了耳朵,从山脊上掉了下来。因为有了光线,他就走的快了一些,脚一下踩到了一块石头,石头是松的,在山洞里,咚咚的滚了下去。那“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
啊,少保吓了一跳,这哪是人!满身黑毛,猴子一般的嘴脸,大大的眼睛,大大的耳朵,巨大的叉嘴巴。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动物,难道这是一种巨猿?
那巨猿见到少保向自己走来,反而有一点惊恐。它脚一蹬,一下就从洞口消失了。少保走到洞口,上下左右一看,果然这是一个悬崖中途的山洞,在山上相对比较高的位置,下面仍然是很深的悬崖。这洞口悬崖峭壁上,有一些树枝和很粗的树根,估计刚才的那个巨猿,就是拉着这些树根进了山。
天开始渐渐的亮开,少保能看见远处的山脊,那些山脊上,就是进上的路。路是开凿在光秃秃的岩石之上的,若是真有人进山到龙脊寨,这儿能看的一清二楚。
少保看着看着,现一个人影以极快的度跑上山脊。那人的跑步的度飞快,平衡也掌握的很好,这人功夫一定很好。少保现,这个人装束要奇怪一些,好像没有辫子,有一些很长的胡须。难道是个道士?还是老道?是玄风道长?太远了点,那人有跑的快,白胡须在风里微微摆动,不能十分肯定,很可能是玄风道长。为什么玄风道长现在才来呢?并且这样急急忙忙的冲上山呢?
那人就是玄风道长。
原来玄风道长,在走马道上,围攻了袁淼和范冬青。范冬青骑马跑了,没有法追,而袁淼身受暗器,勉强坚持了一下,没过两招就自己跌落马下。当时有的人,就建议立刻把袁淼杀了,有的人又说,可以把他作为人质,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处。玄风道长,左思右想想,最后还是留他一条活路,把袁淼绑起来,听杨占奎落。这帮人就派了个人,进走马镇打听,原来杨占奎已经把抢到手的货运往了龙脊寨。这二十来人,也想在那货里分瓢羹,又怕杨占奎到手后,忘了自己,只得自己进山,寻找龙脊寨。进了山,才知道这中梁山很大,在绵绵深山之中找一个寨子谈何容易。转悠了几个时辰,也没有现一点龙脊寨的影子。
正在他们愁的时候,他们看见了远处一大队人马朝自己走过来。有的人正喜出望外,还以为自己走正确了路,走到了杨占奎这些人的前面。近点一看,来的人全部不认识,并且这些人还带了兵器。玄风道长也纳闷,怎么这深山之中,有这队人马呢?
再近一点,他看到了那群人马中,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有傅十娘。难道是傅十娘到其它地方去拉的人马?旁边的人就说道,道长,这对人马我们是一个都不认识,这山上树又多,看不清楚对方到底是多少人,不如我们先躲起来。看他们做什么,若是自己的人,那就好办了,若不是,我们是躲起来的,也不会太危险。
于是,他们的人马加上捆起来的袁淼,都躲了起来。这个决定是做正确了,来人真不是他们的同伙,而是龙砌带着鄂军两百多人,进山收缴杨占奎。这两百多人,在弯弯曲曲的山路里,不能完全看清楚。那龙砌的队伍中,还有上午去搬救兵的范冬青。看来,范冬青很快就追到了前行的鄂军,并且调了两百人回到走马镇增援。不过,这十娘是怎么落到他们手里的,就不得而知了。
刚才躲在山里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这帮人就小声议论了起来。这绑在马上的袁淼身受重伤,几乎处于昏迷之中,转了几个时辰,也口渴的厉害,他不停的要水喝。这帮人那想得到多装点水,没理会他,心想,你都是处于昏迷之中了,又不能做什么。袁淼因为没有水喝,就不停的挣扎,那驼他的马,并没有经过特殊训练,袁淼一挣扎,马就跳了起来,到处乱撞,还不停的叫。弄的玄风道长这队人马的好几匹马,也跟着叫了起来。本来深山之中,就难已听到马叫。龙砌一听有马叫,可以肯定一定有人,这山中会有什么埋伏?悄悄带领了一百来人就从山脚围了上来。
经过一番激战,玄风道长这帮人有的被打死,有的被活捉。唯独玄风道长一个人的功夫极高,杀开了一条血路,逃了出来。他骑着马在山中乱撞,直到天黑,竟然撞到了龙脊寨的山脚。那刻在石头上的斗大三个字,龙脊寨,告诉了他,山上就是龙脊寨。玄风道长,连夜赶上山,无奈夜里上山并不容易,自己几次从山脊上滑了下来。所以天一亮,他就立马飞奔冲向龙脊寨。
古少保不能肯定是玄风道长,于是大喊道,“来人呀,帮帮我!来人呀,----”
进山的山梁离他实在是太远了,根本听不见。自己喊了半天,也喊累了,仍旧没有任何回应,他失望的一屁股坐在洞口。目光中,远处一只巨猿抓住悬崖边的树枝和树根,摇摇荡荡的,就跳到了洞口,手里还拿着昨天晚上给自己吃的那种白果子。还有那只黑八,也跟着巨猿闪着翅膀飞了过来,一下又落在巨猿的肩头。难道自己在洞口叫,让这巨猿听见了,所以它又折了回来?反正自己现在也没有法出去,不如就把巨猿手里的果子拿来吃了,把肚子填饱再说。
这边玄风道长心里清楚,傅十娘是知道龙脊寨的位置,龙砌他们不就是在她的带领下赶来了吗?他们鄂军有步兵,走的慢,不过按理说,要不了几个时辰,也会赶到龙脊寨。现在货在龙脊寨,杨占奎也在龙脊寨,一定要赶紧上山,通知杨占奎早做准备,想办法躲开龙砌等人的追击,实在不行,就想死守住山口,把龙砌他们挡在山寨之外。
进了山顶的隘口后,他在一个山寨年轻人的带领下,疾步走进了胡真的院子。
杨占奎和胡真正在聊天。只听见胡真说,“师弟,你说你此次从洋人手里抢了一批烟土,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杨占奎假装很英雄的样子,说道,“这当今皇上怕洋人,我不怕!烟土害的我们中国都被外国人叫做东亚病夫了!师兄,这次我冒险找了一些江湖中人,抢了它,实则为民做点好事。抢了后,实在没有法才来找你。若这批烟土放在重庆,一不小心,走漏风声,一定会被洋人反抢回去。放在你这儿,我最放心!过两日,我联系好林则徐的弟子,我们就把这烟土给拿去烧了。”
胡真听此话,还有些英雄气概,微微的点了点头。
杨占奎的话音刚落,就看见玄风道长,急急匆匆的冲了进来。道长把手朝胡真一拱,就一下凑到杨占奎耳边嘀咕了两句。只见杨占奎听着,听着,脸色大变。
胡真看杨占奎面无表情的样子,知道一定有什么大事生了。于是说道,“师弟,可有什么为难的事,愚兄能帮上忙?”
杨占奎叹了口气,说道,“不瞒师兄,刚才我听到的就是重庆那边派了大队人马来收缴这批烟土来了!”
“来我的龙脊寨?”
杨占奎点了点头,说道,“真是对不起师兄,没想到还是走漏了风声,连累了你!”
胡真哈哈大笑,说道,“兵来将敌水来土堰!这满清政府只知道向洋人妥协,残害我中华民族。想从我龙脊寨把烟土拿走,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