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于艰难时,常悠闲。或问其故,帝曰:“事虽急必有细微,自乱阵脚者,必败。”――《汉志?帝王本纪》
肃幘欲寇关,先入兖州,则令弘农,屯之敖仓,战于荥阳。是以兖州之入,必为要也。肃幘先声夺人,然众虽附,未诠于信。三胜三败,方才聚青徐而略幽冀兖。朝堂亦知此,是以预于冀兖,兵发相衡。
皇帝恐世家兼并夺权,又恐内外不固。所以仅发北五军,以中郎将及司隶校尉御之。征冯炳为兖州军校尉,何廷为司隶校尉,丰系为中郎将,往讨叛逆。
幽冀边境,贼势众多,因其瓦狗,故而无以预置。贼精帅五千,夺州官盐铁利以五百匠作。见乌桓及射声校尉南下镇冀青贼,忙发兵攻上郡。石墨名弱而无威,故敌甚轻。因贼不习攻战之用,故墨令众将置陷阱,设拒马蒺藜,城置金水,上遮网锢。又命常绩日夜训骑弓,命勇士三百作攀登之物,斥候一百五十,分七制之。战虽不大,已成图谋之势。
时于秋实,北地多水而溉流繁。秋雨下及十日,舟行则浅,马行则陷。粮先旱后涝,已绝收时久。贼人行于山多虫兽,粮草绝尽,虽暴露,亦不得退。石墨见贼急迫,不令战,每与触则走,不同其拒。又令常绩趁夜幕入山侧以为应,待贼攻城兵疲,乃与合。
先石墨等定议以为先破贼军器,令贼望上而处下。又恐贼掘土以进,欲命人听瓮于井口,天色秋华,涝雨绵绵,贼欲行军器则陷,欲掘土则塌,石墨抚城笑道:“贼进退不得,正是夹合之良辰,错此时,必忧矣。”臧云反对道:“臣以为贼虽进退维谷,然势尚盛,不以令兵散行于外。坚城利刃,待贼必退,退则可尽出。”石墨笑道:“君慎过矣,贼困于兑而背于艮,是决死之地,今如不进,待数日必进。他时军器攻,我等当何?”夜命常绩等散于要害之地,欲以为拢。时贼军谋士言于渠帅:“今守城者乃破鲜卑之石怀玉,名虽不盛,闻于边民,臣常闻边郡商贾多夸赞,以是见其暗威。今我军居必死之地,行进退维谷之道,其如伏兵攻,恐余粮不稳,工器不保。我等当先灭散逸,再决于城,粮草虽急,不急于一时。”渠帅以为意,命众人听谋士言,分兵搜山。
夜晚之时,山风甚是寒凉,常绩帅百余众,十斥候,五十马行于崎岖泥泞,时常探索驱行。众人渐远城而近贼寇。上郡地多山而好狭,人如于秋水中行,类如寻死,山势不高然陡,虽无百米,摔下去必然粉身碎骨。此山地绵延好藏兵,又钳制于贼东,如贼捎带攻城,此地居高临下必可轻易入阵,杀个来回。正艰难行时,忽然闻得一声鸟叫,继而声不绝。常绩暗道不妙,急忙令众携军马兵器先寻藏身,己则帅十人搜传信之人,火光渐渐染红了山林的幽暗……
石墨次日议道:“吾之失也,不当分散军士以对贼之持。然此当何?”臧云道:“为今计,当坚守以待,观这秋势,或将不久而可决战,今北地唐予德见信于君,言不日将行粮至。我等可恃城以待,以兵相量。”
石墨往城内安抚军属及民,晚归于尉所。臧云往见,笑到:“君仍念禹功?禹功今虽年幼,然耐苦而好行,贼虽知,必不得其擒也。”石墨苦笑道:“非尽此一事,今有失信于人,他日将何以御?”“君所观非尽错,我观非尽对。如欲见智慧,当于事后方可见。君乃谋长,不可轻怠于事。”墨方舒缓身躯,陷身于坐道:“君知我,类父母也!”说罢整理案牍,断内外之事至深夜。
秋雨定,大地渐安,虽可行人,然土多松软。雨方停一日,渠帅便命众人掘土进,未至半途,塌于内。谋士道:“针锋相对,我不如石怀玉。以我之长攻其短,乃上战之用也。今守城士多骁勇御边,好斗而有纪,今外之所散患尽拔除,当围环攻之,见弱而攻强,如是可以破城。”渠帅命参部署,以随时听军用。
雨停三日后,唐予德所遣粮部至,墨喜命入城,令发众军与民,官与属不得多分。夜犒军士,以备明日攻。
贼众于清晨来,先面二城之墙(城置于平原,本背山面原可以退北敌),命擂鼓,发投石车十五以轰城门与墙。门残破,见巨石于后,方才得知石怀玉已连夜命人发巨石堵城门。车虽投石,但多简陋,石不过十余斤(两汉权重约250克,时称一斤,类今半斤),射程不过三十步。贼渐推进时,墨等已命发矢拒之。待贼投完,先死百人。渠帅怒命云梯攻墙,谋士则焦虑而镇静,谋道:“先以强者登,以观城上虚实。”
贼众虽聚土丘以观城内调度,然人皆着甲,不分新旧兵,如不亲登亲观,则必有失判断。谋士见城上抵御甚强,命半甲持钝器者登城,乃发精锐着甲者往绕后方,以环寻破路。古之兵家,大小皆可见谋略,敌今攻我,我今破敌,皆常事而不随人意,故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墨亦知贼众好围,如专持一地而略两侧,尚可疲弊,如四面环之,则稍殉勇力。
时数日前,常绩欲断后,行壮烈事。贼见奔数里,恐有伏兵,既归。众人皆茫然,常绩方才以分合暗号想要,渐兵势以待贼动。贼攻城池,众人皆踊跃欲战,常绩阻止道:“贼方攻势,不可乱,待时。”贼见精锐不下,乃暗寻四面最弱之守攻,众人见围,皆急躁。常绩道:“贼精锐未上城,不可进。”谋士见战已半日,恐乌合众不得士气,乃命精锐拼死夺城。常绩见精锐动于城上,乃发命:“贼寇残暴,我当讨之,战于城南,以效死力。全军随我,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