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挥鞭道:“一人难安天下矣!”――《汉志?帝王本纪》
谋士姓李名聿字晏谋,少时家道落。父留财产于家,因感上下之势日巨,朝堂为权宦外戚控制,外又为世家所持,故励志欲清天下。然肃幘如绿林赤眉,今虽势发,跣足纸甲,略郡四十而无一城下,破军十万而无一人降。纵兵劫掠,强抢烧杀,得粮草及辎重者不过百万。虽志宏图,无可于相和。
七年冬,帝发关内子充南军,以宦官显赫。命西凉军发三万及豪杰充北军,赴山东征。一时间微弱世家,边郡军家,江南豪奢皆起兵欲图事。更有子见求于中郎将以为功。幽州刘匀,并州高责,荆州步迹,豫州郭兴等皆求门路争功。由此可以见天下虽乱,龙凤潜伏。若言此时势者,则在沛帝多矣。
冬,朝廷迁石墨为屯骑军司马,往冀州守平远城。之于此时,冯炳帅兖州师平兖州西四郡肃幘乱。肃幘杨氏兄弟征青徐粮二百万斛,分兵延关内。一进冀驱并,一下兖寇关。冯炳与众将谋:“今关外及南阳肃幘甚少,且多聚山林,今贼势欲以青徐之兵经东郡入兖。我等当弃残余而暗攻不备。贼趁冬渡河,我等当阻于河,以迎冀州势。如此,当可破贼。”众皆以为然。
石墨见势不得不发,临行,请臧云唐付佳守根基,言表切甚。赵镝出请命:“君无见我异于常人,请从君行,以功待之。”李聿亦道:“君不可一日无卫,且赵镝勇武,势不输于外人。今当以名闻于世家天下,我等以固守待君之胜。”
乌桓,武帝时渐内附。后置三边郡以迁安,内分大小部数千,各不相谋。众者数万,单者不盈千。光和元年,乌桓与侯氏暗合攻代郡,朝议以为当今内外无人,应结边地世家以御不平,故许牧得生其势而倚权擅杀外族,辽东乌桓以使者书欲告幽州牧刘定,皆为许牧阻拦。虽后贡以金帛请息兵,内外皆暗恨之。刘定以其越俎代庖而欲去其制,为朝堂不许。
九月,帝下诏命许牧合兵从右北平攻青徐之贼,牧以乌桓部未尽平为由,勒索各部贡赋。十一月,见金帛财利,方才驱兵攻青州。
石墨到了冀州平远,方才知何所谓正规,何所谓土鸡瓦狗。军行步一,军令进止。身甲皆明光,佩刀皆环首。步行四方,威武雄壮。头盔雁翎,手持长矛。城上下无一人擅动,众皆不犯民之秋毫。石墨不禁感叹:治军当如是!方入城既如此震撼,心欲见大家领兵竟是如何。便由巡吏指路,引到府所。石墨下马恭敬道:“幽州石墨,请参牧守。”冀州牧乃当朝外戚家人,是帝命安世家而合才俊特意安排的。凡内外才俊及校尉官职调动,皆先预于其眼。是以石墨闻报备亦必先往拜见。牧守令门人请,石墨小步跟驱,入堂行以武将礼:“臣幽州石墨,拜见冀州牧。”幽州牧兴然道:“我闻上郡有破贼者,亦是石怀玉,今可与其同?”石墨恭敬道:“正是臣下。”“今上闻汝治之有功,特命参军,以备王命,尔不得负上恩泽,竭力为州郡效力!”石墨忙拜道:“臣不敢不听命于君!”
战事欲近,粮草紧张,司隶三地发粮前后七百万斛以资军用,又命各州郡安近流民以赈,勿令再生畔。石墨等见州牧与四校尉共出,皆恭敬退两侧,听闻军谋。石墨在排末尾,不但听不清上位者所谋之事,亦不得闻众将之言。临近昏睡之时,众人谋定,皆散去。州牧招石墨往后堂,问:“今之谋划,可有见解?”
“……”
“年少虽志,然无审细。明日你当随屯骑校尉守左路县城,以策应众将调度。下去准备吧!”
“……喏”
次日随屯骑校尉点兵分甲往左侧援守,路见中军缨缨,跨步疾行,凡过者众万。有道是人过一万无边无际,人过十万扯天连地。如非亲见,以为玩笑。
到县城,屯骑校尉召众将议道:“今贼势众,自起至今,已然众百万。今冀州上塬幽州,西及并州,是肃幘欲关内必往之途。今我侧右,以御贼西破我阵,东略黄河,重中之重,就在于此,诸位同我共,得胜分功,他日得千户,同众共享!”众人有踊跃,亦有平静应和,石墨仅侧于后,脑中勾勒行军用兵之大势。
随着战鼓共鸣,三军之位已定,州牧命众各安其置,以待贼入。贼携泰山,东接海河之势进冀州,眼望去,无边无际。校尉言:“众位所在既为贼欲持之地,望皆勇武,以效家国!”冬日寒冷,贼众皆无厚衣重甲,可用之兵无甲马之备。两军对,贼令人往书,不多时,贼退出城。忽然见众动,贼马与厚盾具出。战鼓欲急迫,忽戛然而止,只闻一声怒喝,两军开始缓慢向双方进。阵中诸将皆指挥方阵,不令人有退却及鲁莽失阵之用。石墨忙问:“仅我方圆百里之攻守也?”校尉道:“贼前日入冀州南,从青州北进,已历三战,今有战者四处,北接幽州,南至黄河,势如犬牙,往来不定。”忽而战鼓又止,双方临近约百步,闻得数十声爆喝:“控!!”“御!!”双方皆前聚盾,弓手皆衣弓甲涌于阵中射,双方互有来往,待近五十步时,鼓声又起,双方勇士联盾齐冲,双方绵延不绝的喊到:“风,风,攻!!”顿时方阵之间,成了死亡的中心,恐惧与无畏在所有人体内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