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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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将到了事发地点时,顿时吓了个魂飞魄散,结结巴巴道:“小小,您您您怎么在这儿啊。”

  靠在树下坐着个家将打扮的人,帽子已经掉了,一头青丝散落下来,哪里是个家将,分明是个女红妆。那家将一眼认出竟是被自家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云蕾。看她身上还有血迹,家将都要哭出来了,平日就是被绣花针扎一下,老爷夫人和少爷都恨不得闹得鸡飞狗跳,今儿不论谁的错,他们这几个家将甭想好过了,谁让他们没看出混进来呢,面对所有有关的事情,迁怒可是家里主子的专长啊。

  再看林墨涵正和一头黑熊搏斗。那熊的肩上还插着一支雕翎箭。那家将心想以林爷的箭法一般不会落空,定是刚才与熊搏斗挡了视线。这却恰被他猜中了。

  墨涵听到这边有呼喊大都的声音便飞一般跑来,正见个姑娘和一头黑熊缠斗,看拿娘胳膊上有血迹,显然已经受伤了。墨涵忙道:“快闪开。”弯弓搭箭要射,哪知这姑娘如今已经吓得发傻了,压根没听见,拼命地和那黑熊兜圈子。墨涵看情况危急,一咬牙射向黑熊左肩,将黑熊引了过来。暴怒的黑熊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转瞬便扑到眼前,墨涵之好弃了弓箭抽出宝剑与之缠斗。才打上,那家将已经来了。墨涵的宝剑也不是什么宝器,刺在厚厚的熊皮上根本就进不去,惹得那回过神的云蕾惊叫连连。墨涵鼻子都要气歪了,这姑娘怎么不跑啊,还往前凑,万一又把那熊招过去呢。想罢只能速战速决了,真气灌注在宝剑之上向那熊的脖子挥去,他这次用了十分真力,剑未刺到,已见血光飞溅。

  “好!”一声喝彩传来,墨涵侧头一看,却见云飞扬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芒,而拿娘和两个家将已经目瞪口呆。

  云飞扬跑到那熊跟前仔细看看脖子上的切口,又瞄瞄林墨涵的滴血不沾的宝剑,道:“林兄弟,如果我没看错,刚才你是用剑气伤得它吧,想不到林兄弟年纪轻轻剑术已入化境,我成日以为自己的功夫已经罕有对手,倒真是夜郎自大了。”

  墨涵笑道:“咱们的路数不一样,你的功夫是用来上马杀敌的,若真到疆场上,我的功夫却是不好用了。”

  云飞扬笑道:“林兄弟何必自谦,我那时常听闻有人的剑法走的是修真的路子,我还不信,这次看你的倒是有些像。”

  墨涵道:“这我倒不确定,只是教我的师傅说我练得功夫是道家心法。”

  云飞扬又作揖道:“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你救得可是我的妹妹呢。”

  林墨涵忙道:“碰巧而已。”他并没来得及看拿娘,一听是云飞扬的妹妹倒看了一眼,怎么觉得这姑娘有些眼熟呢。他这里兀自纳闷,云飞扬已经转向云蕾,云蕾早在看到哥哥时就傻了眼,恨不得缩成一团把脸埋到土里面去,此时见哥哥看她,她忙抬起头露出个大大的笑脸,蹭到云飞扬面前深处两根手指夹住云飞扬的袖子摇着,狗腿道:“呵呵呵,哥哥,那个,那个,你看我没事。”

  “没事,你还敢说没事!这是什么!”云飞扬顿时跑跳如雷,擒住云蕾的手腕指着袖子上面的血迹恨声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混到家将里面,还一个人跑到这荒山野林来,今天若不是林兄弟,你怎么办。回头一定让娘好好说说你。”

  “好啦,哥,你可千万别,娘知道了该关我禁闭了,我会无聊死了。”

  “含在你无聊死之前你哥我就先背你气死了。”云飞扬看妹妹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软了口气。

  云蕾听了差点跳起来,知道哥哥松口了,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哥哥,这次谢你了,回头我给你做一双鞋,比上次的还用心十倍,好不好?”

  云飞扬仍然板着脸,眼睛里却已经流淌出笑意,鼻子里哼了一声:“你的鞋我可指望不上,若说谢,眼前的救命恩人你才真该谢谢呢。这位是今科探花林墨涵,你的救命恩人。林兄弟,哎,我还是叫你墨涵吧,你就叫我云大哥好了。墨涵,这是我妹妹云蕾,平时淘气的很,今天多谢你援手。”

  云蕾忙上前道谢,墨涵连道不敢,俩人一起抬头目光正好相撞,云蕾啊的一声,指着墨涵道:“怎么是你,师傅,我找了你好久啊,原来你叫林墨涵。”

  林墨涵早就看女孩眼熟,再一听师傅二字还哪里不明白,这不是以前除夕见的女贼吗,想不到是云家的人,那时候小姑娘还是苹果脸的小娃娃,这才多久啊她就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脸上胖嘟嘟的婴儿肥已经不见了,变成温柔的鹅蛋脸,杏眼水汪汪的灵动可爱,嘴唇总是微翘着,让人一见便觉得快乐,虽然身上狼狈不过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丽。女孩子这个年纪变化最大也难怪墨涵认不出了,此时墨涵苦笑道:“云姑娘,我说过这师傅二字还是不要提了,我师门不随便收徒的。”

  云蕾嘟起小嘴攀着云飞扬的胳膊道:“哥哥,你和师傅熟,快帮我说说,让他收我为徒吧。”

  云飞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等等,什么师傅徒弟的把我头都绕晕了。小妹,你们认识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和墨涵还是今儿才认识的。”

  “我们……”云蕾顿时张口结舌,望望天望望地不知说什么好。

  云飞扬一看就知道又猫腻,忙道:“墨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墨涵刚要说就见云蕾向自己杀鸡抹脖使眼色,墨涵一阵为难:“云大哥,你还是问令妹吧。”

  云飞扬侧头看见云蕾还没来得及从脖子上放下的手,气笑不得,敲了敲云蕾的头:“还不给我从实招来,不然别指着我帮你说话。”

  云蕾吐吐舌头:“哥哥大人容禀,事情,咳,是这样的……”

  云飞扬听完了扶额望天:“小妹,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你呀!”

  云蕾垂头道:“人家已经改过了,以后再没干过,哥哥,你快和师傅说说呀。”

  云飞扬道:“胡闹,人家师门规矩难道要因你改了,再说咱们家的功夫你还没学熟呢就上房揭瓦了,你再学点别的还不闹上天去。墨涵,舍妹给你添麻烦了,算来你已经帮了她两次了,真不知怎么谢你才好,不如明日我禀过父母亲自请你过府致谢。”

  墨涵正看着他兄妹交流心生羡慕,思念起从没见过面的黛玉,听这话忙道:“不敢当,这两次不过凑巧了,墨涵不敢居功,怎可惊扰了伯父伯母。”

  云飞扬笑道:“你就别推辞了,咱们习武之人不讲那些客套。再说父亲最希望结交向你这样的少年英才了,若知道有这样的高手我不领给他看他保管骂我,好了就这么定了,明天等我消息。”

  墨涵无奈,自己还没答应呢怎么就定了,还真是军人作风强盗思维。

  这次围猎因为墨涵猎得一头熊自然是第一名了,把冯紫英的嘴差点乐开了花,大呼给自己出了一口气,对着墨涵溢美之词不要钱似的滚滚而来,吓得墨涵以后见了他都拔腿便跑。

  次日将军府果然送来请帖,说实话,对于云烈墨涵还是十分钦慕的,也就欣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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