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天昊年方弱冠,棱角分明的一张俊颜足以迷倒众生。他就是大乾王国第四代君王,不但饱读诗书且弓马娴熟,胸怀大志。先皇晚年疏于朝政,致使吏制腐败,各督府当政者卖官鬻爵成风。上官天昊继位双来,励精图治要肃清先皇晚年留下的朝廷弊病,对外巩固边防加强防御,对内大刀扩斧改革吏制。北疆狄国连年进犯,此时上官天昊正在积极筹备粮草,准备一举歼灭北疆狄人。
皇后水筱乃北静王水溶长姐和上官天昊鹣鲽情深。这日后宫贤妃贾元春、德嫔周嫣然、淑嫔朱湘、容嫔刘珍结伴到栖凤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水筱提议后宫缩减脂粉银子,为皇上分忧。原本皇后是想借此机会在后宫倡导节俭之风, 不承想后宫却因此暗波汹涌。
后宫佳人原就是朝庭各方势力的代表,上官天昊为避免后宫和大臣结党,因此自继位后并没有选秀添宫。日前后宫只有一妃一后,仍有三个贵妃的名额。淑嫔 容嫔等人各动心思,且说容嫔年方二八是户部尚书刘桧的掌上明珠,刘桧从自祖上就掌管大乾王朝的户部,家资富饶。水筱提议的第二天,容嫔便送上银票二万两做北伐之资,陆续淑嫔、德嫔也各自献出银票两万两。
凤藻宫急坏了贤妃贾元春,以自己贵妃之尊怎能甘于人后。况自己入宫后也没给皇上生个一儿半女,那德嫔好歹生了个小公主。如果此次再落于人后,何以在后宫立足呢,因传下话去让王夫人进宫相商。
王夫人正好要入宫请元春给宝玉赐婚,急忙穿戴进宫。
“娘娘万福金安”凤藻宫元春正位上坐着受了王夫人君臣之礼
“抱琴,给王宜人赐坐上茶。王宜人家里老太君身子还硬郎吧?宝玉如今可肯读书?”元春最惦记的就是自己的祖母和宝玉这个胞弟。
“托娘娘的福,老太太的身子一向很好,宝玉的功课也进宜了”王夫人急忙起身答道,偷眼看这元春眉宇间隐着愁绪不知何意。
“本宫今天招你过来是有件为难的事和宜人商量,如今北疆狄人进犯,圣上日夜忧心粮晌之事。前日皇后提议后宫节缩花销,淑嫔等人已各自拿出来两万银子。本宫身为贵妃理应为对上分忧,这也关系到贾府的颜面。宜人看-----”
“娘娘臣妇回去就让人把银票给娘娘送来”王夫人没等元春把话讲完,立刻起身应下。
“如此,宜人费心了”元春眉宇终于舒展开了。“宜人要保重身体,好生教导宝玉读书,如今圣上求才若渴,他日宝玉若能科举入仕,可是大有前途啊!”元春叮嘱道。
“谢谢娘娘抬爱,宝玉定不会辜负娘娘心意”母女二人又闲话一会,申时王夫人方回府。一路上盘算从哪里腾挪出这两万两银子。
“老太太,娘娘给您问好呢”王夫人回府先见了贾母。
“娘娘宫里什么事传你”贾母早听说王夫人入宫了,心里正不自在,担心王夫人请了元春谕旨给宝钗和宝玉赐婚。王夫人见问立刻把元春要银子的事说了,这家里恐怕只有贾母拿得出这银子了,黛玉还有二十万嫁银存在贾母处。
“这事是正事,身为臣子为国出点子力是应该的,娘娘在宫里不容易,家下的富贵全赖娘娘庇护”王夫人一听这话以为贾母要出银子,心里正美呢。
“娘娘鼠妃不好也拿两万,你是当家人,拿出三万银子早些给娘娘送去,晚饭不用你在这侍候,你也累也下去歇着吧。”算计我的体己,元春是我孙女不假更是你女儿,姜还是老得辣,贾母三言两语就把王夫人打发了。
“老东西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王夫人虽生气却也无计可施,看来还得再想别的办法。
“姐姐,今天入宫钗儿的事可是讨来了娘娘旨意” 晚饭后,薛姨妈过来打探消息。
“妹妹,娘娘正为北疆进犯的事忧心呢,后宫各位娘都为北伐献了银子,今天招我进宫正为银子这事。有道是先国后家,咱们做臣子的怎能不体谅娘娘的愈之心呢,钗儿的事改日再提也罢”王夫人又把这个包袱扔给了薛姨妈。
“自然是以国事为先,况且也不急在这一时,我这正好有一万给蟠儿制办聘礼的银子一万两还没动呢,就先孝敬给娘娘吧。” 薛姨妈说着从袖里掏出银票递给王夫人。
“又让妹妹破费,那我就替娘娘谢谢妹妹了。娘娘最疼爱的就是宝玉,此时娘娘正得圣宠。将来钗儿的诰命是低不了的。”好大的手笔,随身就带着万余两银子,宝钗嫁过来,薛家的富贵还不是我贾家的。“王夫人心里盘算着面上却一点不露,姐妹二人又闲话一会,薛姨妈方告辞。
还差两万银子难,该死的凤丫头那里,现在是水泼不进针插不动。
“妈妈,姨娘今日进宫可讨了主意”宝钗见薛姨妈进来,放下手里的帐册抬头问道。
“我的儿啊” 薛姨妈把方才王夫人的话说了一遍。
“妈妈别只管心疼银子,咱们家虽富贵,可士农工商却在最末,每每让人看不起。贾府可是地地道道的贵族,他日我掌了家,自会照顾薛家”
“钗儿你说得妈都懂,我只是心疼那银子” 薛姨妈仍为那一万银子肉疼。
“秋纹你把外间晴雯的东西都收起来,别让二爷看着心里难过”晴雯那蹄子终于死了,看谁还来要我的强,袭人特特换了件不太穿的衣裳。
“袭人姐姐,东西收好了放哪里呢?怕一会二爷回来要问的?”秋纹抱着晴雯的铺盖问袭人道。
“交给宋婆子让她烧了吧,痨病死了的,别再过病给别人。”若不是有人在跟前,袭人恨不得踩几脚晴雯的铺盖。晴雯的东西搬走后,袭人又吩咐碧痕把自己的铺盖拿到宝玉外间。
宝玉在西郊送走晴雯后,回到怡红院找袭人算帐。想到晴雯差点死了,芳官和四儿都出了家,宝玉心里恨透了袭人。因为要送走晴雯,这几一宝玉一直忍着。
“谁让你们把晴雯的东西收了的?收了放哪里了?快点给我找回来?你袭人姐姐呢?”一进屋宝玉一见晴雯的东西没了,开口问道。
“二爷,晴雯的东西让宋婆子拿出去烧了,袭人姐姐洗澡去了。”秋纹一边递了茶给宝玉一边说。
“什么,狗奴才谁让烧的?”宝玉摔了手里的汝窖细瓷杯,水溅了秋纹一裙子。
秋纹从来没见宝玉发这么大的火,外边碧痕听见杯子响也赶紧进来。两人一看宝玉脸都气白了,急忙跪下道:“袭人姐姐说痨病死了的人的东西不能留着,所以让拿给宋婆子,让她在外面烧了。”
“一时我不在就有事,你们两个不好好侍候着,怎么惹二爷生这么大的气,二爷丫头们不听话,交给我就行了,保必和他们认真呢?没伤着手吧?”袭人走上前拉起宝玉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宝玉本就有气,一见袭人穿了件艳色衣服火气更大了。
“狗奴才,爷的手你也敢打扯,还不给我跪下。”袭人没反映过来一下子怔在那里,宝玉见袭人不跪心里又添了两层气,抬脚踹在袭人腿上。“哎哟!”袭人吃痛才明白过来,只得紫涨着脸皮跪在地上,眼里落下泪来。
此时,门外也跪了一地的小丫头和老婆子。袭人更觉难堪,心里不住地咒骂晴雯,自己也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下去。
“我平日好性,纵得你们越发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别打量我不知道你们背后干的那事,晴雯虽生得好些,可也没得碍着你们什么,你们只管造谣生事害了她性命。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另选了高枝儿了,我这怡红院庙下容不下你们这一尊尊大神。明儿一早我就回了老太太,你们这些奴才欺主,看你活还是不活。”宝玉说这话时脸色煞白。
众人知道这回位小爷是动了真怒了,那些粗使的丫头婆子们,哪一个愿意离开怡红院呢,这院子人多活轻不说,拿得月钱也比别处高。众人心里开始埋怨起袭人来。
“二爷,奴婢们只知道在院里侍候,从来没有别样的心思,二爷千万别赶我们出去。”众人磕头如捣蒜。
袭人跪爬两步抱住宝玉大腿哭道:“二爷,奴婢知道晴雯妹妹去了,您心里难过,奴婢和晴雯情同姐妹,奴婢已把晴雯妹妹平时爱的都给了她哥哥,收了铺盖也是怕爷看了伤心之意。并无恶意呀!”这袭人一口一个妹妹的哭着晴雯,宝玉听了晴雯二字心便软了。
“袭人,爷从此不敢劳你侍候,你是老太太屋里的人,你也不撵你赚今天起你就专管这院子里的花草吧。从此不准你到我的屋子里来,碧痕你搬到到外间上夜。如果有人再敢在太太面前生事,我定回来老太太一顿板子打了出去,让他不得好死。”说着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宝玉知道秋纹是和袭人一个鼻孔出气的,因此把小丫碧痕叫上来贴身服侍。
众人纳罕,这是平日那个给丫头跑腿当小厮的宝二爷吗?却也不敢知声,小丫头上来把地上收拾干净。袭人看宝玉恼了自己,又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更觉芒刺在背。怡红院众人本就恨袭人平日嚣张,今见其失势均在心里暗暗念佛。
袭人更是假装安份守己寻找机会接近宝玉,怎奈宝玉平时出来进去连看她一眼都不看。袭人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