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么晦气就来什么。”
眼看着肖逸泉远远走来,肖逸璇刚刚才抬起来的屁股便再次落了下去,同时,一旁的肖逸廉也是会意说到:“皇兄,今个这事儿,依臣弟看还是别叫老二知道了罢,否则这货绝对会捅到父皇那儿去,届时咱兄弟两个可都讨不了好!”
话落,肖逸璇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一会儿时间,那肖逸泉便已在在场众人的窃窃私语之中来到了肖逸璇的面前,行了一礼道:“臣弟见过皇兄,事先没打招呼过来,没有扰了皇兄的雅兴吧?”
“来都来了,还废那话做个什么!”
话落,还未等肖逸璇开口,就听肖逸廉哼出一声,闻言,那肖逸泉也不在意,兀自笑了一笑便大大咧咧地走到侧座坐下,原先在那位子的崔克俭见状急忙恭敬让开,为这位皇子腾了位置,直到这时,肖逸璇才开口说道:“老二,你今个倒是稀奇,居然能想起找到我这儿来?”
“皇兄这是说的哪里话?”
紧接着,就听肖逸泉闻言回道:“虽说臣弟我平日里与皇兄相处不多,但无论再怎么说,你我都本是兄弟,我这当弟弟的来找哥哥饮酒作乐一番,又有哪里不对呢?”
说罢,他便端起身前美酒,向着肖逸璇与肖逸廉遥遥一敬,道:“皇兄,老三,我先敬你们这一杯了!”
见状,肖逸璇和肖逸廉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齐齐认为这货到来,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但碍于此时众目睽睽之下,却也不好再出言反驳,当下便饮了这杯酒。
只不过,这三位的心理活动,在场众人们却是无从知晓了,只是眼看着这匆忙一场酒宴,居然一下子便引来了三位皇子,他们一个个的心中自是无比激动,故而在肖逸泉到来之后,此间气氛却竟是愈加热烈了几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那肖逸泉还真是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只是普通地和肖逸璇二人聊天喝酒,这三兄弟今日倒是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和谐景象,而至于那高丽王子李志孝,则因为怕其脸上的瘀伤被肖逸泉看出端倪,在其远远现身之后便被肖逸廉着人拉到后方的马车上歇着去了,另外那老二肖逸泉的性子嚣张火爆,也不是个知书达理的人物,所以那琉球王子虽说是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但却毫无存在感,前者是从头到尾都没理他一句,就连介绍都未介绍一下,那琉球王子性子本就柔弱,再加上他琉球小小属国的身份,也是不敢说出一句不是,期间殷勤地为前者斟酒侍候,显得像个仆人一样。
直到酒过三巡之后,肖逸璇眼看着老二这么老实,正在狐疑之间,便听那肖逸泉突然开口说道:“对了,皇兄,今日里,臣弟在这来的道上捡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此间这声乐歌舞也看得腻了,不如就叫臣弟将那玩意儿拿出来,大家取取乐子如何?”
说罢,肖逸泉也不等肖逸璇出声拒绝,紧接着便向着自己的随从拍了拍手,后者见状,立即转身而去,不多时,众人便见几名侍卫押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影行了过来,这被押的人身材魁梧,穿着一身并不合身的麻衣,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泥土,尤其脸上,此时正覆着一层厚厚的黑泥,根本看不出其原来面貌,再看其胸前、大臂上露着块块铁石般的古铜色肌肉,一看便是练过武的,由始至终都不断挣扎着,几名侍卫唯有倾尽全力才能勉强将其压制。
随着‘扑通’一声,那汉子便被侍卫们强压着跪在了肖逸璇等人身前,见状,肖逸璇面色不愉地哼道:“老二,这便是你说的‘有趣玩意儿’?”
“当然。”
话落,就见肖逸泉浑不在意道:“来历不明、精神恍惚、语言又不通,最重要的是其武力十分高强,此等人物,可是个绝佳的斗奴,难道还不够玩么?”
他口中的‘斗奴’,便是现年间大越贵族圈中十分流行的一种叫法,指的便是那些供贵族子弟们驱使着相互打斗,以博主人一乐的奴隶们。
而这些个奴隶们,除了极少部分是因为家境太过贫寒,难以为继而自愿卖身的以外,其余便多是被夺身发配的罪兵、犯人,抑或是冒犯了主人的家丁、府卫,还有精神不正常又无家人亲戚照看的流浪汉了。
上方肖逸泉与肖逸璇二人正说着,下方那汉子此刻抬头一望,看清了肖逸璇的样貌,却突然像是发了疯似的狂叫了起来,只不过脱口而出的话语不是汉语,倒像是一口正宗的蒙语!
“蒙古人!”
不等数息时间,肖逸璇便辨明了对方所讲的语言,紧接着表情便是一厉,狠狠地盯了肖逸泉一眼,也是直到这时,他才终于清楚了对方的来意。
原来,这肖逸泉是在‘拾到’这蒙古人之后,才打了来寻自己的注意的,只因为他知晓,肖逸璇所负责的,正是蒙古使团,蒙古人虽然对外狠辣、又从来不守信用,但对自己的同胞,却是非常热心慷慨的,尤其是像面前这汉子一样流落在外的蒙人,按照蒙人的传统习俗,就算对方是地方部落的人,也都必须先出手救助,只因他们都是草原上的子民。
有这种习惯在前,再加上别克台那狂傲不羁的性子,若是他们此刻在场,肖逸璇已是不难想出会发生个什么局面了,届时必是一场争端,只要老二搬出个理由坚持不放人,搞不好还能闹出什么乱子来,果然,还不等肖逸璇这个念头淡去,就听肖逸泉紧接着出声说道:“对了,我还要向皇兄禀报一事呢,此人来路不明,期间还妄图侵袭臣弟的车队,幸好臣弟身边侍卫机警,这才免遭了这货的毒手,此间娱乐过后,臣弟便打算将其当场打杀掉算了,只不过臣弟这个打算,虽是没甚差错,却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届时若是有人问起,还希望皇兄替臣弟我做个见证!”
“不好。”
闻言,就见肖逸璇摇了摇头回绝道:“此人衣衫褴褛,神态嚣狂,此刻就算见了我等,也丝毫没有畏惧之意,一看便知是精神异常之辈,就此打杀的话,虽说一劳永逸,但却难免会背个草菅人命之名,这与我大越宽厚治国的理念不同,依我看来,还是着人将他送去管制起来的好些。”
他知道肖逸泉必是见蒙古使团此时并不在场,所以才有此一言,他相信,若是自己仍由这货当场将面前这大汉打杀了,那这消息不出一日便会被添油加醋之后传进别克台的耳朵里,到时候,他可就有的事情要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