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正观察那伙计时,一记微清冷的声音让萧玉回了神,猛然回头瞧向来人时,萧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此男人四十来岁,嘴上八字胡,嘴下一小摄山羊胡,戴着冠帽,穿着华丽锦服,表情漠然,眼中还带着对几分轻蔑,一看就是那种一切向钱看的奸商样。
可就是这副奸商样,却是这间被贫穷百姓赞不绝口的药铺的主人!真有点不可思议!
萧玉站起身,先是福了一礼,再勾唇浅笑说:“老板多虑了,我所要买的药,只有贵店才有。况且开门做生意的何必在意是什么人来买药?来者皆是来为病人拿药的,都是为病人拿药,有何不同之处?而且老板一来就赶我赚未免有些失去做商人的本色了。”
萧玉一番话,让店主刘祯重新审视起这个素颜富家女子来。
以往也是有富家人来这里买药,不过那些富家人的态度都是趾高气扬,看着就心生厌恶——既然不屑在这里买药,又跑来这里做什么?可这个素颜富家女温和有礼淡然自若的态度给人以平静近人之感,话语淡淡,却说出了这些年来最想对那些势利眼说的话。
想到这里,刘祯缓了脸色,带上了三分笑意,语气也随之一缓:“姑娘言之有理,倒是在下不明就里了,还请姑娘勿怪。姑娘想要哪味药?”
人家都说商人势力,可放在这位大叔身上,倒反过来了!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有趣的商人,萧玉舒眉浅笑,不自觉的带着几分热络:“掌柜的这样我倒不好意思了。”接着又说出了几味药名。
刘祯听后,一时间并未说话,若有所悟的看着萧玉,半晌才带了几分不可思议地问:“姑娘这药方是谁给你的?还有,姑娘的病人怎么会中……生那种病?”
看来,这位商人还是个行家呢,虽话没说话,不过萧玉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这事关自己所隐瞒的秘密……“我也不清楚,我家人得了那病,京城大夫都束手无铂家里也慌了,连后事也预备下了。或许家人命不该绝,一位野云的隐士忽然造访,所能治这病,还开了这个方子,还说若今日找不齐药,就等着收尸,说话那高人又去云游了,连银子都没收半两。
我拿到方子就立即出来寻药,几近走遍了京城里所有的药铺都没有那几味——贵店已经是这一趟走来的是最后一家了,若贵店也无这几味药,那我的家人……”萧玉说得情真意切,甚至微微垂下头,以袖遮面,似正无声悲泣着。
这些,至少在外人的眼里是这样的——连柳儿都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萧玉的话里基本上是假的,但最后一句应该是真的,柳儿想到了小柔及张大婶,也悲从心来,垂头拭面。
陈祯是个经商之人,对萧玉的言词颇有怀疑,要知道那毒从来没有在南陈的京城里出现过一例,而且知道这毒的解药的人也有限……但她的言词里又难以找到露洞。“姑娘的家人现在情况如何了?”
“看似好多了,可惜,我虽不是大夫,但总觉得他是回光返照。”萧玉沉闷的说。
刘祯也不在多问,转头吩咐了伙计几句,伙计点点头,走到里间拿出三包已经打包好的药,递到萧玉的面前说:“这拭娘所要的,四碗水煎一包药,连服三帖症状就会缓轻。多多静养,忌食甜食一个月就可以了。”
柳儿接过药,萧玉心下暗惊,总觉得这个简单的伙计也不简单,手脚麻利到是其次,但把药材玩得这样熟透、甚至还能说出中了这毒最应忌食的东西——看来,这位伙计是个深藏不露的主!
更不可估量的是,一个伙计就有如此程度,那么这位店主呢,他定该是个高人吧!
见萧玉不语,只是怔怔地看着伙计,刘祯轻咳了一声,说:“姑娘不用担心,吃完药后,就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这样吧,在下略懂一些医术,虽然凳不了大雅之台,但对这些奇难杂症还略有研究,姑娘若信得过在下,就让在下到姑娘府上为病人再诊治一番,姑娘意下如何?”
什么,亲自?这当然使不得了!他若一去,刚才说的假话是要穿帮的!更别提他连林家的角门的进不了呢!
“谢过店主的好意,不过,我相信那位游医的医术,而且店主也说了用了这药就可以了,那又何必麻烦店主再亲自前去看一番呢?”萧玉福礼浅笑着拒绝,“店家生意繁忙,我也救人心切,那就不再叨扰了,就先告辞了。柳儿,付钱。”
待柳儿付完钱,一主一仆相偕离去,直到两人坐车离去后,刘祯的身旁突然出了了两名青衣男子及一名白衣男子。
“少主。”陈祯向白衣男子抱手施礼,恭敬的说,“少主可觉得此女子的说词是否有疑?”
“嗯。”白衣男子轻轻地应了一声。
“是否应派人去探个究竟?”毒中得怪,游医也来得怪,陈祯可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多的巧事。
“已经有人去了。”白衣男子淡淡一瞥陈祯,语气微凉地说,“随我来,有事要你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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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马车里,萧玉心中有些不安,那家看似普通的店里竟藏着这样的能手!萧玉懂这种毒的解法,是从君悦抱来的书里看到的——要知道君悦所送到她这里的书,基本上都是世上少有的孤本或者一些失传了的东西,也就是说,一般的人是不可能知道这些东西的!但是,就在这样的一个普通的店子里,连一个打杂的伙计也懂两三分,可见……可见这个店子里的水,很深!
“车夫,停车。”马车行至闹市,萧玉突然对外面赶车的人说。
“,您现在不回府吗?”柳儿差异地问。
萧玉面色平静,也不回答柳儿的话,自顾地推开了车门,下了马车。柳儿虽不解,也只得跟着萧玉下了马车。
“柳儿,给我一百两银票。”萧玉冷不防地向柳儿伸出手。
“哦。”柳儿更是不解了,本想问的,可看到面无表情的萧玉时,又只得把话吞下——依着多年跟在萧玉身边的经验来猜,现在就算是问她什么,她也不会答的。
接过银票,萧玉把银票递给车夫,同时警告地说:“一会儿你赶着马车在城里转一圈儿,然后把马车停到除我家的任何一家富贵权势之家的角门处一刻钟再离去。记住,以后任何人问起今天的事,你都不准提起林府两个字。知道吗?”
车夫见钱眼开,一百两,那是他赶车赶了一辈子也不可能赚到的钱!立即眉开眼笑的接过银票,点头哈腰地应诺:“是,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放心,小的做事定是稳妥的!”
萧玉满意的点点头,忽地拉起柳儿的手,趁着人潮人涌时,消失在人群中。
车夫也坐上自己的马车,大喝一声“驾!”人群立即散开一条道,马车也气势昂扬地跑了过去。
人群里,一道目光随着马车而去,人影也随着马车的方向而移动。同样是在人群里,萧玉看到消失的马车,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多虑了,虽然那个店不简单,但人家也不代表着要跟踪自己吧!
唔,算了,做都已经做了,想来有什么用?
“柳儿,我们回府吧,小柔还等着我们的药呢。”萧玉松开了柳儿的手,轻快地说。
“喔。”柳儿已经糊涂了,她不明白萧玉在玩什么把戏,更不好多问,只得将疑惑吞下,跟随萧玉的步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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