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转身之后,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眼前到处都是欢呼的人群,熙熙攘攘,独独显出她的孤勇、悲戚。
此时此刻,她跟明宣背道而驰,他走的是一条康庄大道,高头大马,美人在怀。而她,越往前赚眼前的一切都越加的阴暗。
她不想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因为心痛的已经不想得知再多可以瞬间击穿心脏的事实。
骄阳如火,偏偏她感觉是置身寒潭。
犹记得,明宣曾经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
的确,以她继承下来的明云端的记忆中,北日国的五皇子明宣身边从未出现国任何女子,连通房丫鬟和暖床小妾都不曾有过,她是第一个被他搂在怀中亲昵的喊着小端儿的女子,曾经也以为,她会是唯一一个。
因为明宣说过,小端儿,对我来说,你是特殊的,也是独一无二的,有了你在身爆我的心不再孤独,每天都被你的笑容填满,所以,我的心再也装不下其他。
他还说,小端儿,你要对本皇子负起责任啊,因为你,我才破戒近了女色的,哎!你又打我?难道吃不着你这个带刺的丫头,还不许我过过嘴瘾吗?
他又说,,,,,,
云端摇,不想继续想下去。
北日皇宫内,他们朝夕相对三个月,生了情,有了爱。
临别时分,他那一吻却不逾越,他克制的那么辛苦,喘着粗气,面颊滚烫,明明很想要,却不舍得碰她。她那时候是心疼他的。
她日夜都在盼着他回来,可是一旦回来了,却是拥着别的女人。
马背上那一幕,剐的她心口血肉模糊,心不像心,人不像人。
日光越暖,越是刺得她周身冰冷。
不知何时,她走进锦都最为销魂热闹的万花楼。
万花楼是丞相伍佐暗中的产业,歌管楼台,丝竹萦绕,男人女人皆可以来这里买醉,买‘肉’。只要你出的起银子。
云端扔给门口迎客的龟奴一锭银子,径直走向最里面的院子。那里清幽僻静,适合她一个人疗伤‘驱寒’。
龟奴一路谄媚的将她带进最后的院子里,打开一间房门,龟奴朝她挤着眼睛,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如此绝色佳人一个人前来,不是来找小官寻乐子的吗?
云端看也没看那小官一眼,冷冷的甩过去一百两银票。
“拿上好的美酒小菜,谁也不准进来打扰我。”
云端说完,手臂上的轻纱已经横扫出去缠住年奴的胳膊,将他生生的甩出了门口,顺带关上了房门。
龟奴险些撞在墙上,心里狠狠地呸了一声,却还是惦着银子屁颠屁颠的去准备了。
不一会,美酒佳肴齐了,云端自斟自饮,渐渐地,眼前的视线便模糊地一塌糊涂。
唯有烈酒冲刷而下,才能止住泛滥的泪意。
偏偏,却还有人不让她安生。有一帮喝醉的公子哥不知怎么走到她这爆站在院子里嬉笑怒骂,间或还有女人的声音。
云端充耳不闻,挽起自己三千青丝,捋高了水云叠翠的衣袖,露出纤细莹润的手臂,很没形象的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只脚在地上,举起面前的酒珵也不用杯子了,直接豪饮起来。
烈酒穿肠而过,她险些呛到,却是成功的将眼泪咽了回去。
院子外面,那呱噪的声音让她心烦的响起。
“哟!你们知道吗?五皇子今天回来了,这以后宫里面可有好戏看了,,,,,,”
“可不是吗?那五皇子明宣还真有手段,不但找到了栈道,还拐了碧血族的小公主来,啧啧,真是财色兼收啊。”
“什么,,,,,,什么拐的,分明就是郎情妾意,我听说那那小公主帮他找到了栈道,还以身相许,两个人在碧血族就成亲了,不过,回来还是要另办喜宴的,,,,,,那小公主风骚着呢,那双眼睛真会勾人,估计五皇子明宣早就陷在那温柔乡里出不来了,,,,,,嘿嘿,,,,,,”
谈话的几个人明显都喝大了,大舌头的打着酒嗝,虽然说得断断续续,但云端还是听了个真切。
眼泪不争气的再次充盈眼眶,原来啊,,,,,,他们早就暗度陈仓了。就在她苦苦支撑,面对锦都众人或嘲笑或看热闹的嘴脸之时,她的五皇兄,已经将身体和心,全都献给了别的女人。
动作真迅速,,,,,,
云端举起酒珵,仰起头,和着眼泪,一同灌下。
在现代二十二年不曾动心,来到这里三个月,被伤害的一塌糊涂。
曾经握着她的手,有力且坚决的告诉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爱江山只爱美人的他,原来不是不爱江山,而是还没寻到一个既可以得到江山,又可以得到美人的两全之铂是不是?
如今寻到了,他就不用隐藏了,是不是?这便是真的明宣吗?她难以相信,,,,,,
今晚的宫宴,该有多少人说出恭喜明宣和那异族公主的话来,而她,是不是也要开心的走过去恭喜他们上穷碧落下黄泉,生不同裘,死要同呢?
不对,她还应该告诉明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如今晚他们就在满朝文武的见证之下郎情妾意的苟合了呢?
而她说出这番话语之后,明宣那张灼灼其华的面容,一定会非常精彩吧。想到这里,云端竟是笑了。
笑中有泪。
可是心底,自始至终都很清楚一点,她爱明宣。
这种痛,这种折磨,要到何时才能感觉不到?
云端捧着酒珵,清楚地听到啪嗒一声,是一滴泪落在酒珵里面的声音,清脆,碎心。
……
不知何时,阴天了,刚刚还骄阳如火的天空,透明穹空正被被狂风吹散,日头被乌云遮挡了起来,冷风扫过,猎猎作响,看起来,是要下雨了。
与此同时,鲜于府,亭雪阁
容亭听到暗卫送来的消息,俊颜没有任何变化,眼底闪过幽暗的寒芒,让跪在屋子中间的暗卫噤若寒蝉。
许久,他挥挥手,冰冷的吐出最是无情的话语,
“按照计划行事。”
“是。主子。”暗卫说完,没有任何迟疑,黑色暗影迅速闪出房间。
容亭坐在那里,半眯着眼睛,手中白玉杯子晃动了一下,他猛然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竟然会晃动的手腕,好像心绪刚刚也被什么感染了一下,停跳了半拍。
……
万花楼内,云端趴在桌子上,不知是喝醉了还是睡着了。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三四个空了的酒珵。
窗户那里,有熏香探了进开,不一会,屋内便充斥着暗香阵阵。紧跟着,一抹黑色身影悄然潜进房内,将背上扛着的万花楼第一小官清越扔到了,继而迅速转身,将被迷香迷晕的云端抱到了。
黑衣人迅速扒了那小官的衣服,盖好了被子之后,矫健的身影迅速闪出房间,如同不曾来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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