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房间,身旁睡着陌生的男人,面对一众唾弃鄙夷的眼神,云端揉揉太阳,感受房间里面低沉的气氛,唇角暗勾,看起来是笑,可若有人了解她,便会知道,这笑容背后隐藏的杀气。
屋内众人都在给容亭讨一个公道,根本忘了她头上还顶着当朝六公主的头衔。
“贱人!呸!早就知道她迫不及待的鲜于府就是为了勾男人的!果真没错!”
“是啊,昨夜还看到她穿着这身衣服在将军院子外面晃悠,想来是将军不理这个荡一妇,她就自己耐不住寂寞劈腿上床了。”
“你们看!那个男人不是将军那边的侍卫大头吗?就是那个总喜欢勾搭院子里丫鬟的那个!”
“我呸!臭鱼找烂虾!一对狗男女!”
侍卫大多没什么学识,骂出来的话也粗俗不堪,大概是觉得云端如此被捉奸在床,肯定是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因此叫骂声更加的多了,几乎要将云端小小的身子淹没。
云端面对千夫所指,渐渐地,红了眼眶。并非想要流泪,而是杀气凝聚在眼底久久不散,那眼神暗红之中燃着一团火焰,惊悚耀目。
下一刻,她人已经高高跃起,梨花白的锦被掀翻在一爆单薄的被门口吹入的冷风吹乱,露出白皙的皓腕,还有锁骨下一缕春光,明媚绝美的容颜绽放出最寒冽的杀伐之气。
顷刻间,她身子已经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侍卫,手起刀落,刀背毫不犹豫的碎掉那侍卫的两根肋骨,紧跟着,长腿生风,墨发飞扬,如暗夜盛放的罂粟花,绝美,却又绝毒。
在一众侍卫未来得及反抗之时,云端手中兵器已经接连伤了四个侍卫,在她旋转身子落地之时,四具身体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哀号声慢半拍的想起来。这四个倒地的侍卫就是刚刚嘴巴最贱的四个人。
她的动作迅捷如闪电,狠辣利索,不拖泥带水,却招招封喉,若不是她用的是刀背,现在躺在那里的就是四具尸体!
宛如仙子的少女,一身白衣,静默仁立,眸光若初霁之光,哪怕百花娇艳,也敌不过她那一眼冰封的华彩。
“全部都给我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手中短刀锵的一声掷出,穿过敞开的大门,直直的扎在院内的榕树上,枝叶颤动,树身轻抖,树影婆娑下,一抹暗影无声息间从那里闪过,迅速朝后院而去。
云端身躯原地,飒飒生风,没有任何悲懑羞番眼底的冷蔑如千年寒潭深藏的坚冰缓缓刺入屋内众人眼中,侍卫纷纷后退一步,不知怎的,竟是震慑于云端此时的气势下,无人上前。
“都站在这里作何?不用当差吗?还是鲜于府真的太闲了,需要赶走几个人??”
一声冰冷无情的男声响起,紧跟着,暗红长衫缓缓飘入眼底,血染的红,深沉的黑,叠加在云端面前,不知怎的,看到鲜于淳进来后,她原先身上的枭野寒气慢慢的散去,有的只是丝丝冷嘲和不屑。
鲜于淳一出现,所有侍卫暗卫统统撤了下去,包括地上那四个也被迅速抬走。
屋内,只有云端跟他。再就是那个还在睡觉的侍卫。
鲜于淳眼睛被先前的云端点亮,眼底灼烧震撼的痕迹,继而又被他迅速抹去。
鲜于淳刚刚听到暗卫送来的消息,没想到明云端才来第一天就有人对她下手了!
昨夜他还觉得奇怪,怎么会看到明云端在院子外面晃悠,看起来像适意引起他院中侍卫注意的,却偏偏又给他一个背影看。
今天一早听到大头睡在了明云端的,他更加肯定是有人制造了这一切,趁着明云端昨天在宫中喝醉了酒,不省人事之后,借此将一切安排好。
本来是天衣无缝的一场戏,可是就败在选的这个侍卫上。
大头是他院子里的侍卫,平日里好赌成性,也喜好调戏前院的丫鳜其实这一切不过是鲜于淳安插好的,就是利用大头跟前院的丫鬟打的,套取更多鲜于白鹤的事情。
没曾想,背后想害明云端的人,却是相中了大头的狼藉名声,给人制造出一对狗男女的错觉!
这一招,狠毒至极!不留余地!
明云端经过这一番闹腾,想要翻身便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本来她还没成亲就住进鲜于府就已经惹得众人议论纷纷,唾弃鄙视,如今才住进来一天就跟府中侍卫勾搭上了,这通奸的罪名连上之前的荡一妇名声,明云端这一次肯定被整死了。
思及此,鲜于淳长袖一扫,关上了房门。
眉心轻皱着,心底过滤着先前发生的一切,总觉得是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连环呼应,或许天底下真的会有这么多巧事一起发生,若不然,便是有心人在背后布置一切,可这人又为何独独选中明云端呢?
难道是因为逼宫夺位那日,她的锋芒展露吗?
鲜于淳不动声色的走到云端跟前,并不看云端凝结如霜的眼眸,抬手点了侍卫的道,回身之际,一只冰凉的小手已经掐上了他的脖子。
她这娇小的身躯,就是有能力迸射出的力量,让鲜于淳想要忽视都难。
“鲜于淳!又是你和伍文才那厮干的好事,是不是?”云端声音渗凉,带着嘲讽冷蔑。
鲜于淳看着恨他入骨的云端,心底涌动一分烦躁,看着云端那掐在他脖子上的小手,看着看着,竟是呵呵笑了起来。
“呵,,,,,,明云端,你在我面前班门弄斧,是忘了上次是谁带着你飞出房间找到你的丫鬟的吗?你这白嫩细腻的小手还是留着抚摸其他男人吧,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鲜于淳说着已经挥手扫开云端手背,啪的一声打在云端手上,那白皙的手背很快出现一个红手印。
几乎是同时,云端已经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鲜于淳的脐下三寸上,鲜于淳因为分心于云端掐着他脖子的手,所以没有留意她的脚。他也没料到云端敢踢他那里!
这一下,又狠又准!鲜于淳纵然多深的内功,也没练到那个位置刀不入的地步,一阵锥心的巨痛迅速传遍全身,他额头青筋迸射,邪魅的容颜有一瞬扭曲。
旋即,额头滚落大颗大颗的汗珠。
他指着云端,你了三次,都没说出下文。
还好这屋里没有他的暗卫,要是被他手下看到他被明云端算计了那里,他以后威信何在?
“明云端!你不知好歹!难道你想顶着荡一妇的名声过一辈子吗??”鲜于淳咬着牙开口,明明疼的想要捂住那里,却不能在云端面前抹子,只能是一边抽气一边握拳。
“鲜于淳!别告诉我你是来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你是来帮助我的吗?怎么就这么巧,我这个侍卫偏偏是你院子的人!怎么就这么巧,有人看到我昨夜在你院子外面晃悠,怎么就这么巧,我刚刚听到一声尖叫声后,就有那么多的侍卫冲了进来!!
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话吗?”
云端冷哼一声,后退几步,小小的身子还在强撑着,突然醒来面对的这个打击,让她的心已经渗凉刺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呆了!
她要赚一个人住
这烂摊子谁爱收拾谁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