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05 金杖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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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面有无奈之色,轻轻叹息着,看着怀中婴儿,百感交集。.26dd.Cn正出神之际,忽然从外面传来一人的声音道:“白金派的法师来了,来了!”

  小白将魔龙又收入袖中,脚步声响,一个年和尚走了进来,光头锃亮,年在花甲,身披大红袈裟,手拄金杵,满面红光,形神矍烁,两眼精光闪闪,一看便知不是凡僧。

  小白打量他几眼,淡淡地道:“你是来抓我的?”

  僧正此时正端详她,却看不出高低来,忽使天眼术,只见她周身闪闪白光,吞吐不定,耀眼之极,不由得暗吃一惊,已知眼前之人修为高深,远远胜过自己,当即口喧佛号,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有如此高深法力,竟会兴风作风,妖乱宫室,难道不怕天遣么?”

  小白一怔,道:“兴风作浪,妖乱皇宫?”面上带几分不快之色,又道:“我看大和尚也是误会了?”

  她只希望小皇子能安然回到父母跟前,不愿多生事端,再与此僧动手,当即便将真假皇子的原委都说了出来。当她提及遇到的那个紫冠道人时,此僧只是沉吟不语,后来又提到金钵和尚,此僧神色竟然一动,另眼看她。

  小白看在眼里,奇道:“大和尚为何如此看我,我可是实言相告,决无半句虚假之言,此子确为皇子!”

  僧道:“女施主方才说的那个坐在金钵上的僧人,他正是老僧的同门师弟金钵和尚,老僧金杖和尚。”言罢一笑,脸上已然带着几分和气之色。

  小白往他那手中禅杖上一看,见隐隐泛着金光,不似俗物,道:“看来大和尚也是修仙之人”。

  金杖和尚忽然面现尴尬之色,道:“惭愧,确如女施主所说。老僧修真已有五百余年,虽然脱不了生死轮回,却也修成几门法术。来时,听众人说有妖怪,所以刚才老僧暗开天眼,欲看个究竟,不料却什么也没看出,惭愧,可见女施主如今的修为已是极高。”

  小白道:“你刚才说已修炼五百余年,以天眼看我,看不出我的真身,并不奇怪。”

  金杖和尚道:“老僧冒昧问一句,不知女施主可否告知,如今已修炼了多少岁月?”

  小白微微笑道:“这个说也无妨。”侧头沉吟道:“算来也有一千七八百年了吧。”

  金杖和尚惊道:“修完初乘境,可活三百年,修完中乘境,可活九百年,如此说来,女施主已至上乘境仙人的地步,当真令老僧羡慕不已。”

  这时小白已看出此僧祟尚修真炼道,但她心中挂念着小皇子之事,不愿多谈,道:“刚才我本将小皇子送还,却不料那皇帝不来认自己的儿子。”

  金杖和尚缓过神来,道:“老僧……不不,施主面前,老僧哪还敢以老僧自居……”

  小白一怔,哑然失笑道:“老和尚爱怎么说便怎么说,不打紧!”

  金杖和尚微笑点头,道:“有僭了。老僧本是修真界金白派中的僧人,法号金杖,只因皇宫中有一宫女受冤而死,死后冤魂不散,夜夜啼哭,扰得皇宫上下惊恐不安,皇帝陛下听说我白金派的和尚能降妖除魔,便着人去请。因催得甚紧,老僧星夜赶至,不想正是两位美人产子之夜。龙种出生,本与老僧无多大关系,老僧便去将那冤魂超渡了,想不到刚作完法,便又有人来请,说有女妖,老僧这才赶来。”

  小白听到这里,忽然皱眉道:“不瞒大和尚,此子是真正的皇子,他被那紫冠道人施法换走,又留下一个假皇子,定是皇帝见了那假皇子后,见似妖状,便疑皇子为妖童,也难怪他不认自己亲子。”

  金杖和尚恍然道:“原来如此!但可惜,这个真正的皇子,皇帝陛下是不敢认的了。”

  小白道:“和尚何出此言?”

  金杖和尚道:“在老僧过来的路上,听说那另个一个袁美人现在也已安然产下孩子来,也是皇子,有人去报皇帝知道,谁想皇帝竟不敢去见孩了,那时老不知就理,听说还觉得奇怪呢。”

  小白面有忧色,道:“看来皇帝给妖童吓坏了。”

  金杖和尚点头道:“他此时连另一个刚出生的皇子都不愿去见,更何况是眼前此子”说着摇了摇头。

  小白焦急起来,只道:“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金杖和尚走到小皇子跟前看了看,不禁大骇,倒抽了口凉气,只见小皇子前额处有一个火焰状的东西忽隐忽现,随即便消失不见。小白因见他神色忽变,也急转头去看怀中婴儿,也见着婴儿头额头怪异的物事,也不不由一惊。

  二人面面相觑,都脱口说道:“那是什么?”

  随即小白苦笑摇头,心念转来转去,不得其解,看来只得等以后那怪僧出现时再去相询。这一切都拜他所赐,想来他必然知道。

  金杖和尚眼盯着孩子,想到今晚发生的种种异想,当即便将与此子的出生联系到一起。他见小白来历不明,对此子极为关心,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小白哪能从后世而来的这匪夷所思之事说出,只是搪塞委蛇。僧神色犹疑,只道:“此子必大有来历!”小白只是一声苦笑,不置可否。僧又道:“外面围满了兵将,为首的正是那袁美人的父亲,在他看来,不论此子是不是妖童,但他定会借着妖童之事,难容此子活命。事到如今,我看女檀越还是将小皇子**宫去吧,皇室关本就系极杂,不似寻常百姓之家,其乐融融,和睦相处,便是现在皇帝信了此子是真的皇子,留了下来,这对小皇子来说,又焉知是福,更何况就眼下情势,若让小皇子认祠归宗归,已经是不可能了。”

  小白沉吟片刻,觉得金杖和尚所说不无道理,但如果因此就将小皇子带离皇宫,让他日后成为一个孤儿,也是心有不愿。

  金杖和尚见小白面有忧愁色,忽然问道:“此子刚刚出生,而女檀越又并非凡人,按理说来,女施主与此子应无什么瓜葛,可老僧看女檀越对此子甚是关爱,只不知这是何缘故?”说着,眼巴巴地看着小白,静待回复。可小白又如何跟他说起,只是微带苦笑,默不语。

  金杖和尚不得答案,又道:“女施主既不怕说,想来此间必有隐情,老僧便不多问了。但眼下有一个问题,小皇子如今是留下不得了,他日后何去何从,不知施主可有打算么?”

  这也正是小白所忧虑之事,她神色一黯,轻蹙着秀眉道:“不论如何,我不能让他日后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实在没办法,只好……只好由我亲手将他养大。

  她嘴上虽这么说,但心中却不禁忧虑,别人不知,可她再明白不过,这婴儿与她有着几世的不解之缘,今世若由她亲手养大此子,那么日后此子该如何称呼她,便是这个称呼不重要,那么待孩子长大**后,对她无疑是对待长辈一般看待。可这并不是小白要的,她寻了那人千年,终于找着,不料那人竟无故地转世来到今世,她这才跟来。若今世的这人在**后对她的感情是对长辈般的亲情,试想,她如能能接受。

  小白觉得有些寒心,只得转念又想,要将此子送人去养。但她刚刚来到这个世间,举目无亲,能送谁呢,再说,便是送出去了,又岂能安心。

  金杖和尚虽不知小白与小皇子的关系,也小白她此时所想,但他此时看出小白眉间的忧愁之色,忽然说道:“女施主非是凡人,如何方便收养凡人之子?不若将小皇子交于老僧吧!”

  小白惊醒过来,讶然道:“交于你?”

  金杖点头道:“不错!此子生下之时,天地异相骤生,再有先前见他眉间那火焰一般的怪异物事,可见此子自有不寻常之处。老僧所在寺刹乃人间修真之所,若将此子交于老僧,日后对其教学授业,积德行善,想来他将来必有一番作为,或许可修成正果,位列仙班,也未可知。”

  小白思潮翻滚,一时难以断决。

  金杖和尚又道:“其实老僧想收下此子,也是有私心的。”

  小白眉轻挑,不由得脱口问道:“私心?”

  金杖和尚微微点头,道:“当今天下修真门派虽然不少,但需知修真之事并非人人可为,毕竟世上具有异禀、灵根之人少之又少。如今各个修真门派都在广纳世间极具灵根之人,我寺也不能例外。眼前此子嘛,想来日后必不是平凡之人,所以老僧有意收了他去,一切从善相教,不知女檀越意下如何?”

  小白听了,思索良久,因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最终只好同意。

  金杖和尚大喜,当即走了出去,向外面那一伙张弓搭箭,杀气凛然的众兵将说道:“一切消于无形,众位休要杞人忧天,还请散了吧。”

  众兵将之中,那个领头的为袁美人生父,名叫袁湛,如今官封太尉之职,他知金杖和尚佛法高深,一听之下,以为妖女妖童被他降服,便放下心来,也不进去搜察,就叫众兵各自收了器械,徒劳回去,各守其职。

  待众兵散尽,袁湛正欲回去将此喜事告知女儿袁美人,忽然金杖和尚道:“太尉慢走!”

  袁湛愕然回头,道:“法师,还有什么事么?”

  金杖和尚虽是修真之人,毕竟为民,而太尉为官,故而他近前合十行了一礼,喧了声佛号道:“依今晚看来,日后太尉之女袁美人所生之子,必为本朝国储,恭喜贺喜!”

  袁湛一听,眉开眼笑地道:“多谢法师吉言,日后此事若真如法师所说,本太尉自当启奏陛下,拔款扩建、修缮贵宝刹,使其更具壮观气派。”

  金杖和尚道了谢,又道:“自今夜起,皇宫上下可高枕无忧矣,日后再也没有女子夜啼之声。敝寺尚有要紧之事待老僧回去处理,烦请太尉替老僧向皇帝陛下通禀,就说老僧已去。”

  袁湛笑道:“法师乃高来高去的高人,受不得世间繁文缛节羁绊,自去便是,陛下那边,有我去说。”

  袁湛走后,金杖和尚去跟小白说了几句话,将手中禅杖往空中一抛,将身子一纵,便站在金杖之上,御杖而行,当前引路,赶往白金派。小白也没有叫出魔龙,只是使飞行之术,身形飘于空中,脚下生起祥云,紧紧跟在金杖和尚后面。金杖回头见她脚驾祥云,大敬大佩。

  高空之中,小白因怕婴儿冷风,使了个防风御寒之术,所以婴儿丝毫无碍。

  空中行程不多时,不觉已有百里遥。

  正行之间,金杖和尚忽然往下方一指,道:“那座大山连绵百里,峰峦起伏,高耸入云,山间多有飞泉流瀑,奇禽异兽,素有奇秀险峻之称,天下著名,我白金派便处于此山之中。”

  小白想到不久后就与这婴儿分别,正自悲戚,也不回答。

  忽然,金杖和尚脚下金禅杖一晃,一道金光一闪而下,落在一座高峰之上,小白也跟了下去。

  在这座高峰之上,金杖和尚终于将婴儿抱在了怀中,转头看小白时,不知为何,她脸上大有伤感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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