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急之下,速度奇快,等冲上山顶,洪凌波刚刚才反应过来耶律齐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正问出一句:“你是喜欢我吗?”
也不用耶律齐回答了,于秋已是一声大喝:“你说什么?”
洪凌波急忙回头,见于秋气冲冲地站在那里,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道:“不是你想得那样!”
她这一句无疑是火上浇油,于秋都看到耶律齐抚摸她脸了,他离得远自然不知其实是拨开头发而已。当然,即使是拨开头发,于秋也未必会肯。再见洪凌波明显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他都没有问,她就否认了,虽还没有气得失去理智,但也做了件糼稚的事。上前道:“吻我!”虽然是亲眼所见,但他心里还是不能接受她会跟别人好的现实,他想要她证明给自己看,也给那个男人看,她是他的。
洪凌波尴尬了,她是卖嘴行,活计就差点的那种人。别看平日里叫嚣得厉害,其实于秋有时跟她说两句过火话她就脸红续快撑不住场了,这时更别说要当着别人亲吻,尤其是在这么一个环境下。
于秋见她没有动作,气怒之下自己捧住她的脸,就要吻上去。耶律齐在旁见了大急,虽说也感觉出异样来了,但是眼见喜爱的姑娘马上要被另一个男人亲到,他哪有个不动作的,双掌一挥就朝于秋推去。
于秋见他动作,更是笃定了他俩的罪行,当下大力一掌反击回去。耶律齐是老顽童的徒弟,功夫虽说比不上于秋,也不是庸手,加上现在正是捍卫姑娘名节的时机,更是发挥出十二分的能力,与于秋打在了一处。
洪凌波在旁急得直跳脚,直喊住手,连喊了七八声也没有人理她,她又清楚于秋的武功,眼见耶律齐不支,怕于秋气急之下伤到他,只得自己上前挡住于秋。
总之,事情是越来越糟,她这一挡,直接挡去了于秋心里最后一丝希望,认为他们二人“联手”来攻自己,大怒到大悲,他不明白仅仅是一个上午的时间,这世界怎么就变了样,她不是说他才是与她最合拍的人吗?怎么转眼间就跟别人“合拍”了。怔怔地停了手,怔怔地看着对面的洪凌波,想问她为什么。只是嘴唇得厉害,他说不出话来,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哭出来,他不想在那个男人面前掉泪,一咬牙转身向山下奔了回去。奔到半山腰时突然想起山下那间屋子是她的住房,他现在连她也不想见了,又转头朝着自己那间从没住过一天的院子奔去。
洪凌波在后面急得大喊,于秋也没停脚,她又转身对耶律齐道:“对不起,过两年我就要成亲了,无论你是不是真喜欢我,我都不可能回应你什么了。”话完转身急急朝于秋追去,留下耶律齐一人立在山风中。
她追得到底慢了些,加上于秋院里的阵法她又不熟,七绕八绕总算过去,房门已被锁死。她使劲拍门叫于秋来开,于秋也没有回话。无论她怎么喊,屋里始终没有动静。渐渐,恐慌弥满了心头,于秋从来没拒绝过她,无论她有理无理,只要她提出来的,他都会笑着应好。而现在,无论她怎样呼喊,于秋都不曾理会。她觉得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正慢慢从身边流赚如果不抓住就再也回不来了。心急之下,她也失了分寸,竟然没有找代手工粳直接手握成拳,直直砸在大玻璃窗上。
“咣”一声脆响,楼上的于秋被惊醒,急急冲下来,看到她正抱着鲜血淋漓的手臂从窗户上爬进来,这心痛一下子掩过了伤心,急急迎上去问道:“痛不痛?痛不痛?”
洪凌波见他对自己仍守心,才放下心中巨石,马上质问:“为什么不给我开门?你不知道我着急吗?”
她这一问又勾起于秋气番但见她伤成这样,又不舍得说她,只得沉默了来替她清理伤口。伤口不重,洪凌波内力浑厚,手上是最初接触到玻璃时被划开了几道伤口,包好养一段日子也就好了。
包好伤口,洪凌波才整理好自己的语言,“你误会了,我不知道他喜欢我,刚要问个明白你就上去了,其实我与他统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于秋垂下了头,他心里很乱。其实在见到洪凌波冲破玻璃进来的那一刹那,他就后悔对她不理不睬了。只是,山上那刺眼的剧情让他心愤难平,他愿意相信她,他们一直以来就有着别人没有的信任,今天如果不是赶巧,如果不是事态一步步失控,他俩根本不会生出什么嫌隙。可是事实是发生了,他眼见着那男人与她亲密,她没有躲开,不但不证明她与自己的关系,反到帮那男人跟他动手,这些都是亲眼所见。他动摇了,一边是信任,一边是怀疑。一面愿意信她说得是真的,一面又信任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心,乱糟糟的。
于秋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直没有开口,急坏了洪凌波。她也没有遇过类似的情形,情绪惶急之下,只是不停地问:“你不信我吗?你不信任我吗?”
于秋听得出来她有多心急,惯性地不想让她难受,抬起头来道:“我愿意信你,可是我怕我信不起来。”
洪凌波一听,委屈的泪水就掉了下来,哭道:“我又没做什么?你凭什么不信我?”
于秋很想反诘她,你都让她摸你脸,还帮他打我,还算没做什么?但是看她哭得伤心,又说不出来。叹了口气,又低下了头。
洪凌波见自己哭了他都无动于衷,心里更是害怕,怕他就此离开,怕他再也不理自己,忙擦干眼泪,挤到他身爆软软地道:“你不喜欢我了吗?你不要跟我成亲了吗?你不要我了吗?那我怎么办?”
于秋见她强忍眼泪,显是心里难受至极,还是好声气跟自己来说话,已然心软。又被她几句话问得更是方寸大乱,他也不知道如果没有她,自己怎么办,他连想下去都不敢,长叹口气,伸出手搂住了她。
这一搂又将洪凌波眼里的泪搂得掉了下来,此时她才发现这个怀抱对她到底有多重要,也用自己没受伤的手臂抱住他:“我只喜欢你一个的,我没有喜欢别人,他们喜欢我不关我的事。”
“那你怎么让他摸你的脸?”于秋终于说话了。
听他说话,洪凌波心里才松了口气,他不说话给她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不过这个问题显然不对,问道:“他几时摸我脸了?”猛又想起耶律齐帮她拨开头发那一节,急忙又道:“那不是摸脸,是我脸上有头发挡住了他才伸手的。”
“那你为什么不闪开?”于秋的怒气又来了,话声强硬。
“你不知道,他当时正好说他一直在担心我,我没想到他会说这样子的话,一下子愣神了,就没来得及。后来正要问他是不是喜欢我,你就上去了。”
于秋听到这里时,心里就舒缓一些了,心思也慢慢沉静下来,理智也渐渐找回来了。很快明白了后来洪凌波为什么阻他,的确,他当时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只是,还是气愤难平,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不吻我?”
洪凌波也顾不得逞能了,直言道:“我怎么好意思嘛,跟他又不熟,就在别人面前表演热吻,我做不出来。”
“你不是在成亲时还要表演给人看的吗?怎么又做不出来了。咱们那天见的人可不止他一个。”
听得于秋说出成亲那天见的人不少,洪凌波明白他不生气了,更是撒娇道:“我是说说还可以啦,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一直说泡帅哥,可你见我泡过哪个?”
于秋听了,心里渐渐泛出喜意,只是现在他倒不急着去哄她了,反而道:“反正你没吻我,我很生气。”
洪凌波哪有个听不懂的,轻轻地凑上去,吻住他的唇。
“洪凌波能理解他,也体谅他,见他比自己还害鞋鼓足勇气送上一个轻吻,在他耳边道:“爱你,所以不生气。”
只是一句轻语,于秋心里如潮涌般涌起感激与开心,又想吻她。洪凌波轻笑一下:“我要洗澡呢。”推开他,轻快地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