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年写意,今朝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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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两人笑容,易安心中平静似古井无波。

  “徐叔,不能在写十年了。”易安心中默念一句,暗自和徐叔说了句对不起。

  徐苏当年嘱咐易安,将那本无名的书籍写二十年。一开始易安便用笔来照抄书上内容,徐苏看了一年,说了一句“形似而无神”。

  两年后,手上老茧破而又生,木屋旁黑了一池水,那天笔被易安写断,徐苏再看,只说了一句“无形也无神”,从那天其,易安只看不写。

  三年后,易安闭上眼都能在眼前浮现出书中内容,那一天,易安忍不住在空中随意划了几笔,恰好被徐苏看见,徐苏没有多说,递给了易安一把木剑,让易安用木剑写字,在空中写,易安接过木剑,没有多问,一写便是四年。

  四年后,易安对于这本书已经从最开始的腻烦,到适应,再到腻烦,再到现在的没感觉,书上的每个字易安都可以倒背如流,那一天易安提木剑轻写,徐苏终于露出喜意,说了一句“无形而有神”。

  这一年易安十四岁,不过徐苏让自己在写十年,并且除了写字之外不准再用木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徐苏让自己不断写着这本无名的书籍,也不知道其中意义,但是易安这十年过得很快乐,徐苏和徐香菱便是生命中重要的人。

  注意到自己香菱所露出的担心的目光,易安握了握徐香菱略显苍白的手,说道:“香菱姐,不用担心。”

  徐香菱担心之色没有丝毫减少,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话:“不用管我,你先走。”

  易安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徐香菱慢慢放在那块巨大的石头上,用力地握住自己手中的木剑,先前走去。

  看着眼前少年向自己两人走来,男子说道:“你还真不知道她是谁?不过无所谓。”随后男子看向自己身旁的女子,出声道:“动手。”

  易安轻提木剑,开始写字。

  写十年以来自己一直在写的字。

  剑起,“道冲,而用之或不盈”,书中内容早已浮现在心中,‘道’字才写出,对面两人神色就已经大变,一股剑势彷佛迎面而来。两人练剑半甲子,自然能够感受到少年木剑上的不同。

  木剑依旧是木剑,不过少年似乎已经不是那个无害稚嫩的少年。

  两人不敢再掉以轻心,后背上巨剑再次颤动起来,两人同时出手,易安所在的地面上同时出现六道剑刃,每人各御三道。

  比先前徐香菱面对之时还多上两道。

  而徐香菱看到这一幕心头一紧,他知道六道剑刃意味着什么,先前的四道已经让自己无计可施,多了两道压力可不只是简单的多了一倍。六道剑刃同时出现,向易安袭来,锁住易安的去路。

  看得出来两人一动手便使出全力,虽然不清楚易安的底细,可是易安剑上传来的气势让两人不敢留手。

  六道剑刃出现在眼前,瞬间便来到易安身前。

  剑刃在月光下彷佛披上银纱一般,剑刃上露着寒光。

  ‘道’字才落下,眼前便已经面对这六道剑刃,不过易安眼中没有丝毫慌乱,如同平常一般,心境如止水,提剑朝前,剑锋直指两人,‘冲’字写出,易安身前的两道剑刃与木剑相撞,“呲”的一声,凝聚而成的剑刃应声而碎,而易安脚尖轻点,身后四道剑刃擦身而过。

  “这是……”男子看着他们两人的六道剑刃被这样轻易躲过,有些呢喃地说道。

  “剑道”徐香菱眼中也露出极为惊诧的目光,出声说道。

  以徐香菱的眼力,此刻也看出了易安木剑上的不同,不过正因如此,她才会如此惊讶。

  剑道,不同于先前两人的剑术,两人的剑术只要有剑诀,假以时日,想要做到并不难,但是剑道却不同,剑术靠学,剑道只能靠悟,会和不会便只是一字之差,但只有了解剑道,练剑才能算得上登堂入室。

  两人练剑半甲子,剑道对两人来说玄之又玄,而易安木剑上便有了剑道的味道,虽然两人不懂什么是剑道,可不代表两人没见过,可正因为见过,此刻又见到两人心中才会如此惊讶。

  可是即便惊讶,两人也不会束手不动,身后的巨剑出鞘,来到两人手中。

  男子手中的是一把黑色的巨剑,剑柄古朴,剑身宽大,剑刃在月光下泛着寒气。而女子手中则是一柄白色的巨剑,对女子而言,手中的剑无论如何都显得有些大了,不过女子握于手中,没有丝毫颤抖,习剑半甲子,剑在手,便要做到举重若轻。

  易安手中木剑,比不得两人手中一黑一白的巨剑,而易安来到两人身前,木剑挥出,黑白巨剑同时一颤。

  此刻易安没有再写字,易安只是让木剑去走势,木剑虽没有写字,可是字却一直在易安心中,男子握着黑色巨剑向易安斩来,相对于易安手中的木剑,男子手中的黑剑便如遮天蔽日般的存在,两剑相撞,黑色巨剑被弹开,剑上出现了一道缺口,而易安木剑上毫发无损。

  而女子手中剑也趁机刺来,而女子剑出如风,如同半甲子以来自己刺穿树干一般。易安不知道女子刺剑半甲子,剑出后,剑未到,树已穿,易安没有练过剑,但是面对着女子的巨剑,易安也刺出,对于女子而言,易安手中的木剑便如同自己一直以来刺穿的树一般,而易安手中的木剑确实也与树木无异,不过此刻木剑在易安手中。

  木剑先到女子手中的巨剑,木剑剑锋并不尖锐,可是却刺开女子手中剑身,向女子胸间刺来。

  剑势如虎,而易安眼中仍然平淡。

  女子此刻只能硬拖巨剑,改变易安手中剑的走势,而女子拖剑,剑断成两半,木剑走势不变刺向女子胸口。

  木剑未到,女子胸口便已经出现血痕,男子挥动着出现缺口的巨剑先易安再次挥来。

  男子挥剑半甲子,一剑挥出,可断树。

  易安只能被迫收起刺出的剑势,提剑而上,两剑相碰,男子巨剑应声而断,两人手中只有断剑。

  而易安与两人交手不过片刻,两人习剑半甲子,易安未练过剑。

  易安看着两人,如同先前所说“你们找死?”一般,眼神冷漠,而两人此刻眼神中出现慌乱,女子再也笑不出来,急忙说道:“你可知我们是谁?”

  话音未落,易安剑再次刺出,面对自己以来最熟悉的刺剑,女子心中感觉那么陌生,甚至出现了不可挡的感觉,巨剑横于胸前,而易安木剑已到。

  木剑与断剑相碰,木剑没有再进一步,而女子却倒退几步,口中鲜血狂吐。

  而易安看向男子,手中的剑准备挥出,如男子先前挥出一般,不过突然后方传来几声咳嗽声,易安心中顿时一乱,向后看去,徐香菱口中吐了几口血,想来是体内伤势所致。

  易安没有在管两人,连忙向后赶去,扶起香菱姐,着急地道:“香菱姐,怎么样?”

  而两人顾不得其他,男子扶着女子离开此地,而女子有些恨恨地看了易安一眼,不过口中又流出了更多的血。

  “先走”,看着女子的伤势,男子说道。

  突然,自己怀中的香菱姐眼睛一闭,晕了过去,易安顾不得其他,抱起徐香菱朝着木屋赶去。

  而山林外,一红衣女子静静站着,身旁的树木尽数倒去。

  女子看着徐苏离去的方向,眼中目光有些复杂,红唇娇艳欲滴,独自说道:“十年前的四州之乱你要如何向天下人解释?徐苏,你说你死一万次能够平息天下的愤怒吗?”

  女子妖艳的面庞上寒意逼人,而突然后方传来几声动静,一男子扶着一个受伤地女子出现在红衣女子身前。

  而红衣女子看着两人,眼中一寒。

  而一男一女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如临大敌,男子出声道:“柳青衣,我们仙鹤宫的事你少插手!”

  被叫做柳青衣的红衣女子看着两人身上的伤势,突然笑了起来,在月夜下,女子的笑容彷佛将夜盛开,林中的景色全部集中于女子笑容之上,随后女子目光越来越寒,缓缓说道:“就凭你们两个也敢在我面前嚣张!?”

  男子心中一紧,随即想到自己仙鹤宫的身份,再次说道:“你想怎样?”不够话音中显然底气不足。

  柳青衣笑了笑,出声说道:“不想怎样!有些私事想找两位聊聊。”

  听见女子的话语,男子带着女子没有丝毫犹豫,转身逃离。

  而柳青衣瞬间便来到两人身前,手掌轻动,两人如同受到重击一般向后飞去,然后落地,男子目光看着眼前这个红衣女子,男子惊讶地说道:“魂士。”

  随后男子眼中的生机随着眼中的惊讶慢慢消散。

  红衣女子慢慢向两人走去,口中默默说道:“柳青衣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有红衣。”

  男子身旁的女子伤口处鲜血流出,红衣女子伸出洁白无瑕的玉掌抹了些女子身上的血,慢慢擦到自己红唇之上,彷佛天下最艳的唇脂一般。

  女子轻笑,笑容妖媚,红唇娇艳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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