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时近黄昏,张成峰亦不打算走了,吃饱之后便围在一起闲聊。
张成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了个小沙弥来问:“刚才那个追着人的和尚,是什么人?什么来历?”
小沙弥答道:“他是方丈师傅两年多前收回来的,是个西域人。”
张成峰似有所悟,点点头示意小沙弥出去。
丁午问:“问出什么了?为什么?……”
张成峰对丁沈二人道:“是了,你们记得吗?两年多前的哪场比武,西域邬国使者英王呼索伦的随从中,有一个人称大力鞭王的人。此人勇猛无匹,可惜不久就失踪了,想来这个可能就是他了。”
沈战亦心有所悟,道:“没错,记得当时我也和他打过几个照脸,今天见着便觉得有点眼熟了。”
丁午道:“哦……我认出他背着的哪支球龙鞭了。而且也认出另外三个人都是当时京城比武时的武士来的。”
秦士钊思索道:“这群人中有三个是汉人,另外三个是西域武士,他们互相勾结跑到这里,就为一本武功秘籍?而这三个汉人又是什么来历呢?”他眯起眼,努力地想着事件背后隐含的是什么?
张成峰道:“唔,这三个汉人的武功也极是犀利,显然他们的来头也是不少啊。”
“不好,他们若知道哪本是假书,哪就决不会善罢甘休的。”沈战道。
张成峰笑笑道:“他们都是些酒囊饭袋之辈,等他们察觉,我们都回到京城了。”他成足在胸地扫了一眼众人,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没错,哪些家伙假书也看不出,还会有什么本事呢?”伍崇真欣赏地道:“不管怎样,张大人,秦学士今次又立大功了,来,我们来贺一贺。”举杯互敬。
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悠扬的箫声,或抑,或扬,或顿,起落缓转,风飘旋回,极是缈韵有致。
秦士钊听着忽然有所感悟,再细听一会,更加觉得蹊跷了,便叫来一个护卫道:“你去看看是谁在吹箫。”
片刻,护卫回报道:“是个大夫在庙后院吹箫呐。”
秦士钊点点头,兀自道:“这音调有点熟,我要去看看。”他深通音律,能感悟到音韵中丝丝深意。
临走,他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你们不要喝太多,安排好守夜。”说着同四个护卫转到后院来。
他们走着走着,只见月影之下,有一清衣大夫模样的人,正依在桂树之下悠闲地吹着箫。这箫声缭绕悠长,顺着微风飘飘渺缈地传递出去,好象在诉说着一个感人的故事。
秦士钊停下脚,借着月光看去,小心地问:“你是文韬吗?”
箫声停下,哪人站直了身道:“是我。”
月光照在郭文韬哪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清朗的眼睛在昏黑中扑闪扑闪的。
“哦?”秦士钊皱着眉走过去上下打量,虽然眼前的郭文韬穿得像个大夫,但他身上仍是隐隐地透着一股书生的朗朗之气。
秦士钊高兴道:“原是文韬你啊!,你怎么在这里?”他忽然又觉得自己问得不够聪明,便又作色道:“文韬,外面到处在通缉你呢,你可要小心啊!”
“你认为我会杀人吗?”郭文韬反问道。
“唔,你不会杀人,但你的结拜兄弟会哦。”秦士钊断然道:“不要让我猜中,你的兄弟因为为了救你,所以就杀了梁顺才,而你也不得不背上这杀人的罪名。”
“老师真是聪明绝顶,聪明得骗了我们,我们还蒙在鼓里。”郭文韬语带双关道:“原来你来涧县不是闲居的,而是另有任务的。”
“哦?”秦士钊听了并无反驳,只微微一笑,看了郭文韬一眼,等他说下去。
郭文韬亦不急着说下去,只看了一眼秦士钊身后的护卫道:“这些护卫就是最好的证明。”
秦士钊见说便点点头,向护卫们挥挥手约退了护卫,道:“现在可以了,你我师生一场有话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