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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慕容寒与堂兄慕容清逸刻薄的话语如针一般,狠狠地刺入慕容清风柔软的深心处。从小到大,这些话他已经听他们说了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仍依然没有习惯……
也许,深心处的那一点点坚持,是他唯一可以保留的自尊吧……
就那样脸色苍白地站在那儿,慕容清风觉得喉咙一阵发干,只能低下头去望着自己的脚尖。仿佛……仿佛自己一个人在对立着全族的人。他略显单薄的身子,在宽阔的演武场上,显得那般渺小,清秀的脸上,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似乎带着一丝无助和绝望
“八岁修行,到十五岁仍是原地踏步的剑徒!嘿嘿!这种资质已不能说是普通了,而是差到家了。呵呵,这种成就或许比明月妹妹晋升剑师还要难上许多吧!”慕容清逸又是一声冷笑,阴阳怪气地说道。
“清风,别理他们,我们去那边。”一只纤纤玉手,仿佛从无边黑暗处伸来,带着淡淡的温暖握住了慕容清风的手,把他从黑暗中拉到了岸上,却是慕容明月轻轻地拉住了慕容清风的手。
她自幼与清风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感情也是极好。在这镇南侯府中,恐怕除了慕容烈外,就属她对慕容清风最为关心了。当然,这份关心中多多少少带着一些母性的怜悯。
同情弱者是大多数女孩子的天性吧……望着眼波如水的明月,慕容清风从她的目光中隐隐看到了一丝鼓励,一丝希望
慕容明月今日进阶剑师境界,地位已然和从前大不一样。她丝毫不顾及慕容寒父子难看的脸色,就这样自然之极地牵着清风的手,木然地从众人面前走了过去。
不远处,慕容清逸望着两人牵手的背影,脸色阴沉,轻蔑地看了慕容清风一眼,忍不住唾了一口,小声咒骂道:“呸!什么东西?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好了,都坐下来!还是看看清逸的修行吧!”慕容鼎脸色漠然,毫不理会小辈乱七八糟的事情,对着两个脸色难看的儿子淡淡说道。
亲眼看到两个儿子明争暗斗,慕容鼎却从来没有化解意思。也许,作为家主,他理想中的接班人就是要能忍则忍,通晓权谋之术的吧。太过重感情,在他的眼里,未必是优点。
慕容寒见父亲要看儿子的修为,忙笑着道:“清逸,去试试吧!在你爷爷面前,你可别丢了咱们慕容家的脸面!”说到“脸面”二字,他故意看了看脸色难看的慕容烈,嘴角毫不掩饰的带着一抹放肆的讥笑。
“您就放心吧,我慕容清逸从来都不是什么废物!”慕容清逸哼了一声,开始聚集灵力。随着他手中剑锋嗤嗤作响,剑身被无数红色剑芒包裹在内。他的剑芒与其他人不同,红色剑芒竟然隐隐带些碧绿之意。
慕容垂眉头微皱,随即平静的说道:“慕容清逸,十七岁,八品剑士!资质——高!”。听到此话,不少族人都“噫”了一声,开始议论了起来。
马屁精甲道:“清逸少爷好厉害啊,比起大老爷家的明月小姐也只不过差了一点点而已!”
马屁精乙附和道:“我瞧着差不多都,说不准再过个一两天,清逸少爷也进阶剑师了呢!”
马屁精丙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还不是二老爷教的好!清逸少爷可比那个废物清风强的没影了,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慕容清逸在众人吹捧中,一脸得意,无视几个怀春少女崇拜的目光,一门心思却飞到了如凌波仙子般的慕容明月身上。小妞儿恃才傲物,对谁都冷冰冰的,嘿嘿,不过老子就是喜欢骑烈马,日后她一定会是我慕容清逸的女人!至于清风哪个垃圾,给老子提尿壶都不配!
愚昧的族人崇拜的望着玉树临风的慕容清逸,甚至以为他的资质比起慕容明月也不遑多让。他们却不知道,剑士与剑师一字之差,却是一条巨大的鸿沟,其中差距不可以道里计之。
莫说是处在两个阶段,便是同阶中的八品进阶九品,若是没有机缘,十年八载都可能止步不前。
慕容寒见儿子大出风头,自己也得意洋洋,正准备说几句场面话,却见父亲慕容鼎毫无表情地注视着自己,这深邃的目光似乎可以直接看穿自己的五脏六腑!老头子不高兴了,我得小心点!他心中一凛,忙将得意收敛了几分。
慕容鼎缓缓地收回了目光,眼见小辈测试完毕,他却丝毫没有慕容寒那样的笑意,反而一脸黯然,难掩失望之色。
“修行剑道之人,若是在三十岁之前不能进阶为剑师,进阶大剑师的希望就不大了!”慕容鼎神情萧瑟,淡淡说道。
见众人一脸失望,他神色一动,又道:“所谓勤能补拙,若是大家能勤修苦练,假以时日达到八品九品剑师的修为,也都是可造之材,进阶大剑师也并非全无希望。”
听闻此话,众人目光中又燃起几分希望之色。慕容鼎点点头后,目光如电,一下停留在慕容清风身上,缓缓说道:“从明日起,清风就不用再修行了。就去帮着管家福伯打理打理生意吧。咱们镇南侯府也算家大业大,不能个个都去习武练剑,日后,府上的产业还是需要自己人去打理的”
此言一出,慕容烈身子一震,险些没有坐稳。他怎能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忙颤着声道:“爹,清风他……他虽然进境慢了些,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他娘死的早我我…….”
慕容晟不忍见大哥伤心,也轻声劝说道:“爹,要不,再给清风一年时间,说不定他能”
他话未说完,慕容寒已然大声插口道:“普通百姓家中,十五岁的孩子都可以赚钱养家了!像清风那样的资质,再试十年又有何用?就别折磨他了,还不如让他跟着福伯学”
慕容烈闻言更怒,道:“二弟清风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侄子,你……你怎么这般无情”
“都别再说了,我意已决。”慕容鼎脸色木然,摆手打断了慕容烈的话。沉默了片刻,慕容鼎又说道:“从今以后,你们重点培养明月和清逸。若我所料不错,不出三五年,清逸这孩子也有望进阶剑师了!记住,平日里叫他们多多领悟剑道,而不是天天练什么狗屁的动作齐整!咱们是修习剑道,不是去学宫廷那些劳什子的仪仗,老二,你懂么?”
慕容寒脸色微变,这才明白父亲为何刚才不悦,忙点头如啄米道:“孩儿知错,孩儿记住了!孩儿记住了!”
哼了一声后,慕容鼎目光一敛,望着三个儿子道:“为父这次要闭关一年,一年内没有要事,谁都不得打扰我!老夫年过七旬,想再搏一次,看看有生之年能不能进阶剑尊。这一年的时间,家里的事情,烈儿,你就多操点心吧。为父这就去了!”
话音刚落,只见慕容鼎袖中蓝光一闪,人影眨眼间已在数丈之外。待众人反应过来去看时,老头子早不见踪影。
慕容寒见父亲把家中之事都托付给了大哥,心中恼怒,手上关节咯咯作响,竟把椅子上的扶手生生捏成粉碎。
长老慕容垂见他如此气度,心中暗暗冷笑,嘴上却淡淡道:“烈儿,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么?若是没事就叫族人都散了吧!”
慕容烈叹了口气,对族人道:“小女明月进阶剑师的事情请各位暂时不要宣扬!违者家法惩治!”众人闻言脸色一肃,都答道:“遵命!”
他正要令族人散去,忽然一个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敢问大哥,清风侄儿的去处,您打算如何安排呢?”却是慕容寒因妒生恨,又开始寻衅找事了。
“二弟,清风可是你的亲侄子,你……你究竟还想怎样?”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火性,见慕容寒今日屡次刁难清风,慕容烈终于忍不住厉声呵斥。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弟弟,却见慕容寒神色淡然,丝毫不惧怕自己的目光。
清风若不能修习剑道,就意味着一辈子在慕容家低人一等。日后最好的归宿也就是做个店面的掌柜。自己的儿子被这样对待,固然是因为资质不佳,但作为父亲,慕容烈的心中仍是极不甘心。
“我能想怎么样啊?我的大哥,父亲刚才明明说清风以后不需再修习剑术,叫他去学学打理生意,你难道忘记了么?父亲说的这些话我想大家都听到了吧?咱们为人子者,自当要遵从父亲的意思,不知大哥你以为如何呢?”
慕容寒为人阴险,拿着父子纲常这顶大帽子压人,直气得慕容烈浑身发抖,却又偏偏无法发作。的确,按父亲的意思办事不难,但让自己亲生儿子去从事下人干的粗活,慕容烈实在不忍心。
“大哥处事向来公正严明,乃众望所归!清风的事情是老爷子定的,咱们身为儿女的,可不能逆他老人家的意思!二叔,您说是吧?”
说话的女子容貌甚佳,却生着一副刻薄相,正是慕容寒的夫人葛菁菁。她一心想扶着男人坐上家主之位,此时见有机会打击慕容烈,立时在一旁帮衬丈夫。这还不算,她还想把保持中立的慕容垂也拉下水来。
慕容垂年过花甲,早已日久成精,哪是这么容易算计的。他翕动了几下酒糟鼻,嘿嘿干笑,道:“大哥倒是说过这么个意思,但是现在是烈儿奉命主事,老朽虽是长老,却也得听命于他啊!”
他老谋深算,说了一堆等于没说的话,却正好两边都不得罪。众人见他这般滑溜,心中都忍不住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二弟,弟妹,你们夫妻不见清风受罪吃苦,你们不安心是吧?清风娘亲死的早,这孩子已经很可怜了!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血脉亲情吗?若是清逸如此……你们也这般逼迫吗?”
慕容烈不善口舌之辩,独自面对慕容寒夫妇的发难有些吃力,便给三弟慕容晟使了个眼色,想让他帮自己说几句话。却不料慕容晟不想介入他们的争斗,对他的眼色视若不见,后来被慕容烈瞪得急了,索性把头低了下去。
“大哥,咱们镇南侯慕容世家大小也几百口子人,有道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莫说是清风是我的侄子,便是我的儿子,这个事情也必须得有个说法!否则你主持大事焉能服众?”慕容寒在慕容烈的瞪视下,毫无愧色,仍是不依不饶地矫情。
“爹,大不了我就不修剑道了!让我去城里药店帮忙吧!这样二叔就不会没完没了的找您麻烦了!七年了,孩儿也忍够了二叔家的侮辱与讥讽”就在慕容烈准备拂袖而去的时候,一个倔强的少年声音清晰无比地传了过来.
“你这孩子怎么胡说八道?二叔何曾侮辱……”慕容寒闻言脸色一变,正迎上了慕容清风那漆黑如墨的眸子,不知为了什么,此刻,他竟不敢与其对视!
也许,是内心有愧吧!为了争权夺势,嘿嘿!***亲情,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