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叙心情低落,悻悻然尾随七砚辽身后,肚子不饿了,心头却莫名其妙堵塞,咸咸的,酸酸的,像哽在喉头的泪水。
“这位少爷给娘子买件首饰吧,新到的款式……”摊主们极力拉拢客户,七砚辽眼尾只需轻轻一挑,一干人等自动后退,不敢上前烦他。
“你给我快点,总是拖拖拉拉!”七砚辽蓦地回头一声怒吼,他受够了这个女人的速度。
叙叙惊得猛抬头,小嘴微张,对方怒气来的真快。维诺应了声,不得不硬着头皮小跑过去与他并肩,一路上气喘吁吁。心头对七砚辽的憎恶更是深刻几许。
抬头看了看星河,另一个世界此刻也是这般么,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七砚辽带她来到了一家青楼的后院,叙叙何以判断这是青楼呢,因为很远就能闻见脂粉味,风流才子的银荡调笑声也不绝于耳。
粉腮酡红,叙叙眉眼流露嫌恶,不愿往前:“为什么不在刚才的酒楼打尖,我不要去这种地方。”
“再说遍给我听听。”心情不太好的七砚辽冷睨叙叙,眼尾轻挑。
“算了,进去吧。”失败的叙叙垂头丧气。
香门一开,就见一名流云绉纱的美人款款迎来,生得光润玉颜,华容婀娜,自有一番妩媚却不显得轻挑,像端庄的牡丹。一双勾魂眼,秋波流转,撒娇腻着七砚辽,“泱泱见过幽主。”
“你先在这里呆着,若出去乱跑,被外面的男人强了,我可不管。”七砚辽径直瞥向叙叙,嘴酱起一抹坏笑,随即转身离开,那名叫泱泱的美人比麦芽糖还粘,也跟着离开,顷刻厢房内只剩她一人。
就这么走了,而且也未用链子锁她。叙叙喜出望外,前面就说了,她记性极好,走一遍的路就会记得,这代表她可以顺着原路翻墙逃跑咯!
对于青楼的常识,她还是有的。后院,乃老鸨与姑娘的私人场地,外人禁止入内,所以根本不可能有piao客,piao客都在前院——姑娘们的里。
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动静,叙叙一阵贼笑,顺手“拿了”梳妆台上一支金钗做路费,猫着腰匍匐前进。虽说是晚上,但青楼灯火辉映,叙叙看清道路不成问题。
贴着墙走最安全,一下,两下,然而拐角那头也有一只手正摸索着前进,一下,两下……
呃——
叙叙寒毛一竖,小手毫无预警被一只大手按住,大手的主人似乎和她一样吃惊,愣了半晌。
“唔唔——”叙叙吃痛一声便被对方捂住嘴巴,迅速拖走。
周围的树影飞速倒退,一些花枝甚至擦破了叙叙的皮肤,可怜她连喊救命的权利都没有,心脏咚咚响如擎鼓动地。
哐当一声,那人猴急的将叙叙扔进绵软的草丛,随即空前迅速的扯下自己腰带,饿虎扑食压住,“我的心肝我的泱泱,总算让本少爷逮着你了,今晚你不从也得从……”一边喷着唾沫星子,一边抛出一串狼吻。
叙叙不禁作呕,总算弄明白情况,这个色狼半夜爬墙偷吃泱泱,但是泱泱已经和七砚辽勾搭上,呜呜,把倒霉的她留下来当替罪羊,妈的!
“呸呸呸!你刷牙了么?走开,你妈的看清楚了,老娘叫方叙叙,不是泱泱。”
一听女子声音不对头,刘小旺愣住,细细打量,果然不是泱泱,顿时垂头丧气,点着火折子再次仔细确认。
咦,倒还算个小美人呢。一双眼睛真是漂亮,澄澈的不是风尘女子所能拥有的。刘小旺还未完全熄灭的狼心再次燃烧,yin笑着直勾勾盯着叙叙。
“你你丫的看啥——”叙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匆忙环住。
吞了吞口水,刘小旺道:“既然你家不在,只好有劳姑娘替我消消火了。”
“喂喂喂,别过来,要消火就自己跳荷花池里,别碰老娘,啊,老娘是跆拳道黑带,你丫的滚开——”叙叙尖叫着四脚朝天,娇小的身体被庞大的刘小旺差点压扁。
就在对方霸王硬上弓那千钧一发之际,叙叙狗急跳墙,握紧金钗拼命往上方胡乱一通刺,黑灯瞎火中,只听刘小旺惨叫连连,浑身发抖的翻身滚来滚去。
如此凄惨的狼嚎瞬间引来观众无数,大大小小的灯笼逐渐围拢叙叙四周,借着光亮,她才发现猥琐男双手捂着眼睛,暗红色的鲜血不停流淌,令人作呕。
而上衣几乎被撕烂,两团若隐若现的叙叙浑然不觉,此刻心脏沉浸在刚才的剧烈跳动中。脸色略微惨白。
散漫扫了扫一地狼藉,七砚辽抱着胳膊,淡淡吩咐:“把他拖下去烧了。”
什么?烧我还是烧他?叙叙惊恐瞪着嘴角上扬的七砚辽。
两名面无表情的亲随分别提着刘小旺两条腿从容离开,拖出两条血犀只留他垂死前的哀声求饶余音袅袅。
叙叙的心凉了半截,刘小旺是坏人,该死!可是,可是把一个活人烧死的七砚辽似乎也没那么正义,甚至是面目可憎的。
七砚辽眯了眯黑眸,一步一步走上前,弯下膝盖,冷冷瞪着叙叙。
因为他的靠近,空气骤然下降好几度,叙叙这才发觉一片冰凉,该死的,怎么没有一个提醒她,良心都被狗吃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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