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不是来参加酒香百里会的么,怎么有闲情拉着她逛街。叙叙满腹狐疑,无奈实力悬殊,只能暂为鱼肉。
这里隶属“江源城”,比古装剧里的盛况热闹宏伟多了。本以为古代到了晚上便很没趣,因为没电么,但结果恰恰出乎所料,街市仿佛约好般各色彩灯点燃,连成一串一串,或者组成一些好看的形状。
五花八门的小吃香味钻进鼻腔,叙叙深深嗅一口,引得馋虫大动,肚子不停叫唤。
斜睨七砚辽,这的侧脸还真是优美,被半明半昧的灯光笼罩,浓密睫毛扑下的阴影更为惑人。
一个臭豆腐摊主正热火朝天忙乎,习惯性的招呼经过的女子,“夫人尝一口京都正宗口味臭豆腐吧,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喔,是吗?好臭呀。”叙叙好奇心被勾起,两眼如小狗般眼巴巴凑过去。
“来,免费品尝一块,不好吃不要钱。”
“免费的么,那我尝一口。”肚子好饿,七砚辽又没有丝毫请她吃饭的迹象,叙叙不挑食,有东西吃便好。笑呵呵接过臭豆腐,张大嘴巴刚要咬。
七砚辽憋着气威胁,“不许吃!”声音格外阴沉。
叙叙有些恼了,她肚子饿吃东西关他屁事,“我肚子饿,受不了了,你总不能虐待我伙食吧!”话音未落,骄傲自大的七砚辽已经打翻了她的臭豆腐,叙叙又饿又气,恨不能咬死他。
“你干什么!赔我臭豆腐!”叙叙气急败坏跺脚,饿昏头了,暂时忘记七砚辽的恐怖,
摊主暗暗思量,小夫妻看上去不合呀,小伙子这么年轻,没想一点也不浪漫,小气的很。“这位公子,你的娘子饿了,快带她去吃饭吧,这臭豆腐的确不解饿。”
“听见了没,人家叫你带我去吃饭。”肚饿人胆大,叙叙嚷嚷。
不着痕迹甩开叙叙的手,七砚辽嘴角有些抽搐,冷声道一句,“她是我的丫鬟。”便很跩的大摇大摆离开。
切,什么人!
叙叙叉腰,临走前悄悄对摊主道:“嫁给这种变态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其实他很有钱,对另外三十个小妾也很大方,唯独对我不好。哎,怨只怨我不是倾国倾城呐!”说罢,假装抹把眼泪匆匆追赶七砚辽。
乐呵呵坐在雅间里,这家酒楼雅致别具一格,清新恬淡。叙叙激动道:“谢谢你请我吃饭,把菜单给我瞅瞅吧。”
熟料七砚辽连眼皮都懒得抬,直接选好,递与小二上菜。
“你——也太小气了,就不能让让女孩子子么?”叙叙不满道。
“是这样的,”七砚辽终于屈尊与她讲话,“我能容忍一个喜欢臭豆腐的坐在身边已是破天荒,所以闭嘴。”
“臭豆腐怎么了,你吃过么!吃臭豆腐就低人一等么,骸”这个自以为是的,娇生惯养不识人间疾苦。
叙叙今天运气好,七砚辽貌似没有心情收拾她,神情略有些心不在焉,偶尔余光不着痕迹瞥瞥窗外。
正当叙叙大口扒饭之际,一名紫衣男子大咧咧从窗口飞进,对七砚辽一拜,“参见幽主。”
“追到了么?”散漫启音,七砚辽神情肃穆。
“没有。高林轻功着实厉害,属下无能。”
“自己去刑房领一百大板。”七砚辽轻描淡写。
“遵命。还有——柏杨来报,冬小麦消失前的确在武当呆过一段时间。”
“继续查。若有人阻拦,杀无赦。”又是轻描淡写,叙叙扒了一口饭却觉得难以下咽,有时候不得不面对现实,七砚辽就是一个魔头,把“杀”早已融化成了弹指间的轻描淡写。
“遵命。唐门的副左使最近有些不老实……”
“带他人头来见我。”
“咳咳……”叙叙猛地呛住,憋红了脸,胆怯瞅了瞅七砚辽,赶忙垂头不语,做扒饭状。
救命,武当的重月真人快来救我!你不是信奉道教,会算命么,来救我呀!
紫衣人告退,叙叙仍旧拼命的扒饭,想起刚才冲动的顶撞七砚辽,不禁开始后怕。
“害怕了?”优雅品尝米饭,七砚辽嘴角上扬,坏坏的。
“嗯,呃……”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夹起一块肉狠狠咬下。
“知道怕便好。很多人宁愿在我收拾他之前自裁,所以,方叙叙要老老实实听我调遣,不要搞小动作。”
“是是是,我这样的小虾米能翻多大浪,以后你就是我老大我大哥,小的都听你的。”狗腿的点头哈腰,叙叙暗骂,死变态,等我上了武当,立马带重月同学杀到你家。
“这才乖,来,喝杯酒。”妖孽微笑着递来杯酒,叙叙僵硬接下,满脑子盘旋酒里有毒。
根据小说与影视剧情节,这种情况,酒里轻则有春【和谐】药,重则有剧毒,喝了以后悔恨终生。
么,这应该不屑。但是剧毒就难说了,她不想死啊,呜呜。
眼珠子转转,思忖将酒偷偷倒了,但对方一双桃花眼死死盯着,颇为算计,似乎在警告,你敢!
“那个,我妈说不要喝男孩子给的酒——”这狗血的理由能否打动一只资深的变态?
“再说一遍?”
“呃,我喝我喝!”丫的,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叙叙眼一闭,心一横,仰头生生灌下,眼泪也飚了出来,妈妈,我要死了,呜呜,我要死了——
这酒好辣,辣的叙叙伸出粉舌不停吹,赶忙抓起一块甜糕塞进嘴巴。
阴险笑笑,七砚辽纤细的手指一边灵巧玩转酒杯,一边说,“你猜刚才那杯酒里有没有毒?”
大哥,能不玩我么?
叙叙眼泪越来越无法控制,眼巴巴瞅着七砚辽,还用说么,魔头献殷勤,非奸即盗!
“想知道答案么?”七砚辽无比邪恶勾勾手指。
叙叙还能说什么,咬牙切齿却也可怜巴巴凑过去,狗腿的期盼他良心发现。
“真的对冬小麦没有印象?”
“真的没有,你就是杀了我,我还是没有。我冤呐,你看我这身材曲犀怎么说都是女人。”
“行为举止的确跟女人没甚两样。”七砚辽漫不经心道。
世上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人?他一天比一天怀疑叙叙的身份,眼下魅央宝匣的行踪更是激化了他的怀疑。
“这里又没有变性手术,我不可能是冬小麦。你看看我的手,男人的骨骼哪有这么圆润细腻。”叙叙伸出一只爪子在七砚辽眼皮底下晃来晃去。
“丑死了,拿开。”对方眉都不皱,口气嫌恶。
“把衣服【和】脱【谐】了。”变态语不惊人死不休,面无表情。
她,她没听错吧?叙叙本能后退,掩住胸口,两腮,“你,你想干什么?你不是很有钱么,去青楼找最漂亮的花魁吧!放我一马,我我还是大闺女,不能糟蹋!”
“你喝的酒里有蛊毒,发作时让人痛到把自己的头发一根一根拔光,肌肤一寸一寸抓烂,最后忍无可忍撞墙自杀。”他语速很慢,将过程描述的特别详细,叙叙的眼皮不断抽搐。
“呜呜,我不行的,我,我有喜欢的人了,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只差跪地上给他老人家磕头了。只恨没有一下如何对付兽性大发的男人————
“脱!”阴沉低吼一声,空气都随之冻结。
叙叙吓得满脸绯红,小手迟疑褪了外衫,却死死卡住中衣不肯脱,因为里面仅剩一层贴身的。以往站在大街上她敢穿露背吊带,但是专门脱给一个男人看性质就不同了。
七砚辽火大,最讨厌拖沓,大步上前,一只手将惊慌失措的叙叙按在墙上,一只手三下五除二撕碎了中衣。
“啊救命——”大声的呼救对犯罪分子有着心理上的震慑,叙叙祈祷人来人往的客栈能经过一位正义侠士。
挣扎半天,无奈两只小手怎么也搬不动七砚辽一只手。
“呃——”眼眶泪珠滚动,叙叙身体轻轻,眸光落在七砚辽的另一只手上。
他从容拽碎肚兜的衣结,眸光坦然落在一团上,这绝对是女人的。然后若无其事将丢给叙叙,道:“饭快冷了,吃完上路。”
“把解药给我!”叙叙愤懑怒吼。
“骗你的,酒里没毒。”
“你——”
背过身悄悄穿衣,叙叙的肩膀一颤一颤,正极力忍着啜泣。从来没有人这样欺负过她,她也从来不知道男生的力气这么恐怖,心里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