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之剑出必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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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七这天是东离城里的重要日子,因为今日会有很多年轻男女去那仙庙求那姻缘,每年如此,除了求姻缘的,还有很多去凑热闹的人们,虽然现在还早,但是仙庙周围都已经围满了人,而此刻旁边的那座破旧的小庙外空无一人,跟这仙庙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你们说那小子今年还会来吗?”一身负大刀的男子望向小庙对旁边的人问道。

  “袁猛大哥,你这还用问吗,我赌他肯定会来,这小庙住的是谁,你们不知道吗?剑道的最后一位大成者东离剑主,那可是号称斩过仙的人物,这学剑的小子当然应该每年来拜拜他的剑道祖师爷,哈哈,就是不知道这东离庙明年还在不在。”一年轻男子一脸嗤笑道。

  又有人附和道:“你们看,他不是来了吗?哈哈,还是与往年一样啊。”

  众人皆身负兵器,却无一人负剑。

  果然顺着众人的眼光望去,有一少年看似十七八岁的年龄,身负一长剑,面容清秀,浑身英气逼人。他手里还拿着一些香,提着一壶酒,径直向东离庙走去,并未理会众人的目光,似乎早已习惯。

  “这人真俊啊,可惜了,是个习剑的,爹肯定不准,唉。”一个看似大户人家的女子唉声叹道,神情还显得很忧郁。

  “你这妮子,走吧,娘带你去求个姻缘签,找个好夫婿,别在这乱犯花痴,你找个习剑的会气死你爹。”中年妇女说罢便走了进去。

  小庙正中,有一座像,不知立于何年,却是依旧栩栩如生,雕像面容俊郎,身负一剑,抬头望天,正是他们口中的剑道最后一位大成者东离剑主。

  少年已经把这东离剑主的雕像好好的擦拭了一遍,香案上早已经摆好了酒,香炉里也插上了点燃的香,这是他每年都要做一遍的事情,所以也显得很熟练。

  “东离祖师爷,您徒孙的徒孙,小子叶枫,又来看您嘞。”

  然后他对这东离剑主雕像磕了三个头,郑重道:“今日对祖师爷发誓,这辈子我叶枫一定要达到剑道巅峰,然后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们知道,剑道永远不会沉寂。”说完后便饮了那半壶酒走了出去,还看了眼庙门二边的对联。

  “仙又何妨,一剑灭之。”虽然这二句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模糊,但是已经在深深的刻在了他心里。

  “你是我在一个枫叶林里捡到的,所以我给你取名叶枫。”

  他走在路上又想起了他师父的这句话,心里有点低落,但随即自语道:“你们是看我凝剑而生,抛弃我的吧?也对,在这个年代,剑修就注定了是个废物?但我是不会屈服命运的。”

  “你们看,他又出来了,袁猛你不去试试?自古刀剑不两立啊。”背戟的男子怂恿道。

  “古霄,刀剑不两立,那是以前了,现在的剑道没资格跟我们刀道比较,剑道独领风骚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哈哈,东离剑主不是号称斩过仙吗?我看不是斩仙,应该是斩了他们剑道之人的气运才对。”袁猛并没有听那古霄的怂恿,但是丝毫不掩饰对剑道现在处境的奚落,也无视了他眼前正慢慢走过来的负剑少年。

  叶枫其实每年的今天都会听到很多类似的话,大意就是“剑道已是废道,剑修俱是废人。”他对于这些话一向是一笑而过,但是今天他不想再忍了。

  “吾辈修剑无悔,不知你刀如何?”他对袁猛斥问道。

  “听见了吗?袁猛,你刀如何?这小子是不服啊,看来你今天不出刀不行啊,哈哈!这小子有趣有趣。”古霄的声音再次响起。

  “袁猛大哥,你可是那要进青云宗的人,怎么能让这小子这么嚣张呢?这修剑的废物,你可得给他长点记性。”又有人附和道。

  这时候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都想看看热闹,其中也不乏美貌女子,都在一旁窃窃私语,似乎都想看一场大戏,但是所有人都觉得如果袁猛出刀,这个负剑青年不死也得脱层皮。

  袁猛身负一把三尺长大刀,长得高大异常,叶枫的这句话让他很意外,对他来说就是挑衅。他没想到他眼中的这个废人竟然敢挑衅他,看着围观的人越来多。袁猛大声说道:“我之刀,出必见血,你不想死的话,现在回那破庙,当着大家的面,把那破像给老子砸了,然后跪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老子就饶你不死。”

  袁猛此话一出,众人都捧腹大笑,对于叶枫他们并无同情,只有好奇,因为这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弱者不配拥有同情,弱者只会受到嘲笑。

  “我之剑,出必杀人。”叶枫淡漠的回了句。

  此话似一语激起千层浪。

  “这小子不要命了,哈哈,有好戏看了,袁猛可是被那青云宗看中的人,今天这仙庙没白来啊,好久没看见这热闹了。”

  众人都在议论纷纷,但是叶枫说了那句话后,袁猛便立即拔刀冲了上去,似要一刀解决他眼前的“废物。”

  “你既然不识好歹,那便死吧,废物。”

  看着这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一刀,叶枫拔剑了,但是人们只看到了他的拔剑,刀剑便相遇了。

  刀剑相接“砰”的一声,如平地起惊雷,二人受反震之力都后退了几步,但随后叶枫便攻了上去。

  “这小子既然能承受袁猛这一刀,看来跟那些废物剑修有点不同啊,袁家的破风斩,可是那三品刀法啊,这小子出剑倒是有点快,看来这戏还是有点看头。”古霄边看边说道。

  所有功法,皆分七品到一品,一品为最高,三品功法一般是二流世家或者宗门才能拥有,可见这古霄口中的袁家定是不同一般。

  众人也是惊奇不已,但是也只是惊奇而已,甚至很多人已经拿出银子开始对赌了起来。

  “白银三百两,我买那剑修最多撑下袁猛三招。”

  “这小子应该可以撑过五招,我出五百两银子买那小子最多撑过五招”

  “我也买三百两,赌他最多撑过五招。”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袁猛此时也暗暗心惊,因为他的破风斩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但是没想到自己眼中的废物,剑竟然快过了自己的刀,而且似乎越来越快了,他已经不再小视眼前这个修剑的人,望着对面绵绵不尽的剑势,看起来虽然平平实实毫无花样,但实则出剑奇快,剑势奇猛,纵横开阖,一波快过一波,自己竟然只有堪堪招架之力。

  “给我破。”袁猛大喝一声,突然跃起,向着叶枫一刀劈了下去,刀身竟隐约泛起一片青芒,似是想这一击定胜负。

  叶枫望着袁猛的突然变招,自己并没有收剑,更没有躲避,他想起了他师傅说的那句话。

  “剑之道,在于快,世间万法,唯快不破。”

  于是他的剑舞的更快了,剑是他记事起便没有离过身的,从小到大他只修过一篇剑法,那便是“清风吟。”

  “清风一吟,万物皆苏。”他低吼道。这是他与袁猛交战后的第一句话,手中之剑,此时越舞越快,竟偶有破空之声响起。

  “这小子已经撑过了十八招,我没看错吧,难道袁猛只是徒有虚名?打不过一个修剑的,这还上什么青云宗?真是把他袁家的脸丢完了。”一个身负长枪的男子冷漠道。

  “众人听闻此言,却不敢附和,因为有资格这样说东离城袁家的人,屈指可数,而那人恰恰有资格说那句话。”

  “廖青衣,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这剑快过你的枪吧?”古霄毫不客气的对持枪男子说道。

  “哼!快有什么用,杀他三枪足矣!”他说完这句话,转过头去,继续观战,并不想与古霄争那口舌之利。

  袁猛此时更加心惊,看着那越来越快的剑,心里竟然萌生了退意,但还是咬咬牙,一刀劈了下去。

  “刀出便不退。”这是修刀之人的信仰。

  约莫是那刀剑再次相碰了,这次传来的却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那刀砍废铁的声音。

  而叶枫自己心里知道,这短短一瞬自己的剑已经与刀相触了几十下,才抵挡住袁猛那刀的攻势,此刻望着被震退而去的袁猛,自己强忍着飞震之力,持剑便跟了上去,似乎想要一击致命。

  “小子尔敢。”古霄大喝一声。立即便把身负之戟,对着叶枫掷了出去。

  “我之剑,出必杀人,辱我剑道祖师者,死!”叶枫话音刚落,手中之剑便贯穿了袁猛的喉咙,袁猛死不瞑目,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眼中的废物手里。

  叶枫的剑刚落下那刻,“嗖”的一声,一戟随后便凌空而来,“砰”的一声贯穿叶枫左臂后斜插在地上,一切皆发生再电光火石之间,叶枫身上就似凭空多出了一个血洞一般,鲜血顿时汩汩而出,再加上先前所受的反震之力,“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血。

  “什么?这剑修竟然杀了袁猛?该死,废物你该死!”古霄大吼道。

  “确实该死,哈哈!死得好,目中无人,夜郎自大,就是该死!”廖青衣大笑道。

  “小子拿命来!”古霄说罢,气势汹汹的冲叶枫而去,似乎要为袁猛报仇。

  这时候,廖青衣持一枪站了出来,立于叶枫身前,笑道:“学艺不精,死了也是应该的,古霄你是不是怕袁家知道你怂恿袁猛去惹是生非?怕破坏你们古,袁两家的合作关系?”

  “廖青衣你给我滚开。”古霄大怒道。

  “你想杀他?我还偏不让,能够让你们古,袁两家不开心的人就是我廖家的朋友。”廖青衣似乎丝毫不惧这古霄。

  叶枫,忍痛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绑在自己的伤口处,然后缓缓站了起来,向着自己的山门走去。

  众人此刻皆是目瞪口呆,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什么?这剑修竟然杀了袁家二公子?”

  “难道剑修又要崛起了?”毫无疑问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其实他们不知道最大的原因就是袁猛一开始便轻敌了。

  “廖青衣,你会为你今日所做的付出代价。”古霄捡起地上之戟对身前的廖青衣说道。

  而廖青衣则并未搭理他,而是望着叶枫远去的背影说道:“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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