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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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儿,你今日终于出剑了,你可知老夫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一个老人站在大堂之中对刚刚走进来的叶枫说道,老人虽是苍苍白发,但是相貌却十分英武,负剑站在那大堂之中仿佛与这天地一体,端庄肃穆,而这大堂牌匾上的“剑堂”两字更是散发出丝丝剑意,可想而知,当初写出这两字的人达到了何种境界。

  此时叶枫才刚刚进门,右手持剑,左手微微垂下,看来被古霄那飞戟伤的不清,脸色异常苍白,想来是失血过多。

  叶枫虽然不理解他师傅那句话,但还是靠在墙壁上,坚毅回道:“辱我剑道祖师者,必死也!这是师傅说的,师傅,我今天杀了一个刀修,那个刀修家族在这东离城中势力,好像不一般,所以徒儿恳请师傅先离开宗门几日,不要为了徒弟遭受无妄之灾,那样徒儿一辈子也不会心安的。”

  叶枫虽然从出生时便跟了他师傅,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师傅的境界,所以他杀人后最担心的就是怕自己连累了师傅,他最在意的人,想必就是他的师傅了。

  老人轻捻了几下长须,面带一丝笑意,似乎并不担心叶枫杀了哪个家族之人,随后坐在大堂之中的椅子上,取下身后之剑,摆在身旁桌案上。

  “剑者锋芒也!徒弟不惧,师傅岂能惧啊,哈哈,枫儿,我能有你这个徒弟,十分欣慰,从我捡回来的你那天起,已有十八载,你这孩子,坚毅我知道,放在一千年前,你以后的成就未尝比不上东离祖师爷。”

  “师傅高看了,我怎配与东离祖师爷比较。”叶枫刚说完就“噗”的一声,吐出可一口鲜血。

  虽然叶枫吐了一大口鲜血,但是老人并未显得太过在意,反而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老人把剑拿在手中慢慢抚摸又缓缓开口道:“枫儿啊,有些事情也该告诉你了,大陆以前名为天器大陆,并不称之为天玄。”

  “敢问师傅何为天器?又为何改天器为天玄。”叶枫问完后,便吃力的走到椅子边慢慢坐下,因为他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师傅。

  “自大陆伊始,出生之人,手臂皆凝器而出,或剑,或刀…种种武器皆是由此刻画而来,所以上古之人称之大陆为天器大陆,这是上天对凡间之人最大的恩赐,至于为什么改为天玄,你以后终究会知道的。”

  老人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剑道修到剑尊境界,手臂之天器图案便会凝兵而出,其他众道亦是如此,我手中之剑,便是东离祖师爷所留之剑,名曰:“斩魄。””

  叶枫从来没想到过,自己师傅所佩之剑便是东离祖师爷之剑。细看老人手中之剑长三尺有余,剑身竟然自带纹路,浑然天成,虽未出鞘,但这剑无形中散发出丝丝剑意,他还没缓过神来,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剑者,剑士,剑师,剑魄,剑尊,剑皇,剑帝。这是我与你说的剑道境界,其实其他诸道亦是如此,但是这只是凡间七品而已,剑帝之上还有三品,但是现在你还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刻苦勤修便可,剑道无止境。”

  叶枫听了他师傅这句话,此时感到暗暗心惊,他一直以为剑道最高成就便是剑帝,但是这更坚定了他修剑的决心。

  “世人只知剑道最后一位大成者,我们的祖师爷东离剑主达到大成境界,其实剑尊之境便可称为大成,事实上,当初祖师之境早已超过剑帝,不然何谈斩仙?枫儿,我等你出剑已经等了三年,我觉得三年前你便该出剑的”老人放下手中之剑,站了起来,一时间威严无比。

  叶枫此时也找不到个所以然,出剑?自己不是每天都在练剑吗?难道师傅是在等自己向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出剑?

  “是徒弟错了,辜负了师傅的厚望,其实这几年,听他们的风言风语我早就不想忍了。”

  “哦?那为何你今日敢出剑杀人?”老人笑问道。

  “我今日在祖师爷庙前,才真正理解到,剑者无畏也,以前我怕惹是生非给师傅找麻烦,今天我才明白修剑者如今本就遇到了最大的麻烦,怎么会怕多一些小麻烦呢?”叶枫认真的回道。

  “哈哈,我心甚慰啊,我心甚慰,我落千仞能收此一徒,又有何遗憾?”

  叶枫听到这话,顿时心中有一丝不详预感,于是不由自主的说道:“师傅,你何出此言?难道是我所杀之人,家族势力太强?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叶枫本就该于十八年前死于荒野,怎可今日杀人,让师傅替我去挡?”

  “徒弟,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东离城中无我所惧之人,你放心吧,你师傅我还不会死,我已经窥得一丝剑道希望,必须前去争上一争,雏鹰总要单飞,不然永远不会真正的成长,天下之大,你也该去历练历练。”这话一出,更显霸道。

  听到这句话叶枫就放心了,他只是纯粹的担心他的师傅而已,这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至于去历练,这也是他所想的,因为这个天下,自己也想去看看。

  落千仞的声音再次想起,“天玄大陆的势力错综复杂,三大王朝,共分天下,天下分为九州,三大王朝各占三州,我们所在的东离城,便是属于“天云王朝”的奉州。”

  “其他两个王朝,分别为“古秦”,“天启”,古秦王朝占中间三州,“天云”,“天启”各占左右三州,每个王朝皆有顶级宗门,而这天云王朝的顶级宗门便是那青云宗,而我这一走,便要送你去那青云宗,我在那有位老友。”

  落千仞说完,便拿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递到叶枫面前。

  “徒儿,你持此信,便可入那青云宗。”

  叶枫吃力的接过信,信封上字为:“老友,落千仞。”,但是他并没有放在身上,而是做了一件谁看起来都会觉得很傻的事情,他把信高高抛起,然后右手持剑,轻轻一挥,信便碎成无数纸屑。

  “我辈既出东离,今生必上青云。但是小子叶枫不需要这封信,我要凭自己的实力进去,我会让他们知道,剑道非废道,剑修非废人。如果连青云宗都进不去,我这辈子还修什么剑呢?”

  落千仞看叶枫之所做,非但不怒,相反却是异常高兴,“好!好!好!枫儿你果然没让老夫失望,进洞去吧,你记事起便可以进了,只是老夫固执,想看你何时出剑。今日你终于出剑了,洞内,老夫未曾进过,想来造化万千,你要好好把握。”

  “师傅,我不是先天剑体,难道可以进去?那可真是太好了。”这十八年来,无时无刻叶枫不想进去那个洞,不因其他,只因为那是东离祖师爷所留之造化。

  落千仞哈哈大笑道:“你这痴儿,在这剑法末世,你才十八岁已经修成“清风吟”,在这剑法末世,你十八岁已经达到剑师,这不是先天剑体是什么,你这特殊体质你应该清楚,你难道未曾想过吗?”

  叶枫此时如茅塞顿开,自己从小便能感应到周围剑的位置,手握一剑便觉得剑即是我,我即是剑,他以为这是每个修剑之人都具有的。

  “那师傅,我现在可以进那洞了?”叶枫高兴问道。

  “自然可以,那是你的机缘,而为师也要去找寻自己的机缘了,记住你从洞里出来后,便下山历练去吧,这青云宗必须要去。”落千仞说完缓缓坐下。

  “师傅所说,徒弟一定谨记于心。”叶枫强忍着身体之伤,跪了下来对落千仞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缓缓的走了出去,向那个他日思夜想,想进去的地方走去。

  “枫儿,你记住,剑修有三剑,手中之剑不可放,臂上之剑不可弃,心中之剑不能惧,在这世间,争就争他个天翻地覆,杀便杀他个片甲不留。”落千仞对着叶枫的背影大声道。

  “是,徒弟记下了,我以后定让这天下知道,祖师走后,这人间依然有剑。”

  “为师待你崛起,让世间看看,剑道并非末法,只是难修而已,唉,想来我也好久未出剑了。”说完便踏剑而去。

  “真当剑道无人?”落千仞此话一出,这三个背刀之人,竟然一时间不知反驳,因为他们看见落千仞踏剑而来,踏剑而行最低要达到剑尊境界,而他们三人也仅是“刀师”境界而已。

  他们三人皆是那袁家之人,听闻袁猛被杀,还是被被修剑之人所杀,袁家家主当即震怒,随即派他们一路寻着叶枫的血而来,没想到找到山门,却碰到个剑尊级别的人物。

  他们一直以为,袁猛死于大意。

  剑道已经没落千年,谁能想到在这破落山门能碰到个大成剑修,但此时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只能在心中祈求这位修剑之人不杀他们了,哪里还有半点别的想法。

  三人中一人侥幸开口道:“敢问高人,有受伤一人,可是遁于此处?高人不知,那无知小儿杀了我东离城四大家族之一,袁家的修刀天才,今日家主命我们捉拿凶手,如果有冲撞高人的地方,还请见谅。”这人说完头上冒出了一片冷汗。

  “无知小儿杀了你们袁家天才?被杀的永远只是废材,很不幸,你们说的无知小儿就是我徒弟,你们既然来了,那便死吧。”

  落千仞话音未落,三人便转身就逃,可终究没快过身后之剑,三人皆被一剑封喉,在今日前他们是不相信这剑修竟还有剑尊级别的存在。

  “看来还得去那东离城一趟,枫儿啊,愿你得此机缘,振我剑道威名,众人愚昧,不知东离先出,后才有城名东离,没有你们眼中的废物剑修?这世间早一千年便不可能存在了。”说罢,又是踏剑而行,往东离城而去。

  这一日,东离城四大家族之一“袁家”从东离城中除名。

  而叶枫却是不知道这一切,他已经来到了洞外,望着大洞两边,这两句让他犹豫很多年的话,思绪万千,最后还是缓缓的走了进去。

  “非剑修不能望,非剑体不能进。”——东离修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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