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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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我们两人都会被捉回去的。”阎镜观脚程慢,且轻功也不是绝佳,她每一次提气只能飞一小段距离就必须停下来休息,而老总管不一样,他轻功绝佳,好几次他都已经逃得无影无踪,见身边的她不见后,又得回头找她。

  “不行,我不能放着你不管。”

  “我会拖累你的。”她一面喘气,一面说,“老总管我告诉你……你回去风家堡搬救兵,叫大哥到镇西王府救我,他……他武功那么好,一定可以把我救出去的。”

  “可是……”

  “别可是了,瞧,那群走狗又来了。”

  “这……”顿了一下,老总管想,反正他被捉回去镇王府也不会有事,也许小王爷想让他去那边走走也说不定,于是老总管说:“那……我先走了。”说着,便施展轻功逃命,几个起落之后,老总管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老总管佝偻的身躯,一逃起命来是可以如此迅速绝伦的。”她喃喃自语地说。

  “喂,这小子在这里。”一个侍从首先发现了她,接着十余个侍从全围了上来。

  “真怪,追我一个……一个孩子需要那么多人手吗?真是‘无路用’。”

  “少废话!捉回去。”

  天那!她真的要被逮回王爷府了吗?听说古人的牢房是很不人性的,又听说那刑具多得教人眼花撩乱,忽然,她想到满清十大酷刑,不会那么凄惨吧?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看到镇西王府,在侍从把她押进去时,她有一股欲哭无泪的冲动。

  她还有机会走出这里吧?大哥,你要快来救我。

  ☆☆☆

  这是一个可怕的夜晚,阎镜观很悲惨地给丢到牢里头。“喂,放我出去!”她拉着牢房的铁栏杆大叫,“喂,你们怎么都走啦?喂……”

  “该死的!真的把我扔到地牢。”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得找个地方坐下来。

  “这地方的味道真不是普通的糟,气味又不好、通风又差……真是没人性、没天良!”她一古脑地骂了一大堆,骂完之后有些累了,于是靠着铁栏杆,她呼呼大睡起来。

  不一会儿,她发现有东西在她脚边窜来窜去,她打了个哈欠,藉着外头桌上的一盏小油灯看清楚是啥物扰她清楚。“啊!MyGod,mouse,bigmouse。救命啊!老鼠……老鼠吃人啦!”她吓得又叫又跳,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大哥,救我啊……”

  她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怕老鼠,方才她被扔进牢里时也不怎么害怕,可是现在却怕极了。

  她如惊弓之鸟般地缩在角落,草木皆兵地注视着那几只老鼠在她的“地盘”优游地散步。

  注视着那些老鼠,画定彼此的楚河汉界,只要那些老鼠稍稍越雷池一步,她就吓得又叫又跳。

  正在担心受怕之际,忽地有一个东西掉到她头上,她身子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然后她把眼珠子调脯想看清楚啥东西掉到她头上。

  结果她看到一张黑黑、毛茸茸的脸也正“探视”着她,还有一只小黑脚正踏在她的两眉间。

  老鼠!又是一只老鼠,而且它……它在看她……阎镜观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她昏过去之后,管御楼就到大牢探视她,看着她和一群老鼠“共眠”,心里有说不出的歉意。他命侍从把牢门打开,然后要走进去抱她出牢。

  “小王爷,我来。”一个侍从说,“大牢里不太干净。”

  由侍从觉得奇怪的眼神,管御楼必须收起他无意间透露的关心,毕竟,这太不像侍从们眼中的小王爷了。

  “是谁要你们这样对我的宝贝的?”他故意如此说。

  “宝……宝贝?!”侍从的嘴巴大得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不会吧!小王爷不是一向只对姑娘有兴趣吗?怎地……这名孩子分明是男装打扮,莫非……这是他的“男宠”,多可怕呀!

  管御楼现在是骑虎难下,如果他不愿意看到镜观住牢房,就必须想一个法子使镜观可以理所当然地跟在他身爆使王府中的侍从不敢欺侮镜观,可是镜观是男儿身,方才他又随口胡诌了一句“宝贝”。

  忽地,他看到阎镜观比女子更像女子的容貌,这使得他灵机一动,他立即抱起睡在地上的阎镜观。

  “你们看不出来她是女扮男装吗?”他笑得既邪气又轻浮,随口胡脂“前些日子我到四处游玩时发现的绝色美女,没想到她为了躲我,居然穿起男装,之前她也是误认为我是她的大哥。”

  “原来如此。”侍从总算明白,“原来是小王爷的心上人,怪不得方才要我们捉活的。”原以为今晚的小王爷举止甚为怪异哩,岂知……原来如此。

  管御楼看着怀中熟睡的阎镜观,,你可要原谅愚兄那样做,堂堂一个男儿汉硬说你是女扮男装,放心吧,你且在此委屈一段时间,届时我会想法子带你回风家堡。

  “来了,帮这位阎姑娘准备一间上房!”

  ☆☆☆

  是花香味,好浓郁的花香味……

  阎镜观翻了个身,身下的被子好,如同二十世纪的弹簧床一般,她舒服地用脸着的被子。

  渐渐地,她有了知觉,昨天她被捉回王府……然后呢?对了,被丢进监牢,监牢里有许多老鼠。

  一想到老鼠,她完全清醒了,她坐起来,看看自己此时是不是和一群老鼠相依偎。

  一看到身处于一个极漂亮且干净的房间里,她舒了口气,幸好!一觉醒来已不在牢房了,但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大哥来救她了?

  “唔……不对,他要是来救她一定会带她回风家堡,但这房间真的不是她在风家堡的房间嘛。

  她下床看了一下这房间,呃这香气四溢的房间里头有一把古琴、一把铜镜及一些女用首饰,以及……一件女装?!

  这房间一定是哪家的房间吧,她怎会出现在这里?正当她一头雾水之际,有人叩了门,然后推门而入。

  “阎姑娘,你醒啦?”

  “姑娘?!我……”她警觉地看了那一脸笑意的丫鬟一眼,“我不拭娘。”

  小丫头不以为意地甜甜一笑,“我们家小王爷都把你女扮男装的事告诉我了。”小丫鬟把她推到梳妆台前,开始为她梳头。

  啊!那小王爷发现她是女儿身,不!绝对不可能的,她想起了昨天晚上,他在万花楼前对她的轻浮举动,老天!他要是知道她是女儿身,那、那……她真不敢往下想。

  不管了,不管他到底是真知道,亦或只是从她富女性化的脸来推断,她对于“女儿身”一概坚决反对。

  “我真的不拭娘,你认错了。”她很努力地解释,“我想……你们家小王爷一定是醉言醉语,他昨天去了万花楼,一定是喝得醉醺醺地告诉你,是不?”

  小丫头没理会她,继续完成手上的工作,“以后我就是你的贴身丫头,我叫小翠。”这位姑娘果然如同小王爷所说的那样,死也不承认她的“女儿身”身份。

  听说她还有一些怪癖哩,不肯让侍女服侍着洗澡、不肯让人服侍她穿衣裳……诸如此类,这位姑娘果真奇怪。

  “为什么我说的话你不相信?”阎镜观着急地问,她死也不让那小王爷吃她半块豆腐。

  “相信。”小翠退后一步看她的精心杰作。

  基本上,她觉得这位阎姑娘年纪很轻,约莫十三、四岁吧,所以,阎镜观的发型不适合太成熟,适合俏丽一些的。梳好发型之后,小翠在上头配合待一会儿阎镜观要穿上的那套色衣服,帮她系上一些粉色蝴蝶结。

  “成啦!”小翠看着阎镜观,“阎姑娘,你真是可爱得教人好想亲你一下。”哗!小王爷真有眼光,这位阎姑娘真不是普通地好看,只需要再隔个一、两年,等她十六、七时,她会是教京城所有女子黯然失色的绝世美人。

  “告诉你,我不拭娘嘛!”无意间,她瞧见了铜镜中的自己,那镜中可爱得如同古典娃娃般的女孩真……真的是她吗?

  小翠拿起搁在一旁的服饰,“阎姑娘,你换衣服吧,我到外头去。”

  “我才不要换女装哩!我是男子,男子汉大丈夫怎可以你叫我做啥,我就做啥?”

  小翠是个约莫十七、八岁的丫头,她见阎镜观不肯换,便说:“你若是不肯自己换,我就替你换,再不行,我找小王爷来。”

  这也算是威胁吗?要是让小翠替她换女装,届时小翠要是去跟那好色的小王爷说,她果真是女子,那不就完啦。

  想至此,阎镜观很认命地说:“你先到外头吧,没……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待小翠出去之后,阎镜观有些无奈地看着那套她梦寐以求的女装,原以为要布庄的大娘把衣服做好,她才穿得到女装哩!看情形,她连那套衣服都可以不用去拿了。

  唉!原来是想穿给大哥看的,结果却阴错阳差地在这种情况下得穿给那王爷看。

  那王爷不会见色“性”起吧?届时、届时……唔……大哥,他啥时候来救她?

  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研究出如何把女装往身上套,还呐呐地想,古早人穿这些东西不会嫌麻烦吗?

  “阎姑娘,你换好衣服了吗?”小翠在外头问,她已经等半个时辰了,换一套衣服需要那样久吗?

  “好……好了啦。”阎镜观走去把闩子打开。

  这番光景又教小翠惊艳了,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话儿说得真不错,这阎姑娘一穿上女装之后,那可爱模样娇俏得如同观音旁那手持莲花的小龙女一般。

  “小王爷看你打扮得那么好看,一定很欢喜。”

  “他、他那色……呃……”目前她身处敌方,不可出言侮辱敌方主子,于是阎镜观改口问:“他要见我?”

  “是啊。”小翠一笑,“他在沁心亭等你呢。”

  “我……”她欲哭无泪,她方才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多多少少知道那样子挺迷人的,虽然她还小,不过要是那小王爷就像二十世纪那些嗜嫖雏妓的变态怎么办?“我可不可以不要去?”

  “不可以。”小翠看她哭丧着脸,有些不忍,“去吧,其实小王爷人很好的。”

  她是小王爷带回来的小婢女,当年年仅十二岁的她卖身葬母,这个缘份使得小王爷收留了她。

  十八岁时的小王爷不是这样的,他是个正气凛然,且知书达礼的翩翩佳公子,至于今天他怎会变成这样,她并不明白,但是她依然相信他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是吗?”她太怀疑了,根本不相信。

  唉!算了,都已经羊入虎口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

  这镇西王府还真不是普通的大,光是后花园的占地面积就教人咋舌。

  在二十世纪的肯特家成长,阎镜观可以很骄傲地向人夸赞,家中的建筑绝对称得上名流,可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豪华建筑给这镇西王府一比,唉!肯特家的华美只能称得上精小。

  镇西王府分三部分,北园乃老王爷夫妇常活动的地区,东园是王府招待贵客的所在,而南园则受御楼所独自拥有的。

  镇西王夫妇在管御楼年满十八返回王府时,特地将景致最优美的南园留给独生子,可见其爱子心切。

  南园几乎独占王府天然景致最俊美的全部,其后头的山势陡峭,四季分明。南园依山傍水,整座园林有溪流中穿而过,因此当初造景时,以不破坏天然景为主地建了起来。这取名为镜水的河流流到一处地势低洼的地方蓄水成湖,名为诗海,沁心亭即是在诗海旁。

  远远地,阎镜观就看到那一身华服的小王爷背着她们的方向而坐,她紧张地对小翠说:“待一会儿……你可千万别离开我身边。”这到底要她来做啥?

  打量了一下四周,此时的她根本无心欣赏这如诗如画的美景,只想到这地方还真偏僻,待一会儿她要如何才能逃亡?

  唔……对了!不知道小王爷练过武功没有?若没有,也许待一会儿情况不对时,她可以来招“挟天子以令诸侯”。

  “小翠,小王爷……会不会功夫?”

  “不会。”小翠肯定地回答。从来也没见过他练武,且如果他真的会武功,何需出门时总是前呼后拥?

  “是吗?”阎镜观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笑容,此时,她觉得自己是相当有希望的。

  “小王爷,阎姑娘来了。”

  原本沉于自己思绪中的管御楼,连忙收回紊乱的思绪,“好。”顿了一下,他说:“小翠,你先退下,我有些话想单独对阎姑娘说。”

  啊!留她一个,不会吧?!眼睁睁地看着小翠离自己而去,阎镜观方才拾回的笑容又垮下来。

  “怎么老站在后头呢,过来呀。”管御楼并没有回头看她,只是帮她倒了杯酒,“过来,陪小王喝一杯。”

  他那轻薄的语气又教阎镜观火冒三丈,她叉着腰走到他面前,“我才不管你是是‘小王’还是‘老刘’呢!我告诉你,我不是女子,更不是万花楼的那些女子。”她恶狠狠地瞪着他,“我不是陪酒的。”

  管御楼早知道他那“”若颠倒阴阳,着上女装一定也好看,却没想到阎镜观着上女装后,竟比女子美上三分,一时间,不由得看痴了。

  “喂,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见了没有?”阎镜观很没礼貌地问,这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好色,竟看她看得目不转睛。“听见什么?”他拿起扇子,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十足的恶少模样,一双眼睛盯着她那已呈绝世之姿,却仍嫌稚气的芙蓉面。

  “你聋了啊!我方才说了一大堆。”她没好气地说,真是愈看愈气番这王爷很不得她的缘,奇怪,两个长相似乎一模一样的人,性情怎会差那么多?

  管御楼对于她骂他的话报以一冷笑,“阎姑娘……”

  “公子。”她纠正他。

  “要验明证身吗?”他恶作剧地挑眉,他曾听风家堡的老总管说过,镜观对于自己的身子十分害臊,在风家堡镜观坚持要个人沐浴,打死也不和大伙儿一块入浴,练功若流汗时,也坚持和衣练到结束,绝不肯打赤膊练功。以此推断,要镜观剥光衣服分别阴阳,那不是要她的命?

  对于他的提议,阎镜观简直吓得花容失色,忙说:“我……我是女子,不……不是男儿身,不……不必验明证身了。”老天,要是被验明正身,那不如教她一头撞死算了。看到她惊惶的神情,管御楼差些忍不住地笑出来,“嗯,那么你承认自己是女儿身喽?”在“风梵楼”来救他前,他必须暂居王爷府,而在王府的这段时间,他必须承认自己是女儿身,要不他非但会给他惹麻烦,也会为自己惹麻烦。

  一个好色的王爷就算受一个绝世美女所侮辱,他也会尽量迁就,但是若对方是个男子,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他不要了对方的命才怪。

  为了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且能使镜观在王府得以好过些,他必须强迫镜观承认自己是女儿身。

  阎镜观看小王爷突然垂目冥思,他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像极了大哥,一想到大哥,她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不知道大哥回风家堡了没,听老总管说,他平日极少出现在那里,一年出现一、两次也算正常。唉!看来巴望他出现救他,可能……呜……歹命呀!

  “这王府的一切都还习惯吧?”

  “老鼠又大又黑,会习惯吗?”一想到昨天那群恐怖的老鼠,她还心有余悸,“你知不知道你家的老鼠有多没教养,它……它居然爬上我的头,然后还低下头看了我一眼,害得我……我……当场吓晕了。”

  “原来你昨晚不是睡着,而吓晕了?”紧接在后的是一连串管御楼的大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这可恶的男人,“我就不信一般姑娘看到老鼠不会吓晕。”阎镜观斜睨他。

  “姑娘是会吓晕……”

  “我也拭娘啊。”

  “哦。”对啊,他差些又忘了,镜观此刻的身份是“姑娘”,而不是他的“”哩。

  “喂,小王爷,可不可以告诉我……”她顿了一下,不知怎么,大概他和大哥真的是长得太像了,因此,看到他就想到大哥,而想到大哥,又不得不想到小乔,反正现在她被逼得和这王爷相对,把他的思绪拉到其他姑娘身上,他就不会老往她身上瞧个没完,“小敲娘可是真的如同传闻那样美?”

  “她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管御楼说得诚实,可他还有后面一段话留在心中没说出来,若你真的是女子,小乔只怕仍输你三分。

  “怪不得……怪不得大哥也喜欢她。”想了想,她又说:“想不到像李嬷嬷这样的人,也养得出像小敲娘这样的美人。”这算不算“歹竹出好笋”?

  她的话令管御楼感到好笑,“小乔不是李嬷嬷的亲生女儿,在万花楼的姑娘都是她的女儿,这样你可懂了?”

  “喔,我就说嘛……”她扮了下鬼脸,“昨晚我以为小敲娘是李嬷嬷的女儿,看李嬷嬷那样子,我连看小敲娘的兴致都没有了。”

  “何需看她?你长大后会比她略胜一筹。”

  他的话使得阎镜观又草木皆兵起来,这……这,他说这话是啥意思?这话中玄机不会是暗示着要把她“吃掉”吧?”

  “我……我今年才十四,你……你不可以打什么坏主意。”阎镜观紧张地说。

  他说那话纯粹是真心话,没别的意思,他万万没想到这小鬼头那么有想象力,忽地,他心中兴起了想捉弄她的念头。

  “十四为君妇。”管御楼笑得很轻浮,“十四……已经不算小了,跟着小王,你可以享尽荣华富贵。”

  “我不要。”她吓得连椅子都坐不稳。

  “你年方十四就有这般丽色,若到了豆蔻年华那岂不是锋芒逼人?与其让其他公子来发觉你的美来与我争夺,倒不如……嘿嘿……”他伸手摩挲着下巴,一副口水要流出来的样子。

  “你、你这……,别过来!我……”阎镜观抖着声音道,谁来救救她啊?这里根本就进退两难,呃……对了,这小王爷不会武功,她可以打晕他。

  不假思索,她挥出了第一拳,目标是他的肩膀。

  管御楼没想到她说打就打,忙侧身避过这一招,然后伸手紧扣她挥下来的拳头。

  “你……你会武功?小翠……她骗我。”

  “她没骗你,你这种花拳绣腿,任何只要有力道、反应快些的男子,都接得住的。”他必须为自己方才接招找藉口,毕竟他刻划出的小王爷是“文弱”的。

  事实上,知道他会武功的人少之又少,他三岁被送上山学艺,爹娘则对外说他因身体状况不佳,被一位名医带在身边调养,十八岁才返家。

  阎镜观对于他轻视她苦练的功夫又是一阵气番她挣出手又连攻数招,一面进招,一面心想,难道、难道她学这些都没用吗?不!不会的。

  这小鬼对武功果然极具天分,没想到在这短短的数月间,竟能打出如此稳的招式,老总管果然用心良苦,管御楼一面轻松接招,一面心中赞赏着。

  阎镜观久攻不入,心中气馁,气喘吁吁地住了手,“不……不……打了。”

  “有自知之明。”管御楼仍是一副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你的武功连我这不会武功的人都伤不得,可怜。”

  是啊!她连打晕他的能耐都没有,要是哪一天他心血来潮,来个霸王硬上弓,那她……她可是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了,多可怕。

  “你还有其他花招吗?”他一脸你还有什么‘步数’尽管施展出来吧。

  阎镜观十分气恼,忽地,那一池波光滟潋的湖水引起她的注意,对,她可以施展轻功逃逸啊,要不然,待在这王府实在太危险了。

  可她的轻功也是“三角猫”,那么大的一池湖水……唉!事在人为嘛,起码那样会比较有希望逃离魔掌,于是,她在心慌意乱的时刻二话不说地施展轻功想凌湖而过。

  她施展了一个优美的姿势跃入湖面,一切刚开始都是如此顺利。在她的白靴轻触湖面的那一刹那,在滟潋的波光掩映下,她一身粉纱迎风轻扬的模样像极了依水而生的芙蓉仙子。

  在赏心悦目的画面之后,紧接着即是阎镜观“张牙舞爪”地求救画面。

  本来一切都顺利的,可在她的靴子被水浸湿之后,原本就信心不足的她开始慌了手脚,手脚一慌,吐纳也跟着慌,在提气不稳的情况下,她只有从湖面陷入湖中的份了。

  “救……咕噜、咕噜……救命哪!”她拚命地在水中挣扎,她最怕水了,在二十世纪的老哥老笑她是“旱鸭子”。在她身子完全沉入水中,只留一只手在水面上求救时,管御楼才施展轻功凌波而起去救人。待他将阎镜观救上岸上,连靴子都没弄湿。

  其实他也不适意要让镜观吃那么多水,而是在镜观神智仍清醒时他就前去营救,那会让镜观发觉他有武功,于是他算准时间去救镜观,如此可以省去一些麻烦。

  想法子将阎镜观所喝的水弄出体外后,他打横地将镜观抱起。

  小翠远远地就看到小王爷抱着一身湿答答的阎镜观走过来,怎会这样?她忙着向前,“小王爷,发生了什么事?”

  管御楼抱着她,把她安置在,“她不小心落了水,此时仍昏迷着。”

  “这里交给我吧。”小翠看着管御楼一身的华服也被阎镜观弄湿了,“你回去换套衣服吧,你的衣服湿透了。”

  “嗯。”他的确是想把衣服换下来,“好生照顾着。”交代完,管御楼便走出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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