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缘起白马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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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曦暚,傻笑什么呢?”狄云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看到曦暚在傻笑着发愣。“你这孩子,怎么还流着口水呢你,忒恶心了。”

  “啊,没有,没啥,那个少爷啊,你可记得煮罗汉斋给曦暚啊,说话要算话喔,曦暚对您的景仰可是:有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曦暚擦擦嘴说到。

  “呃……报应咋就这么快呢!!没事为啥我老是对爹爹用这套捏,偶滴神呐。”狄云拍着头说。

  “呵呵……桥段不怕旧,有效最重要,这可是少爷说的。”曦暚娇笑道。

  “是是是,所以曦暚啊,少爷决定了把你嫁给黄大胆。”狄云正说着,曦暚已经粉拳时候了,“别打,别打,佛门重地,严肃点,咳咳……我的姑奶奶,别打脸呀。”狄云求饶到。“还有啊,晚上三更之前都不能给你煮罗汉斋咯。”

  “为啥?”话一出口,小曦暚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狄云此时上扬的嘴角,暗叹一声又倒霉了,“三更曦暚都已经入睡了。少爷说话不作数。哼。”

  “少爷说话怎么就不作数了呢,本少爷刚才只是说今晚为你做罗汉斋,但少爷可没说什么时辰呀。”狄云狡辩道。“别说三更,就算四更、五更也属于今晚吧,”狄云故意加重了今晚二字。“呵呵……少爷是很守承诺的人喔,曦暚入睡了,我只好独享美味咯。哎呀,那个美味啊,此品只因天上有,地上难得几回闻,放点花椒葱姜蒜炝锅,哇,好香,冬菇的爽口,酱汁的甘甜……可惜啊,曦暚要睡觉……”

  “哼,少爷坏,少爷欺负人,回家我告诉老爷去。”曦暚气鼓鼓的嗔道,口水又不争气地在嘴边打转。“让你吃板子。”

  “唉……这不怪少爷我啊,”狄云故作为难的说,“要怪就怪那位介子推先生。就算你回去告诉爹爹他也不会罚我的”

  “明明是少爷欺负我,怎么就怪人家介子推先生呢?”曦暚说,“少爷说过那位民族英雄陈真的话,‘我读书少,你不要欺负我’。”说着便学着狄云以前示范的样子,摆出功夫架势,“快说,介子推先生是谁啊?府上好像没有姓介的朋友呀,少爷想匡人,曦暚可不上当。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我打”曦暚认真地想了想,没错狄府确实不认识姓介的人。

  “羞羞羞,还自称全府第二聪明人呢,”狄云一边躲着曦暚的粉拳,一边笑道,“呵呵……不知道了吧,少爷我就认识,爹也认识,大哥二哥也认识,连牙婆阿珍都认识呢。”狄云刮着脸来笑曦暚。

  “真的?连阿珍都认识?那为啥曦暚不认识?”见狄云如此说,曦暚便停下手来,她是个很讲“道理”——只有拳头才是硬道理——的孩子。

  “当然,曦暚心里只知道练武,除了练武还是练武,平时教你读书都不愿意,以为认识几个字就了不起呀……”本来狄云想乘机教训一下这丫头的,不过见她面色不善马上转口,说。“不过你小小年纪就进入了一流高手的行列,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啊,咳……可怜少爷我手无缚鸡之力,真真是,书生……百无一用……”狄云连说带唱。

  “知道,知道,少爷学识渊博,见多识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才思敏捷,过目不忘,雄韬伟略,狼狈为奸,一丘之貉……”曦暚见不得某男那得瑟的样子忍不住又亮出了绝招。

  “打住,打住,再往后面就不是什么好词了,你这丫头平时不读书,知道错了吧,来,少爷给你讲个故事你就知道介子推先生是谁了。”狄云大感头痛,真真是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曦暚的一记“滔滔不绝”,一如既往收效甚快。

  “从实招来,或许本姑娘可以饶了你这遭。”曦暚见好就收,其实再往下她也词穷了,自己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

  “咳嗯,”狄云清了清喉咙说。“听好,相传春秋战国时代,晋献公的妃子骊姬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奚齐继位,就设毒计谋害太子申生,申生被逼自杀。申生的弟弟重耳,为了躲避祸害,流亡出走。在流亡期间,重耳受尽了屈辱。原来跟着他一道出奔的臣子,大多陆陆续续地各奔出路去了。只剩下少数几个忠心耿耿的人,一直追随着他。其中一人叫介子推。有一次,重耳饿晕了过去。介子推为了救重耳,从自己腿上割下了一块肉,用火烤熟了就送给重耳吃。十九年后,重耳回国做了君主,就是著名春秋五霸之一晋文公。”

  主仆二人一边走一边说。

  “晋文公执政后,对那些和他同甘共苦的臣子大加封赏,唯独忘了介子推。有人在晋文公面前为介子推叫屈。晋文公猛然忆起旧事,心中有愧,马上差人去请介子推上朝受赏封官。可是,差人去了几趟,介子推不来。晋文公只好亲自去请。可是,当晋文公来到介子推家时,只见大门紧闭。介子推不愿见他,已经背着老母躲进了绵山(今山西介休县东南)。晋文公便让他的御林军上绵山搜索,没有找到。

  “于是,有人出了个主意说,不如放火烧山,三面点火,留下一方,大火起时介子推会自己走出来的。晋文公乃下令举火烧山,孰料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大火熄灭后,终究不见介子推出来。上山一看,介子推母子俩抱着一棵烧焦的大柳树已经死了。晋文公望着介子推的尸体哭拜一阵,然后安葬遗体,发现介子推脊梁堵着个柳树树洞,洞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掏出一看,原来是片衣襟,上面题了一首血诗:

  割肉奉君尽丹心,但愿主公常清明。

  柳下作鬼终不见,强似伴君作谏臣。

  倘若主公心有我,忆我之时常自省。

  臣在九泉心无愧,勤政清明复清明。

  “晋文公将血书藏入袖中。然后把介子推和他的母亲分别安葬在那棵烧焦的大柳树下。为了纪念介子推,晋文公下令把定阳改为‘介休’,在山上建立祠堂,并把放火烧山的这一天定为寒食节,晓谕全国,每年这天禁忌烟火,只吃寒食。

  “所以啊,今天不能生火煮食,懂了没,所以少爷要在三更之后方能为你煮罗·汉·斋。”狄云一字一顿的敲着曦暚的脑瓜子说。

  “好呀,原来少爷你是早有预谋的,就知道欺负人家。”曦暚隔开狄云的魔爪,说。“不过,那位介子推先生好惨好可怜啊,为什么他不肯出山呢?出山去享福都不愿意,活活被烧死,呜呜……”

  “乖,曦暚别哭,”狄云拍拍正要抽泣的曦暚。“介子推先生说,晋文公返国,实为天意,狐偃等‘以为己力’,无异于‘窃人之财’的盗贼,故‘难于处矣’。他不愿意和那些对君主施恩望报的人相处,所以宁愿烧死在山上,以死明志。真真是,青松白梧十里迥,梐青抵白祠堂幽。晋国园陵迷草木,绵田香火动春秋。名更卖扇传东海,身隐承颜肖故邱。还虑寒山太枯寂,婉客分到牡丹头。”

  “曦暚,别伤心嘛,其实做这个罗汉斋还是挺费时间的,少爷今晚开始煮,明天你睡醒就可以一起吃。”狄云冲她露出一个笑脸。“后面还有故事没完呢,还想听吗?”

  “嗯。”曦暚点点头,介子推的高尚情操着实迷人。

  “临了,晋文公伐了一段烧焦的柳木,到宫中做了双木屐,每天望着它叹道:‘悲哉足下’。咱们现在所说的‘足下’是下级对上级或同辈之间相互尊敬的称呼,据说就是来源于此。

  “第二年,晋文公领着群臣,素服徒步登山祭奠,表示哀悼。行至坟前,只见那棵老柳树死树复活,绿枝千条,随风飘舞。晋文公望着复活的老柳树,像看见了介子推一样。他敬重地走到跟前,珍爱地掐了一下枝,编了一个圈儿戴在头上。祭扫后,晋文公把复活的老柳树赐名为‘清明柳’,又把这天定为清明节。

  “以后,晋文公常把血书袖在身边,作为鞭策自己执政的座佑铭。他勤政清明,励精图治,把国家治理得很好。

  “此后,晋国的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对有功不居、不图富贵的介子推非常怀念。每逢他死的那天,大家禁止烟火来表示纪念。还用面粉和着枣泥,捏成燕子的模样,用杨柳条串起来,插在门上,召唤他的灵魂,这东西叫“之推燕”(介子推亦作介之推)。此后,寒食、清明成了全国百姓的隆重节日。每逢寒食,人们即不生火做饭,只吃冷食。在北方,老百姓只吃事先做好的冷食如枣饼、麦糕等;在南方,则多为青团和糯米糖藕。每届清明,人们把柳条编成圈儿戴在头上,把柳条枝插在房前屋后,以示怀念。”

  “原来清明是这样来的,少爷你真是博学多才,曦暚对您的景仰真是:有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曦暚收拾了心情,又开始和狄云打趣。

  “哄”天空一声闷雷,接着下起了细雨。

  “哈哈……这才是我的曦暚嘛,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斋菜何处有?丫环遥指白马寺。小馋虫快跟上,快跑。春雨沾身,少爷我要是病了,你可要负责照顾。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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