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渐渐消融,气温开始回暖。
封笑湖那头火红的发与地表上雪白的积雪形成强烈对比,可谓是“白茫茫中一点红”
他帅气的立于一座宽敞的豪宅中,冷风呼呼的吹,却吹不熄封笑湖那张怒火正炽的俊脸,红发随风飘扬,一晃一晃的让九音联想到祭奠的圣火。
封笑湖手中拿着铲子,目露凶光,第三百零一次向九音射杀过去。
九音视而不见,悠然自得的品了口热茶,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袄,暖烘烘,笑眯眯的烤着碳火。
对比外头那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停清理地上积雪的可怜虫,惬意得很。
真是风水轮流转哪~
两天前:
京师
经过数天的长途跋涉,九音再次回到生长的地方。
竖立在九音面前的,是一座不输于公孙府的豪宅,这宅子她以前路过,却没怎么在意。
匾额上写着“封府”两字。
两边的门被人重新上了漆,棕色的大门加上精细的刻花,有一种说不出的庄严肃穆感。
“我回来了!!!”封笑湖的大嗓门突然在九音耳边响起,她被吓了一跳。
就在九音还没完全反映过来的时候,一只的绣花鞋横空飞来,不偏不倚的K中封笑湖那张张狂帅气的脸。
九音识相的退后两步,等着他发飚,但意外的,封笑湖竟然抑制住自己的火暴脾气,没吭半声,只不过头上的青筋已经隐隐约约的浮现。
他抓下脸上的绣鞋,笑容僵硬的步入内厅,九音跟在他身后,原本打量厅内设计的目光蓦的停留在一个女子身上。
她应该有二十来岁,身材修长,一路往下看,九音瞪大双目。
妈妈呀,这女人吃什么长大的,被衣襟包得紧紧的胸部像是要蹦出来,从九音那个角度看过去,真是“波涛汹涌”“春光”无限美好。
而那双缺了只鞋的玉足……
很明显,K中封笑湖脑袋的鞋子是谁的。
这人……她是不是在哪见过?
还没等九音想起什么,另一只绣花鞋二度K上封笑湖的脑瓜。
“碰”九音听到神经断掉的声音,封笑湖一手抓着一只鞋,终于爆发:“妈的!臭女人你有完没完!”
“死红毛猴子,你敢这么对我说话?找死啊你!”
“老子今天非跟你算清以前的旧帐不可!”
“算帐?你这头只长草不长脑的牛,还晓得算盘怎么打?”
“你想打架是不是!”
“好啊你,终于说出心声了是不是,一离家就好几年,连封信也没稍,给我一个女人独自撑着这个家,这会儿你终于回来了,却要打我?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我……”
“怎么,心虚了?”
“八婆,你说谁心虚了?!”
“死红毛,你说什么?!有胆就再说一次!”
“八婆,我忍你很久了。”
“彼此彼此!”
两个人,四颗眼珠瞪得铜铃般大,凶狠的射杀着对方。
然后,九音怔怔的望着姐弟两扭打成一团,且非常之有默契的不打脸。
他们扭得难分难舍,打得难舍难分,也就是说她可以……
九音背靠着身后的墙壁,挪动屁股,缓慢的横向行驶,目标:大门
一步……
两步……
九音眼中燃起无限生机,右脚已经踏上门槛,就差一步就能重获新生。
后襟被人用力的一扯,九音再次被拖回原地。
“八婆,谁说我没有带礼物的,你看你看!”将九音推向前,“看到没,这是什么!”
一巴掌以雷速不及掩耳的速度抽上封笑湖那头红毛,“白痴!你有病啊,抓个光头给我当礼物?”
“你看清楚!”
九音再次被推前,睁着双大大圆圆的眼接受那位美女的审视。
然后,封笑湖的头又被狠抽了N掌,“不就是个脑袋没毛头顶放光的光头,有什么好看的!”
语闭,美女想推开九音,但又被封笑湖按了回去。
大掌掐了掐九音圆圆的脸,顿时,白嫩嫩的肉被掐得一片通红。
“你看这小光头,他很白吧?”
美女的视线再次回到九音身上,扫几圈,勉强点头:
“还行。”
“他肉很多很嫩吧?”封笑湖再接再厉。
“恩……”
“这不就结了。”
美丽的眸子蓦的的圆瞪,她一脚朝封笑湖踹去,直接把人踹飞。
火大的吼:
“妈的,你是要老娘改行去卖人肉叉烧包是不是?!”
头朝下脚朝上,整个人倒插在雪地里的封笑湖抖了抖脚,表示:他就是这个意思。
人肉……叉烧……包……
九音瞄了瞄自己身上多出来的肥肉……
她开始嚎啕大哭。
哭得好伤心,好可怜,就像是家里死了阿爸阿妈似的悲惨。
哭个天昏地暗,至死方休。
接着,九音感觉到有一快抹布正粗鲁的在自己脸上擦拭,她抬起鼻涕眼泪糊成一团的脸。
泪眼汪汪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美颜,赫然发现这位美女的左颊上,那块经过修饰的疤痕……
“哭什么,老娘要卖也找个肉多点的,就你那点脂肪,还不够我做一笼小笼包的咧。”
九音终于想起她是谁了。
她在七岁那年遇到的女刺客!
少林:
又是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一条黑影……
一条令人非常熟悉的黑影,再次晃进少林寺最德高望重,万人敬仰的方丈的房间……
蒿山山脚
光秃秃的树杈上挂满了层层积雪。
公孙授觉得自己要死了,快被重得像岩石的包袱给压死,他上气不接下气,喘得像条狗似的在雪地上缓慢爬行。
比对前边那个身着红衣,两手空空臀部不停扭啊扭的二哥。
不公平啊!
阴森森的视线猛的扫射向公孙免宽阔的背部。
感觉到背后麻麻痒痒,公孙免伸手挠了挠,回头道:
“阿授,快点啦!你好慢哦。”
公孙授瞄了两眼自己身上的“重物”小声嘀咕:
“也不知道是谁害的。”
冷风呼啸而过。
“你说什么?”公孙免在远处喊。
“我说公孙免是个超级超级大混蛋!”
公孙授以更小的音量碎碎念。
随着呼呼的风声,天上下起小雪,公孙授的思绪再度飘远。
昨夜
公孙授极度怀疑自家二哥是不是半夜不睡觉,跑人房间跑惯了,正当他睡得正香正甜的时候,公孙免再次来到他床前,用极不人道的方式将他踹下床。
接着他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被自家二哥扯着衣襟出门。
夜里的雪下得很大,气温很底,公孙免随便扯了件被单给公孙授包上。
待公孙授回过神,赫然发现他们正站在少林方丈的房间,然后……
一件……
两件……
公孙授目瞪口呆的看着。
公孙免不知道从哪A来的麻包袋,还是那种超大型装小孩用的。
他抓过一本又一本的经书,一串又一串的佛珠,一件又一件的袈裟……
直到麻袋装满,公孙免就随手扔给自家弟弟。
沉重的麻袋毫无预警的砸向自己,公孙授接得手足无措,抬头刚想询问。
另一只麻袋……
比之前那只更大。
公孙免继续装。
不停的装……
手法相当娴熟,这缺德事他铁定做了N多次!
大约过去半刻钟,公孙授背着三个大麻袋踏出门槛。
以上为公孙免作案全过程。
至于他们是怎么出山的……
前几天公孙免呆在柴房吃狗肉的时候,发现围墙下一个极为隐蔽的狗洞……
这也就解释了公孙免手中的狗肉从何而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公孙授总觉得风势变得有些怪异。
些许雪花从树杈上滑落,掉在他那颗光秃秃亮晶晶的脑袋上。
然后,他看到他家二哥,正以百米的速度向自己飞奔而来。
一阵狂风与他擦肩而过。
等他回过神,只听到远远的传来公孙免的呐喊声:
“山贼啊!!!!”
拔尖的男高音将堆积着的雪又震下几层。
“嗒嗒嗒”
马蹄声由远到近,差不多有上百人,手持武器,像阵狂风般向他们呼啸而来。
怔怔怔……
呆呆呆……
傻傻傻……
山贼……
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