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压在斯瓦迪亚方阵右后翼地瑞典轻步兵队在号角声的指引下,开始缓步前移,在阵前漂亮地完成了与法拉奇轻步兵队的掩护和接替,牢牢守住了普拉伊斯轻步兵队的右翼。
从目前来说,斯瓦迪亚军阵打得一直都中规中矩,虽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也没有太大的错误。当然,弩兵队的损失不能忽略,但并不能对战场构成太大的影响。
左翼有整整一个野战兵团坐镇,即便对方的马穆鲁克全员冲击,这边的野战兵团也能够将之拦截下来。中部有普拉伊斯伯爵的轻步兵队保持强势推进,在那之后还有蒙特维尔伯爵的重步兵队和戴格兰那伯爵的轻步兵队的后续力量,以两万六千精锐之师突破对方中路的五千萨兰德轻步兵和八千苏丹剑士,虽然会付出一定的代价,但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唯一有所担心的还是右翼,不过有兵力完好地瑞典轻步兵队,以及战斗兵员依旧超过六千的法拉奇轻步兵队巩固右翼,即便对面是百战之师塞尔柱军团,就算无法击破,挡住对方的进攻也应该不会是一个难题。
米乔德元帅把所有可能的意外情况都考虑到了,甚至还埋下了血玫瑰骑士团这一支伏笔,现在的斯瓦迪亚军队从数量上要多过萨兰德人。米乔德伯爵打算依托这一优势稳扎稳打,哪怕是一换一也要耗死萨兰德入侵者。
但米乔德只是一个将军,他能从军事的角度看问题,却无法从政治的角度看待,如果真的让他一换一,固然萨兰德远征军会失去一战之力,但斯瓦迪亚帝国最后的血液也将流尽,到那个时候,昔日制霸卡拉迪亚的超级大国,就会沦为苟延残喘的三流小国。
不论是已经退位的哈劳斯国王,还是遥控整个局势的阿米莉雅公主,甚至是傀儡般坐镇 赫瑞姆发号施令的詹姆士国王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除此之外,米乔德还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特瑞典的轻步兵队,与法拉奇的轻步兵队稳扎稳打的风格不同的是,特瑞典步兵队的主要战斗风格是远距离投掷投打乱敌人阵型,再发起冲锋。可论起这个战术,对面的奥斯曼步兵可是老手中的老手,当重新调整后的阵型继续向前推进,距离塞尔柱军团的阵线还有六十米的距离时,忽然,不论是奥斯曼步兵还是其后更加粗犷的土耳其标手,统统小跑起来,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声从胸口憋出来的闷吼,成千上万根标好像豪猪背上的刺,突然间飞射起来,暴雨般淹没了特瑞典步兵队的前锋线。
刚刚开始助跑的斯瓦迪亚轻步兵,有一半以上还没来得及投出手里的标,就被从天而降的死亡夺走了生命。
前锋线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先前刀切一般的阵犀横飞的血肉把界限涂抹得模糊不清。
标刚一落下,已经蠢蠢欲动的塞尔柱军团骑兵唿哨一声,如同离线的利剑直扑而出,骑手们手里的弯刀和狼牙棒在空中迎风挥舞,却在接触前突然换到了左手上,他们的右手,无一例外换上了沉重的重标!
一轮近在咫尺的递进射击,沉重的重标借助马力,在二十米不到的距离上,几乎是无视一切防御,刚从后排递补上来的轻步兵还来不及举起盾牌掩护他们在血水中挣扎的袍泽,就被紧跟着平射而至的标犁出一条条新鲜的血胡同。
顺着横飞的血肉,西帕希骑兵刀交右手,整个人伏在马背上,战马风驰电掣地冲进了特瑞典步兵队已经混乱的方阵中,雪亮的弯刀如同一道道闪电,拉出血腥的刀光。
任何情况下,在近乎平原的地形,轻步兵,尤其是没有配备专门针对骑士的长战矛的轻步兵,失去阵型之后是绝对无法与轻骑兵相抗衡的。
一息之内,塞尔柱军团里的西帕希奇兵和苏丹卫队就击穿了足足十排的轻步兵阵列,在第二次圣战中威名赫赫的马利克沙更是头戴西怕西盔,穿着单薄的锁子甲,一手骑,一手大马士革弯刀,冲锋在最前列,挑刀砍,几无一合之敌。
十息之后,身披轻铠手持战斧或狼牙棒,呼啸着的奥斯曼步兵已经与特瑞典轻步兵队已经看不出原本摸样的前锋线接触了,接触的瞬间,血雾几乎是以第一接触点开始,向两翼飞速蔓延,早已经被西帕希骑兵凶悍的冲击吓得心惊胆颤的斯瓦迪亚轻步兵们,在遭受这紧接而来的追命一击之后,从前锋线开始,向后崩溃了。
特瑞典伯爵的护盔在与马利克沙照面的第一个里,就被对手的骑挑掉了,如果不是特瑞典伯爵很不名誉地抱着马肚子矮身逃开,也许下一个,马利克沙的弯刀就会砍下这颗高贵的脑袋。马利克沙并不知道从自己面前逃走的骑士是斯瓦迪亚帝国高贵的爵爷,追了一阵之后就被一个掌旗官吸引走了注意力。
逃回方阵深处地瑞典伯爵发现了前锋线的崩溃,到目前为止,这种崩溃还只是局部的小范围溃逃,但如果不制止,也许这最终一战就要在自己手里画上不光彩的句号。他立刻把身边的护卫骑士统统派了出去,在前锋线之后组织起了一支督战队,在砍了几十颗脑袋之后,被震慑住的前锋线士兵又翻身投入到杀戮中去。
但从局势上看,塞尔柱军团步兵的战斗力远远超过了特瑞典伯爵的想象,在短短的二十息之内,奥斯曼步兵就接连突破了三道重新组织起来的战犀前锋线被彻底击穿,已经没有重建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