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履行武极的遗愿,我们得去彩云宫救出布天下!”林朗沉吟道。
鹤青璇笑道:“你这人,严肃的时候还真够严肃的!嘻嘻,我看,你不是要去就那布天下,你是要去找残阳师伯的女儿吧!”
林朗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鹤青璇柔声道:“林哥哥,璇儿现在什么事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若要让璇儿说,璇儿宁可你现在就别管什么苍澜百姓了,他们是生是死又不是你的责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顺其自然,便是天道!”
顿了顿,又道:“我只希望能尽快帮你将这些骨丸尽数吸收了,不知道吸收了这些骨丸,效果会怎样,唉……”她似乎是有无限心事。
林朗心下感动,轻声道:“璇儿,人活着,只为自己,有时候是体会不到人生的含义,人一辈子短短数十载,若真像师父金蛹他们,还有归云山的极为前辈他们那样,活个一百多年,到了那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对着明月扪心自问,却也无愧于心!”..
鹤青璇叹道:“林哥哥,你就没想过有些人可以活几百年,生孩子上千年,上万年,哪怕是长生不老也不是梦吗?”
林朗笑道:“说什么胡话……”嘴上如此说,心中却在自问,是否正是这样,自己穿越,前世的时候先祖林逋成仙之事,那该如何解释?
忽然脑中冒出一个念头:“莫非……莫非青璇的师父,便是这种……”二人一语不发,心中鸽子转着念头,牵手一路往县衙走去。
行不多久,忽听前面哭喊声,叫骂声不绝于耳,二人奔过去一看,只见大道上数十人骑着坐骑。横冲直撞,见人便抢,有些人甚至下了坐骑窜入人家,见到金银首饰,直接便往背上的包裹中塞去,却是一群强盗。
便在此时,前面路上一小孩子哭喊着跑了过来,那些骑马之人全然不理会,径直打马便往那小孩头顶踩去,林朗俯身捡起数枚石子。便要打出,却见为首一人轻轻一提马缰绳,那马人立而起,双踢险之又险的躲开了小孩。
身后数十人哈哈大笑,叫道:“大哥好本事!”那人哈哈狂笑,回身问道:“你们知我为何没有踩死他吗?”
身后数十人笑道:“大哥菩萨心肠发啦!”
那人骂道:“菩萨个nǎinǎi的熊,老子是看上这个了!”忽然一把提起那孩子,林朗这才看到,那孩子脖颈间挂着一枚玉坠。约莫有拇指大小。
一把扯下孩子脖颈间的玉坠,林朗原以为这人便放了这小孩,忽见为首那人将孩子横放在马背上,狂笑道:“这小娃娃脖子上竟然挂着这么个好东西。让他带咱们去他家里好好乐呵乐呵!”
那孩子早已吓坏了,初时还哭几声,到了后来,趴在马背上动也不动。林朗大怒。正要出手,却见远处一灰衣人挺着着一杆长枪急速奔来,身后带起一道烟尘。骑马众贼齐齐喝骂,纵马便向那人踩去。
熟料那人身法当真灵敏,身子左一扭右一拐,那数十匹高头大马愣是碰不到他的身子,那人长笑一声,手中长枪扫出,几匹马躲避不及,登时被他打翻在地。
群盗齐齐跃下马来,手持钢刀与那人斗在一起,为首那盗首颇为了得,手中一柄钢刀虎虎生风,灰衣人凛然不惧,长枪砸、刺、挑、摔……每一击都是沉闷异常。
鹤青璇道:“这人虽然有些本事,但脑袋却愚蠢的狠了,他这般使力,怎能斗得久了?人家要数十号人,唉……林哥哥,看来你不得不展现神威了!”
林朗笑道:“好哇,小丫头最近嘴上功夫见长了!”
鹤青璇蓦然想起两人婚后每每欢好之时,林朗提出的某种要求,林朗总是说这是练习你嘴上功夫,此时蓦然听到“嘴上功夫”这四个字,不禁大羞,俏脸通红,伸手在林朗腰间拧了一把,低声嗔道:“要你胡说!”
林朗哈哈大笑,却听不远处一人冷哼一声,低声骂道:“眼见义士有危险,还不招呼亲友上前相救,尚在调笑打闹,当真是愚不可及!”那人身子瘦长,骂完恨恨瞪了两人一眼,转身便走。
林朗二人对视一眼,尽皆一愣,过了半晌,鹤青璇忍不住先笑了出来,直笑的弯了腰,嘴中说道:“愚不可及!你当真愚不可及!”
林朗笑道:“好啦,那灰衣人快支撑不住啦!”
鹤青璇直起腰身,抓过林朗大手,在自己眼睛擦了一下,将笑出来的泪水尽数擦干,这才看向那边,果然那灰衣人已经气喘吁吁,脚步蹒跚,显然是力竭的征兆,不过这人倒也当真勇猛,那数十人竟然被他生生刺倒了近十人。
林朗叹道:“那人骂我们骂的好,你看看远处,围观的人实在不少,但是真正上前相助的却并无几人!”
鹤青璇叹道:“人谁不是各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一个朝政的没落便是这样,人在乱世,早已经没有了侠义之心,人心充满了冷漠!”
林朗笑道:“所以,战争势在必行啊!不好!”原来那灰衣人手中长枪已然落在地上,数十人手持钢刀,齐齐往他头顶砍去,林朗顺手打出数枚石子,将最近的几枚单刀弹开,身子随后而上,捡起那灰衣人的长枪,或打或拍或挑或刺,转眼间已放倒数人。
群盗何与真正的武林高手打过架了,一上手便知有没有,齐齐吃了一惊,呼道:“点子硬的很,兄弟们扯呼!”
抓起地上泥土,甩向林朗,翻身便上了马,调转马头,便往远处逃窜。林朗冷笑一声,不慌不忙的抓起一把石子,正要甩出,却见前面窜出来数十人,带头之人真是出言怒骂林朗的那人。见他身后一群人个个行动迅捷,身法矫健,显然都是会武功之人,拦住那一群强盗,又是一通混战。
不过数合,那些强盗如何能敌?被杀了个人仰马翻,缺手断腿,躺在地上痛苦哀嚎。只见那瘦长汉子快步走了过来,冷冷望了眼林朗,蹲下身子问道:“这位兄弟。你没事吧?”
那灰衣人苦笑道:“没事,要不是这位公子相救,那可就有事啦!我还没谢过这位公子呢!”
瘦长汉子忽道:“你家的生姜辣吗?”灰衣人一愣,奇道:“我没有家,哪里有什么生姜啊?”
瘦长汉子苦笑一声,忽听身边一人说道:“云海的生姜才是最辣的!”他豁然站起身来,望着林朗,打了个手势,林朗微微一笑。也打了个相同的手势,那人冷声道:“你不配!”
林朗莞尔一笑,也不答话,与鹤青璇挽了手。向县衙赶去,到了县衙门口,却见人颇多,林朗细看了一眼。不禁叹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原来县衙门口真是刚才那瘦长汉子,带着一群人,擒拿着那群强盗。等候县令发落。过不多时,只见一人匆匆走了出来,说道:“押进去!”
那瘦长汉子众人押着群盗进了县衙,林朗从后门绕了进去。白桦林已然不知去向,后衙空荡荡的,林朗与鹤青璇一天下来也饿了,吃了点果子点心,喝了几口茶,正自说话,便听屋外脚步声响起。
过不多时,秦县令、姜辣、万忠楼、史千万几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人,却是那瘦长汉子,瘦长汉子扶着一人,正是那灰衣人。
姜辣见林朗二人回来,连忙上前拱手道:“林公子回来啦!”林朗侧眼望着他,不虞道:“姜老哥,你又来了啊!”
“呃……啊……哈哈,是老哥哥的不是,哈哈!下午已收到那边的讯息了!我们这边弟兄们都聚集的差不多了,下一步就是折柳郡啦!”姜辣笑道。
那瘦长汉子见姜辣竟然对这年轻人极为尊敬,不禁吃了一惊,暗道:“姜盟主是咱们云海军的元首,怎会对没心没肺的年轻人这般敬重?”
此时万忠楼才想林朗介绍,原来这瘦长汉子名叫洪流,原是负责鱼龙郡这边的二把手,最近姜辣等云海五怪到来,才退居二线。
林朗四周看了看,问道:“姜老哥,另外两位老哥呢?”
姜辣笑道:“胜思潜入折柳郡了,他为人心细,没问题的,白首去雪山郡召集弟兄们了,我这边正等你的讯息呢!”
林朗沉思道:“这样吧,万老哥,你带上我的信物,前去踏云军中,将我父亲林如海,他会安排还得,我们需要时刻传讯联系,不然云海军极易被击破!”
万忠楼喜道:“我正有此意!”那洪流这才知道林朗乃是踏云国的皇孙,不过他xìng子耿直,心中对林朗怨怼,并不如何说话。
林朗微微一笑,走过去说道:“洪兄今rì骂了林朗一句,骂的好啊,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动手吗?”
洪流一愣,怒道:“为什么?还不是和…和她……”姜辣怒道:“洪流,不得放肆!”
林朗呵呵笑道:“无妨,我们夫妻间说些话儿,有什么不对么?”洪流叫道:“啊,原来你们是夫妻,我还道……”
林朗叹道:“我不动手,只是想看看苍云的百姓是否还有义气的觉悟,是否还有热心,最后……唉!”
姜辣苦笑道:“正是这个原因,我们才愿意投诚踏云啊,能在不动苍云百姓根基的情况下……说白了,我们此举也便是寄托在踏云的羽翼下,谋个生啊!”
林朗摇了摇头,道:“无论如何,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人民若是已经麻木,已经冷漠,那么他们便毫无存在的意义了!这场战争不用打,踏云已经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