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腿骨汤非常的有营养,可以补身体。”秦晓婉回头对柳枝笑着说。
她本来想说,可以补钙,但想想还是不说的为好,怕柳枝又好奇心重,问她什么叫钙,娘亲也会问的,到时候又要费一番口舌。
“婉儿,你真能,什么都会,你的聪明是天生的,我们之前都没发现。”柳枝将篮子放在一爆欣赏地说道。
“炖锅汤而已,怎么和聪明挂上勾了?”柳枝总是喜欢夸她,秦晓婉都不好意思了。
“我每次炖的汤,你舅舅都会说,怎么一点汤的香味都闻不到呢?却有股猪骚味,不过,即使有股子猪骚味,他也喝了,喝得挺香的,哈哈哈……”
张氏和秦晓婉被柳枝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柳枝的性格极好,心地善良,喜欢说笑,又不嚼舌根子,是个难得好女人。
柳枝家里有两个锅,一大一小,大锅做饭,小锅可以炒菜。
为了尽快让大家吃饭,秦晓婉决定在柳枝家里烧猪大肠,炒香椿芽子。
到柳枝家里,需经过厢房。
秦晓婉往厢房里看了一眼,见宝哥和宝妹趴在张川的床爆和躺在的张川有说有笑的。
“三人一下子变得这么熟络?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秦晓婉自语道。
“宝妹对张川的头发好奇着呢,一直问个不停。”柳枝说道。
张川的头发是黑褐色的,且有点微卷,非常的洋气,与古铜色的皮肤极为的相衬,透着野性之美。
他全身的肌肉发达,仿佛是在山野里长大的,全身迸发着野性气息,特别是他的眼神,深邃悠远,透着迷人的野性。
大夫在给张川治疗伤时,秦晓婉端盆水进了屋子里,瞧见了他结实的后背,以她的经验判断,张川也是个练武之人,而且武功非常的高深。
她的武功在他的面前也许只是毛毛雨。
不知道他为何会掉入了陷阱里?而且受了这么重的伤,秦晓婉非常的疑惑,但张川失忆了,也就无法知道了,但愿时间久了,他的记忆能慢慢地苏醒。
“除了你和舅舅来我们家串门,几乎没有人进我们家的门,家里突然出现个陌生的人,宝哥宝妹稀奇着呢,非常的兴奋,找着张川说话,而且小孩子的话本来就多,什么问题都会有,就张川这头发,说不定宝妹能问一百个问题出来。”秦晓婉笑着说。
哈哈……柳枝乐呵着,觉得也是,唉!她什么时候才会有一个像宝哥或者宝妹这样的孩子?
柳枝沉思着,随着秦晓婉进了家里。
“婉儿,猪肠子能吃吗?烧得不好,娘担心不能吃,还费了油。”
张氏烧好了家里的火,又跑到柳枝家里烧火,忙得可带劲了。
娘家来人了,能不带劲吗?对她而言是件非常重大的喜事。
“一定能吃的!娘,您放心好了,把心放在肚子里,等着美美地吃一顿晚饭。”
张氏乐呵着,坐在了灶台后面,准备烧火,心里想着张府,想想眼圈就发红了。
张府总算没把她忘记,竟然派人来找她了,她高兴得想哭。
“娘,你怎么了?”秦晓婉问道,站在一旁的柳枝愣住了,怎么好好的哭了呢?
“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张府的人了,没想到……”张氏低下头呜咽了起来,双手一直在忙着生火。
秦晓婉的心一阵的纠痛,想想张氏的悲惨经历,她的心非常的不好受。
今天的无奈之举,让张川冒充了张府的人,虽然引起了张氏的伤感,却意外地安慰了她的心,秦晓婉越发地觉得留下张川是对的。
她这下明白了,什么叫善意的谎言。
“大姐,张府不是已经来人了吗,你应该开心才是。”柳枝安慰道。
“是是是!我开心着呢,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就是不听使唤,自己要流出来。”
“大姐这是喜极而泣!”张同手里拿着两双草鞋,从院子里走了进来。
秦晓婉也是这样认为的,随着娘亲吧,心里高兴,所以哭了。
她切了姜葱蒜,放在一爆又舀些水在锅里,让张氏烧火,并将大肠切成块状。
听着刀切肠子,与菜板触碰发出的声音,张氏在心里回想着,已经有很多年,她没有听到过这种非常有节奏感的切菜声了,那还是在张府里的时候,经常听到秦晓婉父亲的切菜声。
她伸头看看女儿,心里暖暖的,真正地觉得她的福气到了。
秦晓婉像极了她的父亲,完全地遗传了父亲的优点,长得标致。
因为生活太穷苦,又受了不少的折磨,才会这般的消瘦,脸色才会这么黄不拉几的,但美丽依然在她的身上清晰可见。
望着像极了丈夫的女儿,张氏的眼眶子热热的,再想想丈夫对她的好,越发觉得这么多年的苦没有白受,虽然她很穷,但她有三个懂事的孩子,这是多少钱都换不到的,孩子就是她的财富。
把切好的大肠放入锅里,秦晓婉感觉锅里的水少了点,又加点水在锅里,水要比肠子高出为好,大概是肠子的四五倍。
野猪肥,肠子也肥,而且粗实,比较实惠,秦晓婉对着锅里的猪大肠乐着,今晚准保大家吃得欢。
“婉儿,这些猪肠子是装猪屎的,怎么能吃呢?想想就吃不下去!”柳枝难受地说,想象着吃猪大肠时,万一不小心吃出一坨SHI来,可咋办?那该多恶心!
秦晓婉盖上了锅盖,回头看了一眼柳枝。
“我们吃的大米也是用粪便养出来的,人们不是照样吃得香喷喷的。”
“哎呀!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还想不想让人吃米饭了?”张氏喝止道,脸上却带着幸福的笑容。
秦晓婉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说,“娘,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
柳枝乐呵着,贫嘴道,“好吧,等着你把美味的红烧大肠做好了,我要第一个先尝尝。只要没有屎味,算你有本事!”
“哎呀呀!她姨,你怎么也跟个孩子似的,也说这样的话。”
张氏诧异道,这话怎么能从柳枝的口里说出来呢?但她的笑容一直在脸上,可开心了,这样的日子是多么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