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干红和关雎在山里见;★要欠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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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的人是谁?
是干红。
当然是干红。
干红在张妮和九宫鸟走后,看了一会儿电视剧。
编剧、导演和演员合起伙来,把那电视剧演得假的不能再假了,干红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就关了电视。
不看电视,又没别的可干,心里油油的,无法排解。忽然想起上山相亲的张妮和九宫鸟,就走了出来。
没上山,觉得要找个人很容易,一走出居民小区,寻找上山的路,才知道远非易事——这上山的路是就修这么多,还是上山的人太随意踏出来的,隔几步就是一条路,隔几步就是一条路,不知上那条路通到山顶了。
后来,干红想,反正自己不一定非上山顶不可,也不见得非要找到张妮和九宫鸟,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这么一随意,反倒走向正途了——正好走到张妮他们走的那条路。走着走着,就听前边不远处,一片喜鹊喳喳的叫声。
干红心中一喜:这可能是相上了!就急忙串着山林往喜鹊叫的方向跑去,到那里,正赶上张妮教育“国防部长”,让九宫鸟把她的话翻译给“国防部长”听的时候。再往下听,忽然听到地上有个男的说话声,干红拨开树枝一看,竟然是关雎!就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
关雎循声望去,见是干红,就说:“干姐,你怎么在这里?”
“那啥……”干红说,“你上这儿干啥来了?”
“我……干姐,咱俩往山下走着说吧,他们都是国家重臣,咱别影响他们。”
说完他走出张妮的身后,转过身来,向张妮招了招手,“小妹妹,待会儿见!”就跑向了干红。
待他走近干红时,干红问他:“你怎么跑到这儿了?”
“嗨,我爸的车不在我家院里吗,我就想开。我会开,跟我爸学的。可是我没证儿,要考个证儿,最少要一个月,我哪有时间整天去学?我就在网上联系一家,叫‘卢东驾校’,就在那边,‘菊花顶小学’东边,三、四百米。这家挺腰(硬气,坚持原则)的,花钱**儿可以,但得到他们那儿开一个看看,不来,给多少钱也不给办。”
“对。”干红说,“尽管是**的,也要有责任感。要不一个个的都成了马路杀手了。”
“是呢。我也挺赞的,就来了。其实挺简单,就是启车之后,给油,打舵,刹车,坡道起步,在他们操场上跑一圈,给两个情况,看看你的反应,又问几个‘交规’就好了。明天就可以拿证了。”
“多少钱?”
“六千元。正常学还要四千三百五十元呢,多花一千多元。”
关雎说得很轻松,这让干红想起赵丽影让她管关雎要工资的事。
“关雎,”干红说,“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和你说?”
“什么事,干姐你尽管说。”
关雎已猜到干红要说她工资的事了。
“我在你妈的‘宏达传媒公司’干了一个月零三天,一分钱没拿到。说有个姓王的,在你回来之前,去公司把欠文主任她们的工资都开了,那时我正在住院,再说,也没人通知我,我的工资就没开。你看看你……”
“这样,”关雎说,“干姐,我回公司了解一下,真要是这么回事,我给开。我现在是‘宏达传媒公司’的企业法人,理当解决公司遗存的问题。再有,有句老话,叫作‘父债子还’,我妈欠下的债,理当我还。你放心吧。明天我来取证儿,我就把补给你的工资捎来。”
干红没想到关雎这么明事理,这个事跟他一说就通。按一般常规来说,刚开始创办公司,哪个地方都需要钱,就算答应了,也得往后拖一拖,能拖黄了才好。关雎却不,爽朗!
干红就等着关雎问,她妈答应每个月给自己多少工资呢。
这话真不好说。
姚欢当时答应给我“半万”工资时,庄泽梁在不在场?他能不能给我证明一下?因为,海卫市一个司机一个月工资顶破大天(最多)也就是三千元,不可能给五千元。当时是什么情况姚欢作了给高薪的许诺,没人证明一下,说了都没人信。关键是,别让关雎以为,我熊(欺负)他,那就没劲了。
可是,关雎并没问,而是说:“谁家的小女孩儿和一只鸟说话?她好象认识你。”
“你姐家保姆张嫂的侄女,叫张妮——你没听你干爸说过一只学人说话的鸟儿?”干红问。
“我干爸?啊,我干爸还真说过,前几年他说……不过,‘学人说话’和那只鸟的表述方式完全是两回事,那只鸟完全是有思想的!”
“鸟就是有思想的吗。”干红说,“只不过我们不懂它们的语言而已。它呢,学人说话学久了,自然就会象人那么说话了。”
关雎思辨着干红的话,想反驳,张了两回嘴,都没说出口。
干红笑了:“你想说什么?你尽管说。”
关雎也笑了。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干姐,你家也在这儿?”
干红语言有些涩,她说:“那什么,不是……你姐,你干爸去世了,你姐就在医院护理我,我出院,她说她一个人不敢在家住,我就来给她做伴……你一个人住那么一个别墅,一点也不怕啊?”
关雎说:“我怕啥?我恨不得象哈姆雷特似的,我爸,我妈的鬼魂来找我,有些事我好问问清楚。”
说完,关雎环顾四周,问:“我干爸家在这儿?”
“下去不远,在那儿,那儿,你看到没,第一排别墅,西边数第三栋房子,就是。”
干红串着树空把赵丽影家的别墅指给关雎看。
“我说嘛,”关雎点着头说,“从‘卢东驾校’出来,路过‘菊花顶小学’我就感到从小学校往西北看咋这么熟悉呢?一定是我很小的时候,我干爸领我来过这儿。进了山里,我也是越走越觉得熟悉。我干爸一定是在这个季节领我来到过这山里。”
“是,那年你两岁,不,一岁半。”
关雎认真看看干红,分辨干红说的是真话,还是跟他开玩笑。
干红终于忍不住笑了,“你要不是很小,你一定记得非常清楚!”
关雎这才确认干红是开玩笑。他直起身子说:“人的记忆也怪,有什么一触发,一下子就升腾起来了。干姐,你对我妈公司那些人怎么看?”
干红看了看关雎:“你触发一下吧。”
关雎说:“比方说许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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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子说:“干红能对许亚云有什么评价呢?”
嫱子说:“她都不一定认识她。”
岩子说:“不对。在姚欢的公司里,许亚云的分量不轻啊。这不可能不反应在干红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