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关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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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501分和10镖决胜中,李定邦其实更喜欢10镖决胜,因为他是个比较懒惰的人,不喜欢去算计,不喜欢拐弯抹角,尽管可能501分用的镖数还更少。但是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不说别的,他曾经多次投出9镖胜,别人最多也就是和他平手,不可能再超过他,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会输的很难看,甚至谁赢谁输都不一定。

  李定邦平静了下心情,站到投线前,习惯性地轻轻擦了下手中的飞镖,这个动作其实是为了投高分蓄势而做的。

  李定邦慢慢地从左手中抽出一支镖,平端右手,瞄了下镖盘,手腕轻轻一抖,很从容优雅地地投出了第一镖,飞镖在酒吧柔和的灯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噗地一下定在了60分区域内。

  或许今天是李定邦的幸运日,也或许是极大的压力下超水平的人品爆发,第一盘第一局的头3镖,李定邦都把它们定在了60分位置,一个漂亮的满分。

  投完自己的三镖,李定邦看向了黑衣男,希望从黑衣男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是让他极度郁闷的是,黑衣男还是那副微笑的面容,甚至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没变一下。

  李定邦刚刚有点自信,稍微平静了点的心又开始打鼓了,黑衣男到底是不自量力的菜鸟呢,还是绝对实力的超级高手呢?就算他是高手,也不可能投出181分吧?

  李定邦从投线退到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很有风度地示意黑衣男可以去投了。

  黑衣男微笑着走到投线前,看了李定邦一眼,也没蓄势也没瞄盘,左手镖飞快地倒换到右手上,右手就这么随意地一扬,3镖连飞,刷刷刷,几乎就在眨眼间,都没看清他出手的动作,3枚绿色的飞镖就直直地飞到了镖盘上。

  第一时间李定邦没去看镖盘,在他看来,投飞镖没有弧线的都不是高手,所以他潜意识地认为这一局他赢定了。

  正当李定邦在庆幸自己赢了的时候,旁边的看客爆发出一阵倒抽冷气的嘶嘶声,让他不禁心里一阵发虚。

  他转头看向镖盘,3镖也都是60,可是,包括李定邦投的3镖,现在镖盘面上看不到扎洞!

  也就是说,黑衣男这3镖都是扎在了李定邦3镖扎的位置!

  这怎么可能??

  绝对是巧合!

  就是再高的高手也不可能准到这么变态吧?

  黑衣男依然微笑着拔下自己的镖,站到一边。再次站到投线前的李定邦再不复先前的从容,额头、手心都冒出了细细的汗水,心跳开始加快,自信开始动摇。

  这次的3镖依然很准,却出现了小小的失误,两个60加一个20,只投出了140分,虽然没有投到满分,但是在这样的压力下,能投出140分,李定邦已经对自己很满足了。

  李定邦悄悄在背后搓了搓手心里的汗,拔下自己的飞镖,走到一旁站定,眼睛没有看别的地方,直直地盯着镖盘,等待黑衣男的再一次出手。

  黑衣男也没有耽搁,一步走到投线前,依旧是没有任何停留,右手一扬,3镖同时出手,李定邦只听到一声噗,镖盘上已经出现了3支镖。

  李定邦死死地看着镖和镖盘,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自己全力以赴地想看到黑衣男是怎么出手,飞镖又是走的什么弧线,可是偏偏就是没看到,仿佛黑衣男就是简单的抬了一下手,而飞镖是从镖盘上长出来似的。

  那3支镖插的位置和上把一模一样,依旧是李定邦第一次出手扎的3个洞!

  你可以说第一次是巧合,那么第二次呢?绝对不是巧合了!

  如果是巧合,这个概率是多少?用买彩票这个类比就可以看出来,买彩票中头奖人人都有可能,但是刚刚中过大奖的人,第二天开出同样的号码,他又同样中了一次头奖,这个中奖概率就和现在黑衣男投出的命中概率是差不多的。

  周围的看客中有不少飞镖爱好者,他们知道这样的准头意味着什么,李定邦当然也知道,哪怕就是世界顶尖高手,也不可能投出这样的镖来。

  这样的水平实际中是不应该存在的,只有古时候“百步穿杨”的神射手或许可能,更确切地说这样的水平应该只存在于传说中。

  黑衣男看到李定邦楞在那里不动了,笑着说:“李定邦,该你了!”李定邦这才回过神来。

  自幼就混迹江湖的李定邦当然知道自己遇到的是不可能战胜的对手,也不含糊,很光棍地对黑衣男说:“前辈、镖神,您就别取笑我了,我认输!”黑衣男点点头,似乎李定邦叫他镖神、前辈理所当然,他对李定邦说:“我也姓李,呵呵,看来我们的确有缘,你如果有兴趣和我私下切磋的话,就来清水塘的红河酒店找我。”说完,他转身离开了酒吧。

  李定邦目送黑衣男走出酒吧大门,走到只有六个镖眼的镖盘前,郑重地取下镖盘,小心地拿在手上,换了个新的上去,然后他对周围的客人们说:“抱歉了各位,今天晚上实在是没有了出手的兴趣,请见谅,改日作陪。”说完,李定邦也拿着镖盘离开了酒吧,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回到家,洗了个冷水澡,拿着那个镖盘躺上了床,李定邦试着开始平静自己的心情,怀里抱着的镖盘真的是他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大的挑战,比以前当小混混偷着打闷棍可刺激大发了。

  看着60分区域内的5个镖眼,李定邦想到的就是刚才的那一幕,多么不可思议,多么神奇的六镖啊,自己就是穷一辈子之力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准度啊!那么自己继续玩飞镖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顶多也就是混混饭吃,再想有什么进步恐怕很难很难。

  想着就头痛,李定邦索性不想了,准备放下镖盘好好睡一觉再说。突然,李定邦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又举起了镖盘,再次凑近了看那五个镖眼,这一看,让李定邦更加骇然。

  5个镖眼,都是李定邦投的,以他的手法和力度,五个镖眼的大小是应该区别不大。可是其中有上面三个是黑衣人两次飞镖插入的,照道理说,不管是准度的细微差别,或者是力度上的差别,都应该让这三个眼比其他两个稍大些才对,可是现在看来,这五个眼基本没有肉眼上的差别。也就是说,黑衣人投出的6镖连走的弧线和插上镖盘的角度力度都是一样的!!那意味着,黑衣人投这6镖用的准度和力度都是可控的。

  天哪!黑衣人到底是人还是妖?怎么可能做到这样的效果?那岂不是说,黑衣人对飞镖的控制已经达到了外放的程度?李定邦心情再次变得忐忑和纠结,黑衣人到底是个什么人?想做什么?李定邦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清水塘找这个黑衣人,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二天一大早,李定邦就收拾整齐,带着六个镖眼的镖盘出门往清水塘的红河酒店而去。站在当时寸土市最高档的酒店之一红河酒店的大门口,李定邦这个从福利院出来的孤儿不禁感慨万千,这里进进出出的都是高档车,来来回回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而自己只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虽然满怀抱负,自视颇高,但是这样的酒店,连消费一次都要考虑半天。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丁点的感触就会产生很多联想,李定邦就是在这样的感触下,暗暗发誓要成为有钱有势的人,不说多少多少身家,最少也要混个吃喝不愁吧。这个时候的李定邦,完全没有想到,今后的他会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李定邦站在红河酒店门口又有点踌躇了,自己来做什么?

  黑衣人固然是个飞镖高手,但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现在还流行拜师学艺?就算拜了师,飞镖学成了超级高手,了不起就是个职业飞镖运动员,和自己想做大事业的想法有出入啊!

  何况学不学得成还得两说,自己是不是那块料还不一定呢!

  可是不把心里的疑问解决了,总不是个事,再说了,要是黑衣人真的是能在出手后还控制飞镖,那么这个要是学会了,那就不简单了。

  李定邦一咬牙,不就是见个人嘛,又没有说要拿命换,没什么好怕的,抬脚就往酒店走去。

  刚到门口,站在门旁边的一个机灵的服务生就很礼貌地拦住李定邦,问道:“先生,你好,请问您是否是李定邦先生?”

  李定邦一愣,下意识地回答道:“对,我就是,你怎么知道的?”

  “是这样,我们这里一位尊贵的客人,今天早上交代我,会有一位年轻的客人来找他,他大概说了一下您的摸样,我猜就是您,果然让我蒙对了!”

  李定邦一阵恶⊙﹏⊙b汗,嘀咕道:“感情那老小子还是个算命的!”

  服务生没听到李定邦的嘀咕,问道:“您说什么?”

  李定邦赶紧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是问,他住哪间房?”

  “哦,客人住8601房间,要我领您进去吗?”

  “不用了,谢谢你啊,我自己去找就可以了”李定邦没让服务生带路,自己坐上电梯来到了8楼。

  刚准备敲8601房间的门,里面忽然传来黑衣男那极富穿透力的声音,“门没锁,不用敲了,进来吧!”

  李定邦真的服了,这老小子绝对是个神棍,连他什么时间敲门都算准了。

  推开房门,李定邦一眼就看到以五心朝天姿势坐在沙发上的黑衣男,只不过换了一身白丝绸的唐装,变成了白衣男而已。

  白衣男对李定邦说:“随便坐,不用客气,这里挺干净的,要喝茶自己倒,喝饮料,冰箱里有,自己拿,我在打坐,就懒得起身了。”

  李定邦心想:本来就没打算要你拿,就会摆谱。

  白衣男似乎看穿了李定邦的心思,说到:“不要以为我是摆谱,我是正在行功,不方便起身!”

  李定邦已经麻木了:看来世界上真的有读心术,这老小子知道我想什么。

  白衣男对李定邦说:“说吧,来找我做什么?”

  李定邦又一阵恶⊙﹏⊙b汗:是不是高人都喜欢装啊,明明知道我来做什么,还要多此一问。想归想,李定邦还是很老实地回答到:“其实,我就是想问问,您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白衣男似乎没听懂李定邦说什么。

  “就是控制飞镖的准度和力度啊?”

  “哦,你是说这个!”白衣男这下听懂了。

  他顿了顿,说到:“你能发现这点,说明你我确实有缘。但是,这个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因为这是我修行的秘密,不能与外人说,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我的至爱亲友,或者同门中人。”

  李定邦彻底无语,“那意思就是您不方便告诉我咯?”

  “暂时来说是这样,但是也不是没办法啊,虽然你不可能是我的至爱亲友,但是你可以争取做我的同门中人啊!”白衣男一脸坏笑地对李定邦说。

  “争取做你的同门中人?”李定邦讶然“那怎么做?”

  “很简单,只要你拜我为师就可以了啊!”白衣男说。

  “拜你为师?我可是穷光蛋一个,交不起学费的!”李定邦双手一摊。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是见人就收的那种便宜师傅?”白衣男仰天笑道

  “这也就是你,要是比别人,堆座金山在我面前求我,我都不会收他做徒弟的!”

  这下轮到李定邦吃惊了,“什么意思?难道我有什么值得前辈这么看重的地方吗?”

  白衣男似乎就是要调足李定邦的味口,他说:“这个暂时也不能告诉你,只要你拜我为师,我会把你想知道,你不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你不想听都还不行了!”

  李定邦一想,也确实是这样,反正跟他学飞镖没有坏处,自己也没什么损失,拜师就拜师吧,师傅都不怕吃亏,做徒弟的就更不用担心什么了。

  李定邦刚想纳头便拜,白衣男就开口说道:“虽然我也向来不喜繁文缛节,但是入得我门,也得有一定的规矩,你稍等片刻,待我收功。”说完白衣男闭眼屏息,手上翻飞,开始收功。

  不一刻,白衣男睁开双眼,走下沙发,对李定邦说:“你随我过来。”然后径直走进了隔壁的套间,李定邦跟进去一看,香案神牌、黄纸红烛早就准备好了。

  白衣男对李定邦说:“李定邦,到神牌前跪下。”李定邦走到香案前,在蒲团上跪下。

  白衣男继续说:“跟着为师念。”

  “弟子李定邦,拜入飞刀门下”白

  “弟子李定邦,拜入飞刀门下”李

  “身为二代弟子,师从开山祖师李寻欢”白

  “身为二代弟子,师从开山祖师李寻欢”李

  ……

  “李寻欢??小李飞刀李寻欢??”李

  “不要打岔,等会再说!!”白

  “定当尊师重道,勤学苦练,维护正义,不辱师门”白

  “定当尊师重道,勤学苦练,维护正义,不辱师门”李

  “三叩首!”白

  “三叩首!”李

  白衣男笑道:“这句不是让你跟,是让你三叩首,拜师门!”

  “哦,不早说!”李定邦小声嘟喃,说着便叩了下去。叩完首,白衣男手指香案上的茶杯,对李定邦说:“给为师敬茶!”

  李定邦依言敬茶后,白衣男把李定邦叫到跟前,终于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为师真的很开心,真的很开心!终于让为师收到一个可以光大师门的徒弟了!”白衣男连声说道。

  “现在你可以问你想问的了!”白衣男对李定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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