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乌普萨拉 030 戴十字架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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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教给霍德尔的时候,卡努特就对“罗马人勾引有夫之妇”的手段做了精简和净化,教给其它兄弟的时候,卡努特还是不得不再次精简和净化。

  因此,在得到卡努特的传授之后,一众兄弟就再次展开了对海尔嘉和索菲亚身边女侍们轰轰烈烈的追逐战。

  而受到霍德尔事情的启发,卡努特便又抽空和海尔嘉、索菲亚深谈了一次,教她们两个合作,即教给那些女侍识文断字能写会算,又教会她们斗剑自卫战斗阵厮杀。

  同时,卡努特又派人朝自家老爹庄上走了一遭,让老爹将庄上那些年纪合适、样貌周正、身体健康的庄丁家的女子都送来这爆交给自己的两个妻子。

  因为卡努特闯荡下的威名和产业,以及他两个妻子的身份,这样的要求不但没有遭到反对,反而赢得了庄丁们的支持,只觉得卡努特这是在提拔他们——于是,港口里春天的气息也就越发浓郁了。

  到了秋末,一年一度的秋季庭召开的前几天,便有人架了船到港口来。

  因为设了水门,而来的船挂的又不是常见的旗号,这条船便给拦在港口外。

  等到来人表明身份,负责看守水门的庄户人便慌了起来,连忙将来船放进港口,并派人前去通知卡努特——来的人竟竖王奥洛夫的使宅召唤卡努特前去乌普萨拉参加秋季庭,并觐见国王的。

  听到这个消息,卡努特的第一反应就是担心。

  他到不担心国王会对他怎么样,而是担心以后新城的安全——今天来的“国王的使者”是来召唤他前去参加秋庭并觐见国王的,水门就这么开了,若是日后来的“国王的使者”是来索命的呢?

  看来,日后即便是新城建成,诸多地方的箭塔门楼修筑完毕,关键地点的守备仍得由自家兄弟把控——这一点,却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想定这一点后,卡努特便召集了兄弟中的诸多头领,一并去见国王的使节。

  这些头领有哈康、托尔、霍德尔、西格特、加里、卡里、埃里克和拉格纳。另外,虽然托比亚松目前尚未和卡努特结为兄弟,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便也一起前去。

  临时充作卡努特住所,而日后将被作为北城区集的大厅里,一行五人正坐在长桌旁低声交谈。

  和通常的北欧好汉不同,这五人全部在锁子甲外套着灰色带兜帽的长袍,而脖子上则都挂着个十字架。

  看到卡努特等人进来,五个人便齐齐站了起来。

  “卡努特老爷,这些就竖王的使者了。”将人带到后,负责带路的农夫简单的说了一句,便很识趣的离开了——无论竖王,还是卡努特,对于这些农夫来说都算得上是“大人物”,他们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农夫该搀和的。

  “一座令人印象深刻的市镇。”看到卡努特进来,为首的秃顶武士便赞许的点头,露出了礼节性的微笑,“就算是挪威王为了入侵不列颠所修建的海盗营盘比起这里也显得防卫空虚。”

  这句听起来是夸赞,但卡努特却不知道到底是夸赞还是揶揄的话让卡努特有些不知所措——仅从建筑规模和结构上来看,对方的话是实情;可考虑到对方这么轻易的就了市镇,这话又是讽刺多过夸赞。

  而且,他该怎么回答?难道说“要是老子的兄弟守卫,就算国王的使者也得在外面乖乖等着”?

  不过,幸运的是,卡努特至少有一条技巧掌握得很纯属——转换话题:“这真让我惶恐——我还从未得到过王上的召唤。”

  这样的回答至少听起来好像是服从王上的——于是,使者的首领露出了和善的微笑:“以你这样的青年才俊,这种事情日后怕是少不得的。”

  卡努特耸了下肩:“那么,这一次,王上派遣他的使者前来,为了什么呢?”

  说着,卡努特停顿了一下,回转头:“难道在等我的这段时间里,我的客人们竟连点润喉的都没有?”

  听到这话,旁边的侍者立即跑了出去——卡努特出海时带走的庄丁基本都成了他的兄弟,而这些则是他老爹赠送的。

  侍者去取酒肉的时候,卡努特走到大厅的正座上坐下,而他的兄弟们则在他右手边的长桌旁坐下,和国王的使者们遥遥相对。

  看到卡努特和他的兄弟们都坐下,国王的使者才用“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惮度开口:“只是你去**走赚多和地方上的贵族们认识认识,顺便去他的庄园里参加宴席而已,并没有别的事情。”

  听到这话,卡努特就笑了——既然如此,就意味着这只是一次试探,而真正的决定可能要到宴席上才能做出。

  “我当然会去。每一个受到的乡绅都会觉得非常荣幸。”卡努特简单的回答。

  “那么,我的使命也就达成了。”使节简单的回答,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时候,那些出去找酒肉的侍者便抬了酒桶,取了食物过来,在桌上摆开——即便旁的宾客到来,也要设宴款待,而招待国王的使节,规格自然要格外高一些。

  接过酒杯,浅浅试了一口后,使者就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之后意犹未尽的咂起嘴来:“真是好酒啊,比之王上的窖藏佳酿也毫不逊色。”

  卡努特笑了下:“是我父亲庄上酿的。”

  使者体谅的点头:“确实,也只有马格努斯那样的人物,才能养育出你这样的少年英雄。”

  听到王上的使节夸赞卡努特,并不知道奥洛夫王和老阿特达关系的几个首领纷纷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点头。而卡努特却不置可否的一笑了之:“不过是运气好罢,神灵眷顾罢了。”

  卡努特不过随口一说,希望使节不要纠缠在自己的产业上,而使节的眼睛却猛的亮了起来,显然是找到了期待已久的突破口:“听人说,你在君士坦丁堡待了两年。”

  “是啊。那可真是个好地方。”

  “那么,你一定去过圣索菲亚大教堂喽?”说着,使节停顿了一下,慎重的斟酌了一下,选择了比较温和的说法,“虽然那里的信徒对于经义的理解不够准确,但终究也是我们的教友。”

  尽管实际上对那些“教友”的看法要激烈得多,但是对于使节而言,这已经是足够温和,应该不会触怒可能更倾向于“东罗马教友”的卡努特的说法了。

  但卡努特的回答却让他出乎意料的同时大吃一惊:“啊,虽然在那边待了两年,可我根本没去过那。”

  似乎是看出了使节的疑惑,卡努特满不在乎的一耸肩:“我是索尔的战士,不是耶稣的信徒,去那干什么?”

  “你在那里呆了两年,却从未接受洗礼?”对奥洛夫王和自己的判断失误感到震惊,使节的声音不由得也提高了一些——这根本不合常理!

  卡努特不屑的哼了一声:“这怎么了?”

  这句听起来很正常但实际上根本不正常的反问让使者无话可说。

  通常情况下,北欧人会认为耶稣是欧洲世界的神灵,既然到了人家的地盘上,自然应该和当地神灵搞好关系,所以往往会在诸如法国、德国,乃至东罗马帝国游历期间接受洗礼,成为基督徒——大不了等回到家乡之后再洗回来。

  而随着基督信仰越来越强势,尽管北欧古代多神的信仰仍旧根深蒂固,但基督的信仰也被越来越多的人,尤其是王室和贵族所接受——比如奥洛夫王,就已经接受了洗礼成为基督徒。

  就算卡努特是个格外顽固的古代多神的信徒,至少,按理说,在东罗马帝国,在君士坦丁堡逗留期间,他也应该接受洗礼,成为基督徒才对。可实际上他竟以异教徒的身份在君士坦丁堡呆了两年,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要知道,就连东罗马帝国皇帝的瓦兰吉卫队,也都接受洗礼成为基督徒了。

  但最重要的是,卡努特的经历和理所当然惮度完全打乱了奥洛夫王和使节自己的计划,也彻底摧毁了他的腹稿——直到这之前,使节对卡努特都还是抱有亲近态度的。

  冷场片刻后,使节才再度迟疑着开口:“不受洗礼,在那边一定很不方便吧?”

  卡努特露齿一笑:“没什么不方便的——若是讲道理的人,我就和他讲道理;若是不讲道理的人,我就让他和我的剑去讲道理。打了三次,我遇见的就都是讲道理的人了。”

  这个回答顿时让厅里的所有人都哄笑起来。

  一片快活的笑声中,使节谨慎的开口:“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受洗礼呢?你应该知道那会使你在那边方便许多。”

  尽管这个问题并没有任何冒犯的地方,但还是惹恼了卡努特。

  和仍旧心存幻想的使节乃至奥洛夫王不同,卡努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和奥洛夫王之间绝无和解的可能,因此对这种显而易见是在使自己成为基督徒的努力就格外和不满:“嘿,说到这个基督,我到正好有些经义上问题,一直没人能解答。”

  哄笑声掩盖了卡努特话语里的怒气,让使节没能发现谈话正在向危险的边缘靠近,只当是卡努特真的研读过基督教的经义,心存疑虑所以没接受洗礼——而这个使节,也是在巴黎的神学院进修过的,自信通晓经义。

  于是,这使节便很热心,而且亲切的微笑起来:“不知道你有什么问题,虽然我学识不多,但也许恰巧有一两点能为你解答的,也算是一点帮助?”

  卡努特冷笑一声:“不如,咱们等到**再细细分说?”

  这话里掉衅和敌意明白无误,顿时教使节身边的四人纷纷起立拔剑,怒目而视——而卡努特的兄弟们虽然还不太明白为什么气氛突然变了,却也毫不示弱的拔剑相对。

  眼看就有人要血溅当场的当,使节用牛角杯敲了敲桌面:“都坐下,你们这些令人胆寒的勇士——只是经义辩驳,就使你们拔剑?这根本不值得。”

  制止了一场冲突之后,使节才看回卡努特,叹了口气:“既然您有这样的兴致,我自当奉陪。而且,能在众人面前分说明白,反而更有利些。”

  卡努特淡淡一笑,点了下头:“我也正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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