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山道惨案 第四十三章 酒逢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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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武豪侠高峰在聚春楼的大堂与众人豪饮欢颜,谈笑风生,气氛热烈活跃.

  一个手中提着一根超过身高的长棍子,满脸疲惫,身上衣服肮脏、满是脏污的青年男子走入了聚春楼酒楼,浑身散发着有汗液臭、泥土味、水汽味等各种气味混杂的浓烈刺鼻的难闻气味。

  进入大堂,大堂上门口附近的食客们闻到了这个邋遢的青年男子身上散发的浓重的难闻气味,看样子,这个青年男子一定是有数天没洗澡了,浑身臭气熏天,臭不可闻,觉得恶心,吃不下酒菜,纷纷掩住鼻子,退避三舍,唯恐避之不及。许多人当场“哇”的一口,吃下去的酒菜吐了出来。

  有人忍受不住这浓烈的恶臭,怒气上涌,熊熊燃烧,火光冲天,当即发作,马上生气地用力拍着桌子,高声唤来酒保,指着这个邋遢青年,怒气腾腾地呼喝道:“伙计,快赶走这个乞丐!”

  “对,快赶走这个乞丐,不然我们吃不下饭。不赶走这个乞丐,你们聚春楼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掩着鼻子的食客们道出了共同的心声。

  酒保们一手操起酒楼里事先预备的、用来驱赶恶客、防盗的棍棒,一手丢给这个邋遢青年一些吃食,恶声恶气地说道:“兄弟,快走开。今天,我们这里难得来了一位大侠,好不容易生意这么兴隆。拿着这些吃食走吧,别影响了我们的生意。”

  青年虽然邋遢落魄,但很有精神,没有萎靡不振。他对酒保们抛过来的食物不屑一顾,没有弯腰去捡,站着不动,很有骨气地说道:“谢了,伙计。但君子不吃嗟来之食。”

  “诶,兄弟,好话说尽了,你怎么还不走?”酒保口气严厉地警告说:“不吃就不吃,快走!别惹事,不然要你好看。”挥舞着棍棒,往外驱赶这个邋遢青年。

  邋遢青年说:“我不想闹事,只想见见这位大侠。”用手中的棍子自卫。

  正在豪饮的神武豪侠高峰听到大堂门口发生骚动,引起了他的注意,停下喝酒,起身过去观看。

  在大堂门口,高峰看到一个邋遢青年与数名身强力壮的酒保在用棍棒进行对话。

  邋遢青年抵挡酒保挥打过来的棍棒,并用长棍回敬一两招,势不可挡,逼退酒保。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邋遢青年与酒保们的棍棒相交激斗,大堂上的食客大部分看不明白,只觉得一片棒影滚来滚去,煞是热闹。众人讥讽嘲笑邋遢青年手中的长棍说:“这是乞丐用来防身自卫的打狗棒吧?那他使的是打狗棒法喽?”

  只有神武豪侠高峰看得明白,历历分明,看出其中的奥妙。

  只见邋遢青年与酒保们牵扯纠缠之间,很有章法,用的不是常见的棍棒法招法,而是上挑、平刺、下扎等枪法类招式的技巧,进退开合之间很有威武的气魄。就是简单的几个技巧,武艺稀松的酒保们哪里是邋遢青年的对手,抵挡不了,不住地后退避让,没有摔倒看来他是手下留情了。

  “住手。”高峰出面叫停酒保与邋遢青年的械斗。

  酒保虽停止了对邋遢青年的械斗,但依然保持敌对状态,虎视眈眈,不让他再前进一步。

  高峰仔细打量着这个青年男子:外表虽然邋遢肮脏,但没有像寻常的乞丐常见的那样披头散发,他头发梳理收拾得很整齐,脸上、双手都很整洁,这不是一般的乞丐可以做到的,说明这人原来的出身很好;从他身上的衣服虽肮脏、但破损不严重,可以看出,这衣服的料子不错。从这些迹象,不难猜想得出这个青年男子原本家境不错,但现在却成了天涯沦落人像个乞丐,一定是餐风露宿,吃了不少苦,落魄至斯,可怜哪!

  这个青年男子虽然邋遢,但他的精神很好,一双虎目,精光闪闪,他的气质独特,是不服输、不怕输、不能受欺压、勇于斗争的骨气。高峰一见这个落魄青年,就有了好感,打心眼里同情此人。

  高峰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要动粗?”

  酒保说:“高大侠。我们要赶这个乞丐走,不然,他赖在我们聚春楼,会影响我们酒楼的客人的用餐,像扫把星一样把我们酒楼的客人都扫光了,让我们酒楼怎么做生意?”

  食客们理直气壮地直言不讳说:“高大侠。这个乞丐太臭了,像臭大便,呆在这里,弄得这里像茅厕,臭不可闻,我们哪吃得下。所以让伙计赶走这个乞丐。”

  落魄青年觉得受了委屈,据理力争,分辩说:“我不是乞丐。我来这里,是想吃点东西,不是来闹事,破坏酒楼的生意。”

  酒保说:“我们不是给你食物了吗?你拿了就走吧,到别处吃去,别赖在这里啊!影响多不好!”

  落魄青年说:“对不起,你们那是给狗吃的食物,我是人不是狗,才不会吃这种给狗吃的嗟来之食。”

  这个落魄青年很有骨气嘛,不愿受嗟来之食,很有自尊,是的,尊严不可冒犯,这一点,让高峰很欣赏。

  酒保气呼呼地说:“那你到别处去吃,我们聚春楼不欢迎你。快走,别妨碍了我们酒楼的生意。”

  众食客掩着鼻子说:“对,你这个臭乞丐,快滚。别给脸不要脸。滚!”

  高峰生气了,呵斥众人:“你们是人,他也是人。佛祖云,众生平等。别看他落魄,他与你们是平等的。你们可以在聚春楼喝酒,他为何就不能在聚春楼里用餐?他都这么可怜了,你们不该没有同情心,歧视沦落人。别看你们有吃有喝,吃的好,穿的暖,若有朝一日,你们也成了天涯沦落人,别人也来歧视你,把你当成乞丐,驱赶你,这不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吗?所以,你们要以身作则,树立同情弱者、与人为善的社会风气,将来一旦落难,才不会被人当成乞丐,任人欺凌、驱赶。你们应该同情他,可怜他,有可能的话,要扶持他,而不是驱赶他。”一席话,将众人说得面红耳赤,羞愧得低下头,抬不起头来与高峰对视。

  高峰对酒保说:“伙计,你们带他下去,好好洗一洗,换上干净的衣服,再来用餐。多少钱,都算在我的账上。”让酒保把落魄青年带下去,洗刷一下,清理个人卫生。此举令众人佩服高峰的豪爽、大方。

  梳洗干净,换了一身新衣服,焕然一新的落魄青年回到大堂上,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器宇轩昂,棱角分明,顾盼之际自有一股威武雄浑的气势生成,就像一只凶猛的野兽随时准备出击,虎虎生威,令人胆战心惊、不可逼视,非是等闲之辈,不可轻视之。众人这才真正地收起轻贱蔑视这个落魄青年之心。

  高峰亲自过去请人,把这个落魄青年请到自己那桌。

  入座后,高峰端起面前的小碗口大的大酒杯,向落魄青年敬酒。落魄青年不拘束,一入座,就端起小酒杯。待见高峰用的是小碗口大的大酒杯,他不甘示弱,就放弃小酒杯,改用小碗口大的大酒杯与高峰碰杯。

  “干。”一口气喝干了自己酒杯里的酒,高峰看着落魄青年端起小碗口大的酒杯,一饮而尽,之后面色如常。高峰见猎心喜:“好久没遇到酒量大的朋友了,决不能放过,今日定要喝个痛快。”给落魄青年斟满了酒。

  不给落魄青年喘息之机,高峰快速地端起酒杯向他敬酒,说道:“兄台,干了。”

  连干了五杯后,落魄青年面不改色,气息不急不喘。高峰笑着赞道:“好,兄台真是好酒量。在下就舍命陪君子,咱们喝个痛快。”

  一杯接一杯的酒杯相碰交错对饮,高峰没有端一点大侠的架子,畅快地同落魄青年把酒言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不酣畅淋漓。

  喷着酒气,高峰问道:“不知兄台使的是哪家枪法?”

  落魄青年反问道:“大侠看走眼了吧,在下使的是棍法,不是枪法。”

  见落魄青年指鹿为马、隐瞒实情,高峰没有恼怒,笑吟吟地说:“兄台,无须遮掩,有何顾虑,但说无妨。在下虽然不是使枪的,但对十八般兵器皆有涉猎,于枪法略知一二。在下有一位朋友,他就是使枪的,出自武林中的神枪世家。所以在下知道枪是怎么用的。”

  落魄青年见遇到了行家,明白隐瞒不过,迟疑地承认了使的是枪法。

  高峰赞道:“兄台刚才用棍子演绎了枪法,精彩,比在下的那位使枪的朋友的枪法还好,是长兵枪法,最适宜用于马战。不知兄台使的是哪家的枪法?”

  这回,落魄青年倒是没有犹豫,爽快地承认使的是王家枪法,没有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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