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蝉也觉奇怪,自己明明见到瘦子偷袭成功,怎么反而跳开了?若他再补上一掌,自己还能有命?这样一想,便惊出一身冷汗。
当然郑玉蝉还不明白,此刻,天玄神功已经遍布她的周身,对外界抗击有一种天然的反震之力,身外施的力量越大,反震之力就越强。瘦子也是突然发掌,力道并不是很猛,否则他不死也会致残。
“啊!”又一个丐帮弟子惨叫着倒在了地上。郑玉蝉朝瘦子扫了一眼,迅速转过身子,脚尖轻轻一点,便到了胖子的战圈中。
胖子正想一鼓作气把最后几个敌人打倒,忽见郑玉蝉飞掠到眼前,慌忙转头迎敌,一边口里大呼:“老幺,暗器!”
郑玉蝉听胖子一叫,并不惊慌,而是暗暗蓄力在手。只要有飞镖、袖箭之类的暗器飞来,她只需那袍袖轻轻一拂,便能让暗器转向,变守为攻。
其实,瘦子此时一点没听见同伙说些什么,他已经完全懵了。刚才运力向敌人一击,明明得手,自己反而莫名其妙地受伤,当真匪夷所思。而且自己所受内伤还不轻,口里甜丝丝的,现自顾不暇,哪里还能施手援助?
没有其他帮手,胖子自然不是郑玉蝉的对手,二十来个回合后,便露危相。此时,瘦子呆呆地坐在地上,无动一衷地望着场上的打斗场面,像在观看一场戏剧。丐帮弟子多人受伤,未受重伤的四个弟子急忙为他们施救。
胖子孤军作战,越战越怯,又见郑玉蝉步步紧逼,手指直指他上身各处大穴,顿时亡魂大冒,倏地一个滚身着地,手飞快到了自己的腰间。
郑玉蝉心地仁慈,并不想多杀人。见对方已到穷途末路,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也减了几分内力,否则以她的神功威力,只要抓住机会,完全可以一掌结果他的狗命。哪知这一仁之念,反而帮了胖子的大忙,让他得以拿到了腰间的暗器——梅花针,并扬手向她飞出。
郑玉蝉也没料到胖子这样歹毒,但还是看到了他扬手的动作,料想不妙,立刻跃身闪避,同时推出一掌。终因距离太近而膀上中了一针。
胖子手上飞出的几枚小针,除一枚击中郑玉蝉,其余全给郑玉蝉雄浑的掌力给逼回来,深深没入了自己体内,旋即倒在了地上。这针虽细,却喂了毒,加上中了一掌,他自然再挺不住。没想本欲害人却自食其果,很快便脸色发青,其状甚是恐怖。
郑玉蝉中毒针后,只觉臂膀一麻,抬不起来,便知自己已经中毒,赶紧拔出毒针,强行运功将毒阻隔在膀子范围,想要脱下袖子吸毒,可望了望周围的的众多男人,只得停了手。就在这时,一条人影冲了上来,飞快抓住了她的手臂。
“干什么?”郑玉蝉惊叫起来。眼见这人正是自己刚从麻袋里解救出的男子,才没出手。
“姑娘,来不及了,让在下为你吸毒吧?”男子一边说,一边迅速地捋起她的衣袖。
原来是来帮她吸毒的,对她并没有恶意,郑玉蝉此时也顾不得体面,由那男子一口han住伤处,吸了起来。直到他吐了两口乌血,才接着说,“姑娘当真认不得在下了?”
郑玉蝉瞧着这张生动的脸,立时省悟过来,“你,你是卢公子?”
“在下正是卢继业。”卢公子微微一笑。
郑玉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屑一顾的这个花花公子,今天竟然帮她吸毒,心里不胜感慨。可她实在不明白,这卢公子的武功并不低,咋会被这些歹人抓住呢?
卢继业也看出了郑玉蝉眼中的疑惑,连忙解释起来。
原来,前几天镇上来了几个江湖人士,表演马术杂技。卢继业不知这伙人真实面目,看了两场,甚为高兴,今天上午便设宴请这几人,反而被这几人用迷药拿住。本来,他是被关在贼人投住的那家旅店,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天黑时分,官军在街上、旅店大肆搜查,不得已转移到此处。当他被郑玉蝉从麻袋里解救放出来时,便一眼认出了她便是几日前在陆二娘店里所见的姑娘,只因被歹徒点了穴位,全身麻木,又不能说话,但他的一双眼光一直在她身上。直到一个丐帮老者为他解了穴道,他才蹦了起来,正要前去帮她的忙,便发生了胖子发暗器这一事。
此时,那瘦子已被众丐帮弟子缚住,被打得哎哟连天地呻吟。
“各位好汉,饶了他吧,问问他的情况?”郑玉蝉向丐帮弟子说道。她所中之毒,虽然一部分被吸了出来,但还是有少部分进入了血液之中,现在大脑已有些昏沉。
“既然是女侠替你说情,便饶了你吧!”丐帮长老忽然对郑玉蝉敬重起来。
卢继业早已飞奔而去,像拎小鸡一样,把那瘦子歹徒抓了过来。
“你们是哪里来的?为何要绑架良民百姓?”郑玉蝉瞧着歹徒,喝问道。
“快说!”一旁的丐帮弟子也抖动着棍子。
这瘦子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不曾想让眼前的姑娘给救了下来,当即给她行一个叩拜之礼,然后讲述了起来,“我们三人都是中州附近的人,人称‘中州三虎’,老大曾从师于华山门下,本以为他功夫最好,结果这次仍败在女侠手上。老二轻功特好,人称‘草上飞’……”
“咦,人呢?怎么没见?当真飞走了?”瘦子介绍到这里,一个丐帮弟子转头望着地下,搜寻起来。
众人向那地下一望,哪里还有他的踪影?可明明见他受了重伤,摔倒在地,一动没动的。
“算了,别找了,让他说完。”郑玉蝉说。
瘦子接着说道:“小子叫石阴浩,最没本事,因此当了老幺。因家乡闹匪,到处开仗,没有生意,我们三人便来了这里。”
“好笑!你们自己是匪,还称别人是匪?老实交代!”郑玉蝉厉声说。
“不瞒女侠,我们那里闹的是兵匪,八大王张献忠的队伍打了来,攻城掠池,催粮逼钱,许多人家死的死,逃的逃,留下的好多男子都被抓去当了兵。我们真的是没生意做了!”
“呸!”丐帮的那位四袋长老,吐了瘦子一口,“尽胡说!你看见了?”
“是的,小的自知罪孽深重,怎敢打胡乱说?”
郑玉蝉沉思片刻,又问,“你们做的生意就是绑架人,勒索钱财?”
“女侠所说不差。”瘦子点着头。
“这次掠来的那位女子是谁?”
“镇长大人的千金。我们从镇上来这里前,捉了来的。”
郑玉蝉见那女子不过十六七岁,长得倒也有点模样,现在像是已经吓傻了,说不出话来,问她也只是点头或摇头。想起自己在镇里那两天所受的非人待遇,想起惨死的袁伟志,真想不管她了。可又转念一想,这事与她本人无关,怎么能迁怒于人?忙招手让那女子来到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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