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庙前殿内,众人正在对那具关帝神像膜礼叩拜之时,闹喧喧地闯来一队人马。领头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后面是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最后一个枯瘦如柴,手里牵着两匹健马,那马背上还横放着两捆东西。
胖子傲慢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凶巴巴地嚷道:“里面的人听着,赶快滚开此地,本大爷放你等一条生路!”
跪立殿前的老者,回头递给身后诸人一个眼色,众人立即四散开去,瞬间便棍棒在手,慢慢围拢来。
一旁静坐的郑玉蝉,见了此等架式,知道眼前必有一场混战,今晚难有一个好睡眠了,不由暗自警惕起来。
“阁下何方高人?怎能一来就逐我等出庙?也该分个先来后到吧?”老者望了望四围的兄弟,胆子立时大起来,话语中多含不满。
“还真有不怕死的?知道俺们是谁吗?”小个子从后面闪身出来,摇头缩肘做了一个猴孙相。
一听这语音,就知道新来的几个是外地人,老者深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更加有恃无恐,“即便是天王老子,也得讲个理字!我们丐帮也不是好欺的!”
果然是丐帮弟子!郑玉蝉先就有些疑惑,现在终于得到证实。那大殿周围的十多个乞丐,瞧着新来的三人,手里的棒子擂得地板“咚咚”作响。
“丐帮?不就是叫花儿吗?大爷我还没有吃完饭,就添盘子来了?”小个子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未落,一个丐帮弟子已抡着棍子横扫过去,小个子一个纵跃便轻轻让过。郑玉蝉认得那名丐帮弟子正是众人口中叫的“白老三”。
“老三,别慌!还是先讲讲理再说!”白老三还要挥棍再击,却被那位老者叫住。原来这老者是一个四袋长老,在这些丐帮弟子当中地位最高,但自身功夫并不算高,全靠帮会会规约束手下,所以威望不是很大。但他却不愚蠢,见那小个子跳跃行动异常敏捷,功夫应该不错,便知他们今天一定讨不了便宜,马上喝住白老三。
“哼哼,”胖子冷笑两声,扭头招呼牵马的同伙,“老幺,把那两票掀下来,就在这里闲了!”
只听“啪啪”两声响,马背上的袋子滚落在地,接着传来两声“哼哼”。
“不好,是人!”郑玉蝉此时的听力何止别人数倍?她不但瞧出那滚落在地的袋子里是人,而且还听出了男女两人发出的不同声音。
这三人怎么能这样没人性?竟把人活活塞入袋子里?想干什么?郑玉蝉先还痛恨丐帮弟子的轻薄,这时更恨这三人的凶暴,于是掠步冲了上去。
“站住!”胖子见郑玉蝉朝那两个麻袋走去,立即大喝道。郑玉蝉哪管胖子的喝问,只管去解袋子绳索。
牵马的瘦子没料到这女子如此大胆,愣了片刻,便挥手煽去,想凭掌力推开她。
“老幺别动,俺来料理她!”小个子见郑玉蝉是个女子,虽衣服破烂却也俏丽难掩,不由色心大炽,抢上前去。
郑玉蝉早有防备,闻得有风声袭来,回手一拂,一股巨风便让瘦子接连倒退了六七步。
场中之人尽皆愕然,谁都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瘦子更是满脸恼怒。自己成名数载,竟然被阻于一个小女子掌下,传出去有何面目示人?立即催掌前去。小个子动作比他更快,此时已经向她背部挥去一拳。
这个时候,两只麻袋全解开了,露出一男一女两个人头。丐帮弟子一片嘘声,知道这几个人竟是恶徒,义愤之心顿起,好几个人扬棒来助郑玉蝉,被胖子截住。
郑玉蝉闻得风声又起,连忙侧身,一个扫趟腿跟着击出。小个子眼看就要得手,突见郑玉蝉攻打下盘,连忙一个倒立葱,凭借高超的轻功,躲开攻击,并向对方的脑袋击去一拳。
这样庙内就形成了两团人混战。众丐帮弟子与胖子斗成一组,郑玉蝉与那瘦子和小个子斗成另一组。
从两组情况看来,还是郑玉蝉稍吃力一点。因为她与恶徒二人是近身搏斗,强大的功力无法发挥出来,加上小个子的轻功几乎出神入化,跃来跳去,不与她正面交锋,让她常是一掌打个空。
除了受伤的外,其余丐帮弟子虽说单打独斗远不是胖子的对手,但合众人之力,加上手中棍棒在手,占尽了优势,所以把胖子搞得手忙脚乱。
然而,不到半个时辰,场上情况就发生了相反的变化。丐帮弟子先前凭众人之力,稍占上风,但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越来越乏力,动作越来越慢,而武功甚高的胖子,虽也有些气喘,但内力却未受多大损失,所以后面斗得相当轻松。
郑玉蝉有玄天神功做根基,内力源源不断生出,所以越打越勇。而小个子虽然轻功卓绝,但内力不够,对她构不成杀着;瘦子内功差了郑玉蝉许多,两人合力,一轻一重,一快一慢相互配合,才对郑玉蝉造成了很大的杀伤力,让她好几次险些中招。不过,随瘦子功力不断衰减,两人联手的威力大大削弱,以至后来不得不变攻为守。
郑玉蝉刚松一口气,忽听得有丐帮弟子受伤的声音传来,心里有点着急,动作也缓了一缓。小个子瞧出对手有些失礼神,似已乏力,认为机会到来,仗着好轻功,变虚为实,双掌护胸向郑玉蝉正面袭来。
小个子意在一招制敌,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哪知尚在一尺之外,便被一道重力罩住,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翻滚,重重地摔倒在地,再没有爬起来。
原来,郑玉蝉眼睛瞧着另一打斗场面,却也没有掉以轻心,而是暗自运功,凝力在手。当小个子迎面攻来之时,也重重推去一掌。这一掌力道之足,可说是她出道以来绝无仅有的。
就在郑玉蝉全神贯注击中小个子时,瘦子从旁边也同时向她击来一掌。她立感心里一阵翻涌。瘦子身子却莫明其妙地退了五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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