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蝉听到“朱大人”三个字,肺都快气炸了,这可是罪魁祸首啊!正要不顾一切地闯入,却又让后面的话止住了脚步。
“袁公公言重了,时下谁不知公公深得皇上信任,目前已红透东厂,手下的锦衣卫更是威震匪胆!”
宦官把持朝政,已是天下人共知的事实,郑玉蝉被逼离家这段时间也略有所闻。宫中太监在屋里,还随身带来了锦衣卫。实力到底悬殊多大,她不得而知,所以不得不慎重考虑先前的计划了。于是伸舌舔湿窗棂纸,轻轻捅开一个小口,向里面细细打量起来。
大堂里,摆有两张席桌,穿官服的男子围了一桌,另一桌则是些穿长衫绸袍的人,包括两位女眷。堂上东西两侧各立着两个穿侍卫服的汉子,想必那就是锦衣卫了!
“哈哈!朱大人若不为皇上信任,能成一方封疆大吏?咱们彼此彼此!”一个满头白发的宫装老者,略略抱了拳。
“既然袁公公不想再饮,那就看下一个节目,”一个身官服的马脸汉子,转向后面挥挥手臂,“来呀!”
郑玉蝉这时看清楚了,这马脸汉子一双细眯眼,如果不是岁数大了好些,活脱脱一个恶公子朱显模样。
话音刚落,便有四个家丁抬了两口精致的木箱,到了袁公公面前。
“这是阆中丝绸和一些古玩,不成敬意,请大人笑纳!”朱由典展开笑脸,两只眼睛变便成了两条细线。
“朱大人太客气了,你我同为皇上分忧,自当相互提携。”
“还有一事,恐要叨扰大人,几名待选宫女,能否同公公一起上路?”
袁公公心里暗骂,真没眼色,这个时候还送什么宫女?脸上却是一副笑容,“哈哈,旅途枯燥乏味,有美人相伴,自是美事一件,不过,眼前时局动荡,路上难免安全,不如暂时留下,咱家回京禀报皇上后再行定夺。”
真是只老狐狸!老子都下血本了,还跟我打哈哈!朱由典心里着恼,却不敢得罪这个炙手可热的人物,自己今后的升迁还得靠这个阉人帮忙,连忙陪上笑脸,“大人有如此雅性,下官备有另一份礼物,请一并笑纳。”说罢附在袁公公耳边嘀咕了几句。
“好好!”袁公公连连点头,脸上笑成一枝花。
“就怕味辣了一些,难入大人法眼。”
“辣味好,这才有味道!”袁公公哈哈大笑起来。
“老爷,什么好东西呀?”坐在另一桌的二姨太好奇地问道。她平时最喜吃刺激性的食物,听到二人一口一个辣字,便扭着细腰走了过来。
“妇道人家,一边去!”朱由典斥责道,他现在还不能告诉她。若让别人知道了,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二姨太哼了一声,便往回走。
就在这时,郑玉蝉听到身边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一个飞掠便上了顶上的柱子。定睛一看,原来是卢公子,又才飞掠下来。
卢继业望着她,摆摆两只手,示意未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接着便听到郑玉蝉那比蚊蝇还细小的耳语,“朱家父子在这堂屋里,还有几个锦衣卫。”
卢继业没有那么好的功力,当然不敢回声,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这时传来了朱由典讨好的声音,“彩云,送公公去东厢客房休息。”
郑玉蝉看到,一个小丫头闻声立即趋前一步,笑吟吟地将一只玉手伸向袁公公。袁公公说声“好”,抓了那葱白的玉腕,慢慢站起来。
“下官恭送大人!”同桌的地方官见此早纷纷站起来,点头躬送。
郑玉蝉跟卢继业一比划,二人便飞快掠向廊上的柱梁。
朱由典送袁公公出门后,小声道:“此女会些功夫,大人千万别解了她穴道。”
“难道比咱家的功夫还高?”袁公公哈哈大笑。
“真是作孽!不知哪位女子又要遭殃了!”郑玉蝉悄声叹息道。
“东厢房那女子,像是被人点了穴位。”卢继业听得真切,连忙低声答道。
“分开动手。”郑玉蝉来不及说完话,用手指比划了一下,便匆匆向前方奔去。因为机会来了,朱由典出了客厅,正往左前方走。
那个时代,女人把贞洁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万一shi身,定会寻短路。卢继业不敢耽搁,同时向东厢房掠去。
东厢房里,一个小丫头添了灯油,里面立刻雪亮起来,仿如白昼。
袁公公进屋,果见一细腰丰臀的妩媚女子,端坐于床边,突然来了精神,疾步奔去,立在她面前,像观赏一只笼中奇鸟一般,细细打量。这些年,仅管没有那生命之根,他也没少纳妻妾,可都是些年老色衰的宫女。
太监娶宫女这时也不算稀罕,先朝早就有之,还被称之为“打伙”。其实,这也算不得不道德。老宫女年年望穿秋水,别说得到皇帝宠幸,就是见上一面也非常不容易,实是白白虚度青春年华,说得白一点就是守活寡。太监虽说不能做那实质性的事而不能传宗接代外,搂搂抱抱却是易行的,加上能从市面上买到那种似是而非的器具,让宫女们荒漠的心田多少能得到一点慰藉。所以,只要两情相悦,这种组合也可以说是一件带点遗憾的美事。
这女子水灵灵的,青春活力四射,袁公公见了还能不心跳吗?只见他盯了她几眼,就迫不急待地剥去她的外衣,跟着是内衣、抹胸,也不管女子委屈的泪花儿,一只大手便在那半裸的玉体上搓揉起来。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从窗口飞掠进来,执刀奔袁公公背身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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