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般对手,在袁公公这等变化莫测的剑招攻势下,必定丧命。
郑玉蝉不善用剑,要破解这精妙的一招自然十分困难,但她早已瞧在眼中,玉腕一抖,又是三颗弹丸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摧袁公公头颈胸三个部位。
两人若不收势自救,必定拼个两败俱伤。郑玉蝉出此险招,实是被逼无奈,却也实在有用。袁公公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自是不愿以死相搏,左足一点,上半身猛然右倾,三颗弹丸擦身而过,攻向郑玉蝉的剑招也自然消解。
卢继业起先以为郑玉蝉空手对袁公公的利剑会吃亏,便持宝刀冲了上来,见她现在安然无恙,自是又惊又喜。
郑玉蝉见了感激地瞟他一眼,催促道:“快离开!”说罢伸手抓住那女子尚未受伤的臂膀,穿窗而出,卢公子紧随其后。
“哪里走!”袁公公暴喝一声,跟着飞掠而出。
此时,府衙已是一片火海,人声鼎沸。大部分人冲去救火,院里的兵丁并不多,郑玉蝉带人落在院中,见袁公公追得甚紧,忙转过身来,暗运“玄天神功”。
袁公公是武学行家,见此情形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也倏地收住身形,运起自己苦练三十多年的至阴内力。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向对方快速地推出双掌。
“砰”的一声巨响,两股强大的气流猛地相撞,好似山崩地裂一般,卷起几股风尘弥漫在空间。
袁公公的身子不由自主向后翻滚了两圈,方才站立住,眼里满是惊恐和不解,嘴角也慢慢渗出一丝血水。
郑玉蝉身子晃了几下,向后大退了两步,只觉得气血翻涌,赶紧长吸一口气,强行将其压了下去。
卢公子和那被救的女子,仅管是在一旁,也被这股强大的内力震得后退了好几步。院里的其他兵士,更是苦不堪言,差不多都东倒西歪地栽倒在地上。
“别放跑了反贼!”此时,院门口又冲进来一群兵士,但见了院子里的惨状,又马上惊呆了。
“走!”就在众人惊疑万分,尚未回过神来的时候,郑玉蝉几个人连续几个纵跃,翻墙而去。
“放箭,快放箭!”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如梦方醒般大声叫道。与此同时,缓过气来的袁公公也忍痛嚷道:“追,快追!”
众位家丁兵士闻声纷纷追出门去,同时数十支箭羽也一起飞向三人离去的方向,“嗖嗖”之声划破了半个夜空。
郑玉蝉三人从墙头跃在街上,趁着夜幕的方便,向街的另一头快速奔去。刚刚出了街口,便听到背后传来阵阵马蹄声,忙折身向旁边的小路掠去。
此时三人的状况都不是很好。郑玉蝉内力耗费过多,尤其是最后与袁公公那一搏,几乎用尽了全身所有的真力。卢公子的情形也差不多,那位被救的女子情况自然更糟,她受伤后尚未得到有效救治,现又勉强走了半个时辰的路,忽闻几声犬叫,叫了声“狼”,竟然连累带吓的软瘫在地。
“雨娘,别担心,那不是狼,是狗。”路上简短交谈几句,郑玉蝉知道这女子名叫雨娘。借着月光,她早已看清眼前是一个小院落,院后是一片竹林,院前是密植的桑树,心里不由一喜。
这是孙管事的家,两年前,郑玉蝉曾随父亲来过这里一次。她不敢大声叫门,怕消息泄露,让卢公子二人等在外面,自己靠近门窗,轻轻叩击了两下,小声唤道:“孙叔,我是玉蝉。”
“是二小姐呀?”屋里传来孙管事的声音,接着亮起了灯光。
三人悄悄进了屋,立即开始清理包扎伤口。卢公子只是几处皮外轻伤,那女子身上也有好几处伤口,尤其是一只臂膀上的衣衫已被血水浸透,若再不及时止血,只怕就有生命之忧了。
“雨娘,你自己休息,我出去练一会功。”给雨娘包扎好后,郑玉蝉也十分疲倦,抬脚走出门外。
卢继业不放心,悄悄跟了出来。
郑玉蝉在院里一避风处坐下,眼角已然瞧见卢公子的高大身影,便安心运功调息。
卢公子一面警惕地听着院外的动静,一面瞧着眼前可人的娇娘,心里涌起万般情愫。
月光下的郑玉蝉依然那样美丽,虽着男人劲装,身上优美的曲线仍让人心动。卢公子觉得自己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一盏茶的时间后,郑玉蝉头上开始冒出缕缕热气,身上消失的真力开始逐渐恢复。就在这时,院外不远处响起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和骂骂咧咧的吆喝声。
卢公子见郑玉蝉正在运功调息的关键时刻,自然不能打扰,心里发急,从背上抽出宝刀大步跃了出去。
“公子,慢行一步!”孙管事忽然冲出门来,叫住了卢公子。
“孙叔,怎么了?”卢公子惊疑地望着他。
“你们躲一躲,不是我怕事,若让官兵发现,邻居们会跟着受累的,”孙管事急促地说,“这里由我来处理!”
“这,这……”卢公子有点为难。官兵如狼似虎,手中都拿着刀刀矛矛的利器,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阻止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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