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公子,就依孙叔所言吧。”在这紧要关头,郑玉蝉突然收功站了起来。孙管事的话提醒了她,不能只顾自己。
“好吧。”卢公子见是如此,信任地点了下头,接着闪身进了里屋。
与此同时,院门被人擂得震天响,“开门,快开门!”
“来了,来了!”孙管事嘴里大声回应着,行动却慢了许多,磨磨蹭蹭地走去开了门。
一彪人马随即潮水般涌了进来。孙管事见来人果然是兵士,脸上不免有了一丝惊慌。
“众乡民听着,凡有客人投宿的,早些报来,”一个军官模样的壮汉,扬脸吆喝道,“知情不报,可要同坐!”
“军爷辛苦了,这是小的住家,不是旅店,不曾留客。”孙管事心里一惊,马上堆起笑脸。
“那几家呢?”军官用手上的马鞭指点着院里邻居的房门。
“没有,没有,都没有。”孙管事一迭声答道。
“你咋知道没有?”军官眼珠子一轮,忽然问道,“看你的神色就不对劲!”
“军爷是明白人,我们一个院住着,当然知道。”孙管事点着头回道。几家邻人也被吵声惊醒,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
“看你就不是明白人,”军官瞧了众人一眼,又上下打量着穿长袍的孙管事,吩咐众兵士道,“给我挨家搜!”
等在一旁的兵士,早不耐烦了,闻声便向一个个房间冲去。
“军爷,进不得!”孙管事脸都吓白了,伸手欲拦进屋的兵士,心里同时埋怨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就忘了打点呢?
几个兵士将他一掀,直奔里屋。孙管事本来就胆战心惊,经这一掀,立即摔倒在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
各个房间立时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片刻之后,两个兵士匆匆跑来禀报,说房间里只有两个女人和一个小孩。
“两个女人?”军官反问道。
“是的,一个妇人,一个姑娘。”一个兵士恭敬地回答说。
孙管事也觉奇怪,明明来了三人,为何只多一个姑娘?随即认定他们是在屋中藏匿起来了,心里微感安心。
“咦,众反贼中不就有一名女子吗?我去看看。”军官说着便往屋里闯。其实是想逼孙管事给他点好处。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大院里就这穿长袍的人还有点油水。
“军爷,军爷请留步。”孙管事跟在那位军官身后,大声恳求道。
“老子偏要看看!”军官哪肯依从,抬脚就要进屋。
“贼人在此!”院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入耳十分清晰,众人均感心神一慑。
军官当即收住脚,转过身来问道:“何人在外喧哗?还不快去查实报来?”
军官身边的几人,匆匆向门外跑去,片刻又跑了回来,“报告长官,不好了,门外的弟兄被贼人打趴下了!”
“贼人现在哪里?”
“往北边跑了。”
“混蛋!”军官大声骂道,匆忙带人离开了院里。
此时,孙管事才放下心来,走进里屋,忽见一个黑影从屋顶柱梁上“嗖”的蹿下,一股大风扑面而来,烛光也一下熄灭,吓了他一大跳。
“孙叔别怕,是我,卢公子。”黑影低声道。
孙管事来到卧室,那叫雨娘的女子已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便问自己的夫人说:“二小姐呢?”
“她没来卧室呀?”妇人吃惊道。
“没事,她在外面。”跟在孙管事后面的卢公子回答道。刚才,他已听出来,屋外那一声“贼人在此”便是郑玉蝉喊出的。
原来,郑玉蝉多长了一个心眼,她想如果都在屋里,万一被人发现堵在屋门口,那就不妙了,于是飞身上了房顶,监视官军的行动。后见那军官强行往屋里闯,担心躺在床上的雨娘会被发现,便立即跃下房屋大叫一声,自己暴露目标后才运玄天神功发了一掌,虽说只用了一成真力,也将院外的兵士掀了个跌跌撞撞、东倒西歪。
“原来是她呀?”雨娘也恍然大悟。
雨娘话音刚落,门口响起郑玉蝉急促的声音,“快,马上转移!孙叔,打扰了!”
雨娘和卢公子向孙管事简单告辞后,也匆匆向门外奔去。
望着消失在夜幕里的三个背影,孙管事摇头自言自语道:“全是能飞墙走壁的人啊!二小姐怎会与他们在一起?”
三人大约走了两里路,郑玉蝉便叫卢公子和雨娘可以走慢点了。
“没有强敌追来?”卢公子转过头来问道。
“暂时没有,还要等一会。那个军官带人回去报信了。”郑玉蝉回答说。
这时,天已蒙蒙亮,卢公子见郑玉蝉神态如此镇定,也跟着宽了心。几天来,这个女子的敏捷身手和超凡的武功已让他深深折服,而且只要多看她几眼,自己便会莫明其妙地脸热心跳。
“蝉妹,还是快走吧?要是……”雨娘被朱府关了两天,现在仍是心有余悸。
“雨姐,不碍事,你的臂伤要紧,奔走太快,伤口易撕裂。”
雨娘心里也很疑惑。伤口有什么要紧?还是小命重要!刚才官军来了,似乎怕得要命,东躲西藏,现在有时间逃走,却又这样漫不经心。瞧了一眼卢公子,好像也是这意思,心里便不好意思说出来。
“不好,前面是条大河!”走在前面的卢公子吃惊地叫道。
“大河?”郑玉蝉柳眉微挑。这个情况可超出了她先前的预料。前有大河挡道,后面马上就来追兵,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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