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雨娘顿时花容失色,惊慌地瞧着两人。要是再次被抓回去,会受什么样的折磨她可不敢想下去了。
郑玉蝉略一皱眉,立即展开师门轻功绝学“流云飞”,交替互蹬双膝,“嗖嗖”两下便窜上旁边最高的山坡,细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一个丘陵地带,顺着缓缓的坡道下去,一条数丈宽的大河里浪花滚滚,大河上空蒸腾着烟雾样的水汽,让人不寒而惊。可望了望大河附近的一带地方,脸上的愁眉立时舒展开来。
原来这里是一个小小的渡口。既然是渡口,当然便有渡船。郑玉蝉喜出望外,带着卢公子和雨娘飞掠而去。
三人到了河边,却没有发现渡船,失望立即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怎么没船呢?”卢公子有点泄气地嚷道。
“咱们改道吧?”雨娘瞧着郑玉蝉,“返回去,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
郑玉蝉凝神听了片刻,摇摇头,“来不及了,大队官兵好像快要到了!”
“那就拼了!合我们三人之力,还怕斗不过他们?”卢公子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抽出了宝刀。
“慢!”郑玉蝉望着右前方,大叫一声。那里有一片茂密的水草,被河风吹得左右飘扬,现出一个长形的物体。她凝神细看,不是船是什么?
卢公子也抬头望去。水草丛中,卧着一只板凳宽的小船,船头上盖着一个圆圆的斗笠,笠下躺着一个青袍老汉。
“老伯,我们要过河。”郑玉蝉奔上前去,抱拳道。
“还早,渡船还在对岸柳集。”老汉不紧不慢地答道。
“老伯,行个方便,”雨娘也赶过来插嘴说,“我们有急事呢。”
“没见这是打鱼船吗?”老汉掀开斗笠,不满地说,“才睡一会,就被你们吵醒了!”
已经听得到官兵的说话声了,郑玉蝉更着急了,从袋子里摸出一块碎银,恳求道:“老伯,麻烦你摆一次渡吧?这是渡河之资。”
“一次只能载一个人,”老汉接过碎银,笑着解释说,“人多船会沉的。”
话音刚落,山坡上传来一声虎啸般的厉吼:“河边的贼人听着,你们已是瓮中之鳖,跑不掉了!赶快前来领罪,本将军定保尔等一命!”
郑玉蝉转头望了望黑压压的众多官兵,回头低声说道:“卢公子,雨娘,你们先乘船渡河,我来掩护!”
“郑姑娘,还是让我留下来吧!”卢公子恳求道。一个男子汉怎么能遇上危险就退缩?他可不愿意让人小瞧,尤其是在郑姑娘面前。
“是啊,我们也不放心。”雨娘也瞧着她,眼珠子飞快地转着。
“哎!你们……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郑玉蝉凤眼圆睁,跌足道,“不相信我吗?”
卢公子从没见过郑玉蝉生这样大的气,知道她是心里急的,想想自己武功差了她许多,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留下来的确是弊多利少,说声“姑娘保重”便拉起打鱼老汉,一起把船推入河水中,然后三人一一上船。
郑玉蝉稍微宽了心,刚随手拣了几块泥土捏在手里,便听得空中传来“嗖嗖”的响声。
原来,官兵发现卢公子三人欲乘船强行渡河,便向他们射去了密密的箭羽。坐在船尾的卢公子,把刀舞得密不透风,宛如一道屏障,箭羽在此纷纷跌落水中。雨娘拿着老汉的斗笠,也不时在一旁遮挡着箭苗。
打鱼老汉早吓得不知所措,双手机械地摇着撸,脑子却是一片空白。
郑玉蝉也没有闲着,一边扬手挥袍震荡掉身边的箭苗,一边找机会反击,将手中的泥块当作了暗器,不时地发向冲在最前面的官兵身上。
卢公子待雨娘登上了岸,立即催老汉回船去救援郑姑娘。无奈那老汉早已吓得脚颤手软,竟然使不上一点力了。
眼看冲向河边的官兵渐渐靠近郑玉蝉,卢公子急得抓耳骚腮,连忙换下老汉亲自摇撸,但他空有一身力气却不得要领,只摇得这只小船在河边打转。
郑玉蝉渐渐有点心焦。她已经使出了所有的办法阻敌,但只能使敌人速度减慢,而不能阻止敌人不进。玄天神功适于近攻,不利远战,官兵又是蜂拥而来,而且这时的箭羽又集中以她一人为目标,因此官兵越来越逼近,而对面的小船仍未驶来。
“兄弟们,抓住这个贼人有偿啊!”不远处,一个军官大声咆哮起来,声音里含着一丝兴奋,想来他已经把这个无法渡河的贼人提前看成自己的俘虏了。
卢公子瞪着发红的双眸,恨不得立刻飞过河去,冲向敌阵,抡起宝刀一顿猛砍,为郑姑娘杀出一条血路。就在这时,他的心忽然提到嗓子眼儿。
大河上空的水雾已经完全散开,郑玉蝉身边卷起一团白圈,想是她已经舞起了软带护住自己身体,抵挡着越来越密的箭苗,并慢慢退向河边。突然,又一头栽向浪涛滚滚的河水之中。
完了!卢公子眼前一黑,手猛的一软,自己也差点掉入水中。同时,岸上的雨娘也“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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