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季 第五章 老鬼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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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已经到了2月4日,距离鼠年春节只剩下三天了。

  今天是一个有些伤感的日,因为这一天小凌凌要同我们暂时分别,回到她在毛毛虫市的家过年了。想来,从她跟自己的母亲翻脸,离家出走已经十多天了。相信她也一定非常想念自己的家,虽然她表面一直说回家超无聊,但急切的步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她慌慌张张地抱着自己的大青蛙玩偶来到了一楼的玻璃传送间门口。早,我刚刚费了力气为她缝住了玩偶身的窟窿。

  羊羔疯会亲自送她回家。

  临走时,她告诉我:“待会儿我和凌凌会直接回到毛毛虫市的接收点,就像咱们甲壳虫市的那个病房里一样的池。相信你还记得那个传闻闹鬼吊死人了的二十三号别墅,就是那里了。”

  凌凌依旧一副对我视而不见,爱理不理的样。看到我也来送她,就吐了吐舌头,冲我做了个鬼脸。

  丽丽就站在我的身边,和小凌凌依依不舍地抱抱,然后羊羔疯就带着凌凌进入了传送间。

  狗妞今天也终于结束了为期五天的初级培训,怀里抱着‘黄豆’,赶来送凌凌。

  一阵微风吹起了小凌凌的长发,使她惬意地闭了双眼,享受着这股气流。

  “谢谢你,狗妞姐!”小凌凌对着空气说道,“啊!辉辉,姐姐要回来咯!”

  羊羔疯启动了传送装置的开关,随着一阵“嗡嗡嗡”的闷响,两人被一层蓝光笼罩,消失在了玻璃筒内。

  那一天下午,我也带着楚叶丽回到了甲壳虫市的康乐医院216病房。歇息片刻后,我把丽丽送回了她的新家,一个位于市郊的小别墅内。她的妈妈正在焦急地等待着。

  我没有下车,看到她急切地扑进妈妈的怀抱之后,便吩咐出租车离去了。

  到了家里,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掏出了那块监听芯片,看了看,还完好无损。于是我把它贴在腮边,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道:“小,无论你是谁,总之,你的好事破产了!”

  说完这些话,我就把锂电池从芯片扯掉,芯片被我摔在了地,踩得粉碎,最后扔进了楼下的垃圾堆。

  两分钟后,我的手机震动了,原来是短信。打开一看,居然又是禁显号码,信息的内容很简单:“恐怕没那么简单,游戏才刚刚开始。”

  “呸!”我删掉了那条短信,就打开电脑玩了起来。

  傍晚,老妈下班回来了。

  一进门,她就怒吼道:“你个野小翅膀硬了是不是?!几天没回来了?!”

  “不就一星期嘛。”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顶嘴?!你不是想勤工俭学吗?我给你找个去处,从今天晚开始,你就得去干活!”

  “干活?干什么活?”我一手键盘,一手鼠标,根本没听进去。

  老妈冲过来,熟练地关掉了电脑其实只是按熄了显示器。

  “我有个朋,在娱乐中心广场摆夜市摊,你今天晚开始,就去那里刷盘!”

  我一听傻了:“妈!有没有搞错?让我去给卖烧烤的打工?”

  老妈态度极其强硬:“怎么?你还想整天坐在家里打电脑?没门!!”

  “不是,我是说,就要过年了,就不能让我安生几天吗?”

  “就是快过年了才让你去的!最近生意太忙,人手不够,你要是敢不去,你的电脑可就……”

  听到老妈又要用砸电脑要挟我,我连忙答应了:“行行行,我去行了!”

  “这就对了嘛!”老妈的笑脸说来就来,兴冲冲地进了厨房。

  两分钟后,她端来了一杯热奶茶,慈爱地放在了我的显示器旁边:“好儿!也许是我错了吗?我以前一直觉得没有要个女儿是很大的遗憾,不过我发现有时候儿也挺好的嘛!”

  晚七点半,我准时到了甲壳虫市娱乐中心广场。在一大片草坪的旁边,果然看到了面积不小的夜市区。各种各样的摊位犹如百花齐放,生意兴隆,广场的空回荡的是拉客声、叫卖声,随风飘散的是烽火台似的烟柱。

  “哥哥!在这里!”

  一个很小很羞涩的小女生招呼道。

  在一个烧烤摊位的旁边,站着一个胖乎乎的小丫头,令我顿觉眼熟。

  世界真小,甲壳虫市更是小!

  我在糖果理事会见过她的!当时郝艾会长身边就跟随着两个小女孩,一个是皮肤黝黑的微卷长发,另一个就是这个眼镜女生。她还是我次见到她时的那身打扮,头顶是很紧的发髻,透明镜框的圆眼镜,白净微圆的小脸,淡紫色的薄羽绒大衣。

  她拍了拍围在腰的白围裙,叫来了身边的少妇:“妈,孙杰哥来了。”

  那名少妇也是微微发胖,白白净净的,别着鼓鼓囊囊的小腰包,看起来很精明很能干。看到我站在摊位前,连忙向我打招呼:“小杰,你来了啊!是妈妈给你说的?”

  我点了点头,就到了烧烤车的后面,免得被随风乱飘的油烟熏着。

  “我就知道她会派帮手来的!”少妇看到我疑惑的表情,又说道,“你还不认识我?我是静香的妈妈,你的事呢,我已经听静香说过了,她说在学校里你是她最喜欢的老师。”

  我狂汗。这难道也是暗语?!

  看到少妇的摊位忙得不亦乐乎,我忙说道:“看起来我们不该停下来的,阿姨有什么活就尽管吩咐!”

  “好的!”

  少妇吩咐静香接着烤羊肉串,她则带领我到处熟悉一下环境和各种基本操作。

  这个摊位说大也不大,但忙活起来光靠我们几个人还真有点喘不过气。我们这里供应的花样还真不少:凉菜、各式烧烤、酒水、砂锅、炒米、手工面一应俱全。一共有十张桌,而且是清一色的大圆桌,每张桌挤一挤都能坐五六个人,坐具全是夜市摊专用的那种大塑料椅。现在已经满满当当地做了六桌人。

  当我端着一盘烤羊肉串给客人送去时,阿姨拦住了我:“你应该这样,不然看起来很不礼貌的。”

  说着阿姨把羊肉串翻了过来,让没肉的那一端握柄冲着我的胸口:“这样就好了,刚才让尖的一头对着客人好像很有攻击性哦。”

  原来很简单的细节也暗含着许多不易察觉的道理呢!

  五分钟后,当我捏起几个小酒碗送去给顾客时,她又为我纠正道:“这样,酒杯的时候,不要把手指伸在杯内沿,客人会感到不卫生的。”

  当我给客人端去手工面时,她又说道:“不要把大拇指伸进汤里。”

  虽然一开始出了很多低级错误,但我很快就改掉了。说实话我在家里很少干家务的,偶尔一次也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所以一旦到外面做起服务生,我的缺陷就马暴露无遗了。

  这一阵忙活,简直像打仗一样!

  如果不是身临其境,我还真不敢相信世界会有比玩电脑游戏更刺激的事情。

  “再拿两瓶啤酒来!”一个烫着八神头的不良小左拥右抱着“妹妹”们,倚在了靠背,吐口烟气,吆喝道。

  “来了!”我从架里抽出两瓶啤酒,拿了起就送了过去。

  送啤酒的半路,一个吃面条吃得满头大汗的大叔捏了捏我的屁股:“小兄弟,拿一头蒜。”

  “好咯。”我糗了糗眉,从凉菜车的筐里捡了几瓣,扔在了他的碗边。

  “加点面汤!”一个老头冲我挥着手叫道。

  “好!”我刚从火炉边提起面汤壶,就听另一个方向也传来一个女人的嚷嚷声:“卫生纸呢?!怎么这么差劲呢,桌连卫生纸都没?!”

  “有的!”我又折回去从烧烤车里掏出一卷卫生纸,提着满当当的水壶,先送了卫生纸给带孩的少妇,然后去给老头加汤。

  “怎么回事?!不欢迎我们是?没有我们的位?”

  刚倒了半碗汤,就听到身后有一个调侃的少女尖细的不满。

  我环顾四周一看,天啊!我们的十张桌不知不觉中居然已经爆满了,不对,还有一张桌。只是那张桌的客人已经结帐走人,但盘盘碟碟还没有被收走。旁边就站着三男一女四个人,站在那里哆哆嗦嗦吐着白气,正待入座,却无奈没了空位。

  “小杰,先不要忙别的,腾出桌最要紧!静香也去帮忙!”

  我空答应了一声,还是咬着牙把老头的汤加满碗,才放回汤壶,去收桌了。

  平时自己去饭馆吃饭的时候倒没有注意过,现在真正让自己收拾一下桌,就知道服务生是多么不容易了。客人点菜的时候悠闲得很,吃得倒也自在,不知不觉就摆满了一张桌。当然最后的“废墟”也是相当壮观。桌面留下的有没吃完的菜盘,还有烧烤用的铁针,大大小小的酒杯,砂锅大碗,小山似的花生壳、龙虾皮,桌底下横七竖八地散落各种酒瓶若干,白花花的卫生纸球,痰迹,酒瓶盖、烟蒂……对于绝大多数食客来说,反正不是自己家的地方,随便污染就是了。

  我和静香争分夺秒地收拾着,我先把筷全部集中起来,烧烤针留给静香,然后把酒杯里残余的酒水倒进一个同杯,再把空杯摞起来,静香则是娴熟地将菜盘里的剩菜拨到碗里,然后将空盘叠起来,装有剩菜的碗放在最面,就离开了。我也拿起酒杯、一大把脏筷和两个啤酒瓶,来到垃圾桶前,将剩酒倒掉,杯进水里,筷扔进回收笼里。

  紧接着第二趟。我负责清剿桌下面其余的酒瓶,静香则拿来了抹布,先把桌的花生壳、虾皮拨到地,再将桌收拢在一边,拿来了扫帚和簸箕。

  “让我来!”我说着就伸手接过了清扫工具。

  当我碰到她的手时,她急忙触电似的缩了回来。

  “怎么了?”我抬头问道,可是她已经把脸扭到了一边,离去了,看起来很难为情的样。

  怎么总觉得静香很不正常呢?她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的样,难道是不好意思?这也有点太害羞了!或者这也是一种成熟?不过后来我转念一想,这也对,她也常在糖果理事会呆,平时很少见到男生的,所以遇到陌生的男孩有些羞涩也是正常的!就像我见到熟女就脸红,道理是同样的。

  正忙活得不可开交时,一个白发苍苍的瘦老头蹬着三轮车前来了。他把车往摊位旁边一停,喊道:“燕茹啊,东西给你放这儿了!我回去了。”

  说着老头便下了车,徒步离开了。

  “那是我父亲,今天忙,就让他帮我送了趟东西。”阿姨说着,从三轮车后斗里面抱出了好几条活蹦乱跳的鲜鱼,扔在了大盆里面。我也帮她把两箱啤酒卸了下来,搬到了摊位。

  我们就这样一直没闲着,直到晚十点半,才算是只剩两张桌了。

  客人们正吃正聊,好不惬意。我们也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休息了。阿姨却没有坐下,她从箱里拿出了三大块鱿鱼,为我们放在火烤了起来。

  我翘起了二郎腿,四处打量着,不经意间,抬头却见燕茹姨这烧烤摊的招牌竟然是

  ——老鬼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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